“隊長，我們要回一趟隊裏。”
    小秦在車上和張強說，張強有些納悶，他現在急著找到鄭建和他的爺爺，隊裏的兄弟不會連一個地址都拿不出來。
    “出什麽事兒了？”
    “韓大凡投案自首了。”
    ……
    張強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隻能驅車暫時先回隊裏。
    剛進院一組組長老趙就迎了過來，麵對自己合作多年的哥哥，張強開門見山的問：“老趙，韓大凡是凶手嗎？”
    “韓大凡，五十九歲，明年退休，常年在冷庫做搬運工人，作案服裝也拿來了，甚至還帶來了兩個帶著死者血液的饅頭。但是……”
    “怎麽那麽多廢話，直接說但是。”
    “韓大凡用的是老人機，我問他平時看不看直播，他根本不懂。”
    “還有什麽線索？”
    “老郭的人在饅頭上發現了一些紙纖維，我懷疑當時凶手把血饅頭給韓大凡的時候，還有一封紙質的信。”
    “你有沒有問他信的問題？”
    “問了，他說不知道，明顯隱藏了內容。對了，韓大凡說他以前也殺過人，埋屍地點也說了，他二次殺人和第一次的目的一樣，用血饅頭治療肺癆。”
    “還有嗎？”
    “韓大凡說如果沒有破案，再殺的是人是弟妹。”
    “誰？”
    “你家弟妹。”
    “我媳婦？”
    “嗯，他還交出一把您家裏的鑰匙。”
    鑰匙？張強一摸兜，鑰匙還真沒在。他仔細的回憶著，隱約記起來他把鑰匙順手放在了早餐攤的桌子上。
    那時，鄭建就在附近。
    “韓大凡的孫子鄭建聯係上了嗎？”
    “聯係上了，就在隊裏。”
    “我見見他。”
    這時，張強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秦接了電話，她通話之後，露出欣喜的表情，笑著說：“謝謝您，我馬上查看郵箱。”
    放下電話後，小秦和張強說：“隊長，是個好消息。技偵那邊把我需要的一些資料發過來了，我馬上去看看，然後給您匯報。”
    “去吧！”
    ……
    小秦一走，就剩下張強和一組趙組長了，張強一撇嘴：“就咱老哥倆，要不，你屈尊一下，給我做個問詢記錄。”
    “你不嫌我字醜就行。”
    張強哈哈一笑，帶著一組趙組長一起見了鄭建。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但路上匆匆一見，算不上見麵。理論這才是第一次，張強對鄭建的印象不錯，這孩子目光溫柔，看上去誠實善良。
    “您，您是隊長吧，隊長，我保證我爺爺不是殺人凶手，我看過視頻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爺爺。”
    張強瞅著驚慌失措的鄭建，柔聲說：“孩子，你別急，剛才你見到韓大凡了嗎？”
    “沒有，他們不讓我見，說爺爺是殺人嫌疑犯。”
    張強琢磨了一下，笑著和鄭建說：“或許你爺爺不是這次直播殺人案的凶手，但他以前就殺過人。哦，對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問完之後，張強盯著鄭建的眼睛，他從這孩子的眼裏明顯看到了慌亂。鄭建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
    “孩子，包庇罪也是一種罪啊。咱先不說這個，說說你吧。今天，你打來電話，說昨天晚上看到了一件和案情有關的事情。為什麽我去找你的時候，你關機了。”
    “我沒打過電話啊！”
    張強扭頭看了一眼趙組長，趙組長從資料拿出一個通話記錄，號碼是鄭建的，通話時間大概在早上五點左右。
    鄭建看著時間，抿了抿嘴唇：“這個時候，手機應該在前台充電，我在更衣室換鞋。”
    “換鞋？”
    “嗯，昨天我是夜班，因為下雨的關係，客人不多。大概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就沒事了，於是我離開單位去找爺爺。”
    “為什麽要離崗去找爺爺呢？”
    “最近，我看到爺爺總是穿上巴托裏伯爵夫人的戲服，還往衣服裏塞棉花。因為……總之我覺得爺爺有些不對勁，就去找他，他沒在值班的冷庫，我給他打電話，他一直關機，直到早上三點多的時候才聯係上他。他說臨時有別的活，我放下心來，回到劇本殺社。因為多次打電話的關係，手機沒電了，我把手機放在前台充電，然後去更衣室把鞋換回來。”
    “因為你知道韓大凡殺過人，你怕再次行凶，所以擔心？”
    張強問了一句，然後看了看鄭建，鄭建抿著嘴唇。張強微微一笑，心想，這是非對錯都寫在臉上了，真是一個孩子。
    “說說你為什麽換鞋吧？”
    “那雙喬丹鞋是老板給我的，我想讓老板覺得我喜歡那雙鞋，但那雙鞋對我來說太大了，下雨走路，找人的話很不方便。因為早上要見老板，所以才要換回來的。”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應該有吧，劇本殺社二十四小時都有監控錄像。”
    張強聽了，對著一組趙組長小聲的說：“找個兄弟，去劇本殺社把所有視頻都拿回來。”
    等張強抬頭的時候，發現鄭建盯著他，他笑著說：“對不起，鞋的問題是我多餘問了。技術科兄弟在凶案現場發現了腳印，凶手穿的是耐克鞋。”
    說完，張強樂嗬嗬的看著鄭建，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常識的。所以，他用這個鮮為人知的常識做了一個陷阱。現在，他能感知到鄭建在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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