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和你到底什麽關係？”
    秦軍車上沒有司機，所以一上車，秦小兮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沒有關係！”
    秦小兮才不相信，怎麽會沒有關係。她知道父親隻是不想告訴她，她把腦袋扭在一邊，噘嘴，生氣。
    車又走了一段，秦小兮看到父親不說話，知道今天父親什麽也不會說。父親每次都這樣，遇到問題就什麽也不說，靠沉默蒙混過關。
    “秦軍，你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我已經長大了。”
    “有些事情，你該去問你的母親。”
    “為什麽？”
    秦小兮一臉迷惑，這件事情和母親能扯上什麽關係？她盯著後視鏡，從後視鏡裏看父親的臉，父親還是一如既往，不動如山的模樣。
    本以為父親什麽都不說了，沒想到父親還是問了一句：“秦小兮，你真的長大了嗎？”
    “當然！”
    “你能保守秘密了嗎？”
    “一定能！”
    “我今天和你說的，你不許和任何人說，從今以後，你也不要和這件事情扯上任何的關係。”
    “為什麽？”
    “不要問為什麽？我就問你，能不能做到？”
    “能！”
    這件事情最早能追溯到90年代初期，那時候秦軍還是一個剛剛入職的警察。當時，秦軍還是雪縣派出所的一名警察。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秦軍和帶他的鄭師傅躲在爐火前烤火，鄭師傅抽著沒有過濾嘴的香煙，臉上笑眯眯的。
    原因很簡單，再過兩個月，鄭師傅就退休了，從此以後就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
    然而，在這個惡劣的天氣裏，還是接到了報案，因為是殺人案，所以所長讓鄭師傅出警。有人來傳話之後，鄭師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唉聲歎氣的站了起來，他特別不願意去，但又不能違背上麵的命令。當時，秦軍還是個毛頭小子，看到鄭師傅的樣子，心中對其充滿了鄙夷，於是自告奮勇的說：“師傅，要不，我去吧。”
    “你啊，還不夠格！”鄭師傅笑著說。
    “兩個月前，我不是見過一次殺人案了嗎？”
    “臭小子，你以為見過殺人案就了不起了，老子見過的殺人案比你看過的電視劇都多。”
    “別吹牛了，誰不知道咱們破案，大多是盜竊案，要是滿大街都是殺人的，那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看你那想立功的蠢樣，做到上麵的位置有你苦惱的。”
    秦軍樂了：“師傅，你這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不想當將軍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
    聽到秦軍這麽說，鄭師傅無奈的歎口氣：“那你去吧，按照你的想法來，有什麽事兒我給你兜著。”
    ……
    秦軍去了凶案現場！
    死者是一個醫生，死在了藥房裏，死亡原因是被人用鋼絲勒斷了脖子。
    上一次秦軍看到殺人現場是個誤殺案件，遠不如這個案件血腥。那麽細的鋼絲勒進脖子裏，氣管斷了，人早死了。但是，凶手又庖丁解牛一般，把頭顱卸了下來，怎麽看都是膽顫心驚的。
    強忍著翻騰的胃口看了一會兒，秦軍還是沒忍住，跑到一個角落裏幹嘔起來。
    “你沒事吧，同誌。”
    身後傳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秦軍立刻覺得自己的臉都漲紅了。作為一名警察，丟臉丟到家了。
    他強忍著，轉過身，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說完之後，秦軍有些錯愕，說話的是一個女醫生，她長得太漂亮了，兩隻大眼睛閃著光，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種看出真相又不說破的笑容。
    ……
    秦小兮從後視鏡裏看到了父親回憶往事時露出的甜蜜笑容，納悶的問：“那個女醫生是誰？是你的初戀嗎？”
    “那是你媽媽啊！”
    “我媽媽是醫生，我怎麽從沒聽她說過啊！”
    秦小兮正要說什麽，但秦軍的電話響了，秦軍接起電話，嗯了兩聲說：“對，這件事情我知道，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才，讓他歸隊吧。”
    聽到父親這麽說，秦小兮總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忍不住問：“爸，誰歸隊了？”
    “石飛！”
    “石飛去精神病院是您安排的？”
    秦小兮表情變得有些驚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可怕了。
    還好，秦軍搖搖頭：“不是！”
    “那為什麽他能歸隊？”
    “聰明和前程？聰明的人會選擇後者。”
    聽到父親這句話，秦小兮的情緒又一次失控，她大聲的喊：“你們利用權力為所欲為，配得上人民警察的榮譽嗎？”
    秦軍很肅穆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認真的說：“誰不曾化身勇士在深淵裏除魔衛道，但當你不惜一切代價，從深淵走出來之後，你到底是勇士還是深淵裏的惡魔，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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