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心裏沒底，紀委這次力度挺大的。但紀委那邊他還能蒙混過去，他最怕的就是秦軍落井下石。
    今天，秦軍要和老方談話，算是見紀委前領導和下屬的談話。
    “老方啊，你收到過紫砂壺和茶葉罐嗎？”
    老方沒想到秦軍會這麽問，他明明和秦軍說過，洪華送給過他一個紫砂壺，秦軍怎麽又裝著糊塗問起這個事情呢。
    仔細想想，這是秦軍在給他找路，他心裏感謝秦軍，於是認真的回答：“沒收到過，誰tm這麽混蛋去紀委舉報我的？”
    “這我也不知道，紀委那邊不會透露舉報者的姓名的。對了，洪華那邊我也談了，他和你說的一樣，送禮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兒，都是他和同事吹牛皮。”
    老方心裏不忿：“這是內部有人要整我啊？”
    “紀委那邊查財務的問題？你如果財務沒有問題，紀委那邊也不會把你怎麽樣？對了，你兒子去留學的時候，我借了你一筆錢，這事兒你要和紀委說清楚。”
    老方心知肚明他根本沒有借秦軍的錢，他覺得秦軍這是在割他的肉。但是，沒辦法脖子在人家刀底下，秦軍說什麽他都得聽著。
    “對，那事兒還得您給我作證。”
    “我借你多少錢來著？”
    “二十萬！”
    “喲，這麽多啊，老方，你可別把我拉下水，不過沒關係，你嫂子雖然和我離婚了，但她的公司一直有當初投的股份，二十萬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老方心裏有苦說不出，二十萬就這麽被秦軍拿走了，他心疼的滴血。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心疼這二十萬，真讓紀委把自己擼下去，那以後真的什麽都沒有了。為此，老方還得露出感激之情。
    “老方啊，這事兒來得太蹊蹺了，我馬上調省裏了，關於你有資格和能力幹好林城副局長的事兒，我已經在上麵領導那裏舉薦你了。可這檔子事兒這麽一出來，就算你全身而退，領導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任命你當副局長。”
    聽到秦軍這麽說，老方知道這一次他成為副局長的機會失去了。這可不是從頭再來的事兒，人的一輩子機會少之又少，一旦失去就不會再來了。
    “準備提誰啊？”
    “關啟明！”
    老方聽了差點跳起來，怎麽會是關啟明呢？這家夥資曆還不如自己呢，憑什麽他就爬到自己頭上了。
    “憑什麽是他？”
    秦軍苦笑：“老方，你現在有資格說憑什麽嗎？你現在自身難保啊，這一劫我幫你度過去，以後就得看你自己的了。你和關啟明不合，但也該知道他的性子，這家夥是個倔驢，自認是兩袖清風的包青天，等他當了副局，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老方這一次真的是生吃了一個黃連，有苦說不出不說，還得自己忍著。
    ……
    和秦軍談過話之後，老方像掉了魂一樣，本來意氣風發的他，沒想到關鍵時候，有人在背後捅了一刀，他這一輩子都完了。
    關啟明和他兩個路數，是個白麵青天。雖然，關啟明不是負責刑偵工作，但在以往的工作過程中，關啟明確實表現出了一種與官場截然不同的氣質。
    很多人都以為關啟明會被排擠，可他還是一步步走了上來，甚至在秦軍走後，他要當副局長。林城的局長也是市長，所以，公安局的主要刑偵工作還是有副局長負責。所以，以後關啟明就是林城公安局的一把手了。
    秦軍是老方多年的老朋友，對老方做的事睜一眼閉一隻眼，但關啟明能嗎？以後還能賣官嗎？還能從犯罪分子手裏拿錢嗎？
    如果這事兒讓關啟明知道，以關啟明那又臭又爆的脾氣，一定弄他。
    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
    正當老方愁眉苦臉的時候，老方接到了一個陌生用戶的電話，他看著電話好久，沒接。不過，很快這個陌生電話又來。
    “誰啊！”
    “方隊，我洪華啊！”
    聽到洪華的聲音，老方的火一下就竄出來了。
    “兔崽子，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方隊啊，我得和你解釋，解釋。”
    “你解釋個屁。”
    “您聽我說啊，舉報這事兒一定是石飛那臭小子幹的。我到處去吹牛皮，我傻啊，隻有石飛才會這麽做。”
    “你把這事告訴石飛，你還好意思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誰告訴他了，是他逼我說的，他看出來我故意放主播進了案發現場，我要是不說，他就舉報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方隊。”
    老方腦子亂糟糟的：“這個石飛為啥這麽做啊？”
    “這個石飛是哪來的？您想想啊，雪城，聽說看好他的人，是雪城的刑偵隊長張強，張強是誰的弟子？”
    “關啟明？”
    “對啊，我就是不明白秦軍為什麽說石飛是臥底，羅彬殺人案很明顯是石飛策劃的啊。方隊，怎麽得仔細想想，是不是秦局和關啟明一起想把您拉下水啊。”
    老方愣住了，確實有這個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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