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華告訴老方，他被舉報這事兒，可能是秦軍刻意安排的。他思考著，覺得腦子有些亂。
    ……
    石飛當紅色線人這事，老方是知道的，其中手續還是他辦理的。當時，秦軍讓他處理這個事情，原因也說的很明白，石飛是當年施會計的兒子，這孩子現在滿腦子想犯案，手段也是無所不用。如果讓石飛這麽折騰下去，得知施會計不是真正凶手的話，或許秦軍的升職會被牽扯到。
    現在，老方的想法是，石飛不見得是秦軍可以安排的。這一輩子，秦軍大部分時間都是老方的領導，他要想把老方辦了，機會多到數不勝數。
    所以，老方堅定的認為，石飛隻是一個定時炸彈，隻不過好巧不巧的讓秦軍安排到他這裏，把他給炸了。
    這幾天，老方問了一下，洪華說的屬實。隊裏一些關於他收受賄賂的傳言，確實是從石飛這傳來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到紀委舉報他的人，也一定是石飛吧。
    ……
    中國有一句話叫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個時候如果懷疑秦軍，根本就是不智之舉。雖然洪華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在紀委那裏，秦軍還幫著他擔著二十萬被調查的風險。他當不了副局長，可秦軍還要去省廳工作呢。
    這二十萬對秦軍的影響也是不小的。所以，老方堅決的認為，他應該和石飛站在一條戰線上。於是，他琢磨了一下，還是打到了秦軍的私人電話上。
    秦軍有兩部電話，一部是公用電話，整個公安係統都知道，在網頁上，甚至可以讓老百姓直接聯係他。另一部是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多。
    聽到老方的分析之後，秦軍長歎一聲：“狼子野心，這孩子留在警隊是個禍患。”
    “我有個辦法能把這個小崽子踢出去。”
    “說說。”
    “那天，洪華帶著人執勤，如果媒體是他放進來的，他想建功立業，還誣陷他的頂頭上司賄賂領導。這樣，這小子聲明盡毀不說，我還能從這個檢舉脫身出來。”
    秦軍沉默了一會：“那你試試唄，但這些要做的不留痕跡。對了，紀委已經來我這邊查賬了，真的隻有二十萬嗎？若是財務上還有其他問題，你拿個替罪羊方麵我也幫不了你。”
    ……
    老方心如刀割，他貪汙受賄的錢，當然不止二十萬了。他沒想到紀委這力度這麽大，他咬咬牙：“怎麽也得還有十幾萬的帳。”
    秦軍那邊聽了，當時就火了：“怎麽現在才說啊，紀委都開始查了啊。我那邊都跟領導匯報了，我拍著胸脯跟上麵保證的，有二十萬的爛攤子都得可以算在我頭上，怎麽還有十幾萬呢？你說你，你兒子有那麽優秀嗎？非得弄到國外上學去，現在好了，被紀委抓住了尾巴，他們抓住不放，你怎麽辦？”
    “我……”
    何止十幾萬啊，老方收受的賄賂大概有二百多萬，不過建築單位那邊的賬目做的很好，查不出來。
    但是犯罪分子這邊，有的時候比較直接。
    還有買官的那些人，也不太懂規矩。
    這才有了三十幾萬的缺口。
    “我想辦法呢，家裏還有個老屋。”
    “交易要在調查之前，越早越好，找人辦吧。”
    秦軍在電話那邊挺起了很上火，不過老方卻很安心，最起碼能證明秦軍還沒有拋棄他。隻要秦軍去了省廳，以後他的前程還是有希望的。
    “行，我馬上就辦。”
    “兩件事一起辦，對了，這私人也不是沒人知道，沒事就不要打了。”
    “ok，ok！”
    ……
    放下電話後，老方開始思考，誰能幫他呢？平日裏認識的那些人，都是牆頭草，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可能還想著推她一把呢，怎麽會想著幫他。
    唯一能幫他的，應該就是陸建國了。
    老方和陸建國認識有些年頭了。
    當年，他幫著秦軍查案的時候，查到了一個叫做『洪山會』的民間組織，這個組織不是什麽犯罪集團，入會條件也很苛刻。當時入會的人，也都是社會上有地位的人。
    當年之所以鎖定施會計，就是因為施會計也是『洪山會』的一名會員。得知，被殺死的，看似無關緊要的二十三個受害者，看似無關，其實都是『洪山會』的一員。
    得知這個線索之後不久，一個人找上門來，當即就給了老方一萬塊錢。在那個年代，一萬塊可是一個大數目。
    老方的妻子沒有工作，家裏靠他一個人的工資，也是活的磕磕絆絆。老方仔細想了一個晚上，那些受害者其中的關聯，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反正說出『洪山會』這三個字的人也不在這個世上了。
    就算以後秦軍查出什麽和『洪山會』相關的線索，也不會牽扯到他身上。
    當年，給他錢，讓他隱瞞『洪山會』這三個字的人，就是陸建國。之後，『斬首』殺人犯告破，老方和陸建國成了朋友，甚至有些生意方麵，陸建國還要給老方好處。
    如果說老方的朋友裏麵，誰能在他的財務上動手腳，還能騙過紀委的，恐怕就隻有陸建國了。
    前些日子，老方以為副局長的位置穩了，剛懟了陸建國。沒想到這麽快，他就要求著人辦事了。
    “陸總啊，我老方啊。”
    “哦，方隊，您一會兒打吧，我這邊有急事。”
    老方一聽陸建國要掛電話，心裏急了：“陸總，別掛，別掛，我有事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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