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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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摧毀日軍鬆樹崗炮樓據點的任務並沒有完成,但林一凡等人也隻能先行撤回。且不說這前前後後本來就是鬼子設的一個圈套,就算是正常的突襲行動,“豬隊友”一番驚天動地的打草驚蛇之後,他們再去衝擊日軍戒備森嚴的炮樓,渡邊二郎恐怕就是拚了老命,也要拉他們幾個陪葬。
    這也太欺負人,哦,不對,這也太欺負畜生了!
    淩晨時分,“利刃特戰隊”的十一個人帶著一身硝煙回到了根據地,張衛國和朱國睿親自迎接,他們還不清楚局勢,聽前線偵察兵匯報的時候,還以為是兩支特戰隊,三十幾人一起被埋伏了,張衛國甚至想要調兵救援,但朱國睿擔心這是鬼子的圈套,並沒有同意馬上出兵。
    此時,看到林一凡帶著“利刃特戰隊”安然無恙回歸,兩個獨立團的最高指揮官都鬆了一口氣,朱國睿雖然不同意立馬出兵救援,但“利刃特戰隊”是他一手策劃組織的,後勤和軍需也全由他負責,傾注了無數心血。
    要知道,在國民政府想要辦成這樣一件事,朱國睿上上下下不知道已經打點了多少人,才能從戰區司令部拿到那些原本應該主動給他的軍需物資。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種打點是不是正常的,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規則流程辦的,他居然還要自己往裏麵倒貼錢財,才能拿到物資抗日。如果不是他家中也有人在重慶,也確實有點能耐,怕是還辦不成這事!
    很快,昨晚夜裏那場力挽狂瀾的戰鬥,就已經從前線偵察兵和金寨縣情報人員的口中傳回獨立團指揮部,並在張衛國和朱國睿的授意下,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整個根據地,引發陣陣歡呼,全團的抗日士氣進一步高漲。
    第二天的訓練場上,獨立團的戰士們一到訓練的休息空擋,就圍在特戰隊的幾人周圍,滿臉興奮地讓他們回憶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最愛湊熱鬧的徐小五赫然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頭。
    聽完龍立天幾人分別從不同的視角講述昨晚的戰鬥,特別是甘大弟作為狙擊手跟在林一凡身邊的心路曆程,圍觀的眾人紛紛露出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好像是他們也親眼看到了林槍神那精妙絕倫的槍法一樣。
    不過,“槍神傳奇”還沒聽過癮呢,林一凡就吹了一個口哨,示意特戰隊員們休息時間到了,十個老兵早就形成肌肉記憶了,聽到口哨聲的下一秒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迅速的列隊站好,目視前方,毫不拖泥帶水。
    獨立團訓練場地有限,雖然張衛國給他們專門劃了一塊地方,還允許他們優先使用所有器械,但“利刃特戰隊”還是得和普通士兵一起訓練,所以自然免不了出現剛剛的情況。
    看到林一凡走過來,膽大包天的徐小五立即獻上殷勤的馬屁:“師傅,你真是太厲害了。依我看,別說是一個大隊的鬼子了,就是整個大別山的鬼子都不夠你一個人殺的!”
    不過,這鬼靈精怪的小子如此諂媚,可不單單是為了說這個,接著他又嘿嘿一笑,充滿期待的問道:“師傅,下次去打鬼子能帶上我嗎?”
    有了徐小五的帶頭,周圍的士兵們自然以為自己可能也有機會,紛紛開口請求道:
    “林槍神,我也想跟著你打鬼子!”
    “林槍神,也帶上我吧,我不怕死!”
    “林槍神,還有我,我也要跟著你打鬼子,我要為爹娘報仇,殺光那些狗日的!”
    林一凡看著這些充滿期待和渴望的麵孔,心中一陣感動,這便是生生不息的中華民族精神。但他的目光卻是變得嚴厲起來,冷酷地搖頭道:“就憑你們現在的這些三腳貓功夫,跟著我打鬼子,是想要我帶著你們去送死嗎?”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全都怔愣住了,此時的林槍神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直接毫不留情地,就給他們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但林一凡並沒有到此為止,繼續高聲喝道:“想要跟著老子打鬼子可以,隻要你有這個本事!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訓練,難不成你們還指望著鬼子都是廢物嗎?”
    “是!”所有士兵恍然大悟,當即立正高聲應道。
    徐小五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堅毅神色,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暗暗在心底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訓練,盡快達到師傅的要求,然後跟著師傅出山殺鬼子!
    這天訓練結束之後,林一凡還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朱小倩托人帶到獨立團來給他的信,將信交給他的那個士兵是剛剛從野戰醫院痊愈歸隊的,傷的是大腿。但林一凡懷疑這人傷的是腦子,因為這家夥送信來的時候,笑得一臉賊兮兮的,活像個傻子。
    不過,這就是林一凡不懂吃瓜的快樂了,特別還是英雄配美人的大戲!
    回到房間之後,林一凡才拆開信來看。朱小倩的字跡很娟秀,信中的內容就是一些讓他注意安全之類的家常便話,並沒有挑明任何情愫,最露骨的恐怕也隻是在信的結尾說希望能收到他的回信而已了。
    看完後,林一凡默默地把信件折疊成一小塊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裏麵,那裏早就有一封李瀟和野戰醫院一個女醫生的來信了。
    不過,林一凡都隻打算寫一封簡單客套的回信就算了,僅僅隻是出於禮貌!
    其實,就算沒有獨立團眾人的調侃和起哄,林一凡也不是什麽愣頭青了,他自然是早就感受到了朱小倩,李瀟等人對自己的好感,隻是如今正值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又豈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隻不過,這些同樣為了抗日,放棄優渥生活,不少還是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放棄學業,從歐美回國,來到前線的女孩,他們的心意,他也不能糟蹋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之後的日子裏,訓練依舊繼續,獨立團也發掘出了第二批新的特戰種子,雖然和劉長風等人相比,基礎要差許多,但也能作為預備。現在林一凡隻等國民政府第五戰區司令部的預算下來了。
    與此同時,“利刃特戰隊”此戰的功勞在張衛國和朱國睿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得到了來自戰區司令部的承認和嘉獎,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獨立團根據地又是一陣歡呼讚揚。
    但這份簡簡單單的承認和嘉獎有多麽來之不易,或許隻有張衛國和朱國睿兩人懂。如果不是彼時已經出院的孔師長因為林一凡的關係,在上麵拉了他們一把,鬆樹崗日軍據點的這場的戰鬥實情,恐怕就要被有心人蓋過去了,更別提得到戰區司令部的嘉獎了。
    隻能說,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麽的無奈,在國民政府這個體係裏麵,立了功還不成,如果你在上麵沒有人,這個功勞恐怕還要被搶去,甚至是被誣陷。
    .
    國民政府高層內部的勾心鬥角使得當前的局勢越發嚴峻,日軍的動作從未停過,容不得獨立團的眾人有片刻的鬆懈,往往是剛緩過來一口氣,就要開始想方設法應對鬼子的下一步行動。
    晚上,剛剛才從戰區司令部趕回到獨立團的張衛國兩人就把林一凡叫到了團部的指揮室,很明顯是帶回了重要的任務。
    “一凡,快來坐!”朱國睿態度親和地招呼林一凡,看得張衛國一臉憋笑,畢竟他是看著對方這段時間以來的態度轉變的。
    經過此事,朱國睿對林一凡的態度已經大為改善了,畢竟“利刃特戰隊”是他花費了無數心血才獲批建立起來的,這次林一凡立下如此大功,他自然也是獲得了特別嘉獎的,甚至還爭取到了新的預算。
    隻是,戰區司令部那邊突然出爾反爾,原本已經批準特戰隊的擴充請求了,最後又以預算緊張為由給攔住了。朱國睿也是個人精,又怎麽會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絕對是孫家父子在背後搞的鬼,竟然連他的麵子都不給,簡直豈有此理!
    但這和林一凡沒有關係,至少“利刃特戰隊”新的預算是爭取到了一個名目,今後想要拿下來,也有了指望。
    想到這裏,朱國睿對孫英傑愈發不滿,他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覺得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和自己妹妹相配。現在,就算是和他朱家交好的孫家,他都要考慮是否要保持關係了。
    對於朱國睿來說,抗日是最重要的事情,林一凡這種,幾乎百分百是那邊的人都不重要,隻要能幫他抗日,還可以往後擱一擱。可孫家父子為了一己私利,阻止他的抗日計劃,那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而張衛國看著林一凡的時候,也是滿臉笑容,看起來心情大好,他拍了拍林一凡的肩膀,道:
    “一凡,特戰隊這次真的是立了大功了!戰區司令部特地發來了表揚,還說應該讓全集團軍都以‘利刃’為榜樣學習,這些都是你的功勞,否則‘利刃’恐怕就和‘獵豹’一個水平,真的是兩相比較,高下立判啊!”
    說著,張衛國得意地瞟了朱國睿一眼,繼續說道:“果然我看人的眼光就是準!就連龍立天那個刺頭,現在對你都是心服口服的,昨天他還偷偷跟我說,得虧是一凡你來當他們的教官,不然他小子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不知天高地厚呢!”
    林一凡寵辱不驚地笑了笑,麵色如常,語氣平淡地回道:“這都是為了打鬼子,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這次臨時救援能夠成功,靠的是兄弟們的齊心協力,肝膽相照。”
    朱國睿看林一凡聽到戰區司令部的表彰,仍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態度,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隨即眼裏的讚賞也更加濃厚了起來,他此刻下了決心,一定要把對方拉到自己這邊:“林兄弟如此姿態,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咱們一凡可比孫英傑那個德國回來的強多了,那小子竟然目無軍紀,擅自行動,這次要不是一凡你們及時趕到,他早就被小鬼子給撕了!”張衛國暗含嗤笑的評價道,他現在也是很看不起孫英傑這個隻會靠著自己父親上位,卻沒有多大能耐的公子哥,國家就是被這些人搞壞的。
    “咱們就事論事,一件件評,無論是當教官的水平,還是戰術指揮水平,便是人品,咱們一凡哪一樣不甩他孫英傑十萬八千裏,就是爹沒人家好罷了。”
    林一凡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忽然有些發虛,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但還是端坐著接受表揚。
    “真是越來越般配了。”張衛國說完,又賤兮兮地補了一句,還偷眼去瞄朱國睿的反應,誰知這次朱國睿明明聽見了他的調侃,卻沒什麽反應,也不罵他了,隻當是什麽也沒聽。
    朱國睿完全不搭理張衛國,而是語氣鄭重地對林一凡說道:“一凡,因為這次利刃特戰隊展現出來的不俗戰力,戰區司令部也再次認識到了特戰隊的重要性,現在上麵已經答應要給利刃特戰隊擴充了,並且還會下撥最先進的武器和裝備給隊員們!”
    這雖然隻是一句口頭承諾,但朱國睿還是畫下了大餅,看起來不把林一凡吃撐,是不會罷休的。而林一凡的直覺沒錯,張衛國和朱國睿又有重要任務要交給他了。
    張衛國也正色了起來,接著朱國睿的話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在戰區司令部的時候,孫師長親自過來說,考慮到現在獵豹特戰隊損失慘重,恢複過來恐怕需要不少時間,他們就想要暫時把你們調到六安和金寨地區,接替孫英傑他們這段時間的工作。”
    這番話張衛國是用詢問的語氣說的,而不是命令的語氣,他這是在詢問林一凡的意願,如果林一凡不願意幹的話,那他就算是冒著得罪師長,違抗軍令的風險也會幫林一凡推掉的,因為他答應過會給林一凡最大的自由。
    而且,以林一凡展示出來的實力,他根本不需要遵從任何一個人的命令。畢竟,人家肯留在獨立團,也隻是因為人家樂意而已。張衛國不是聽不懂朱國睿的暗示,他對於那邊沒有任何意見,隻希望所有人團結起來一起抗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利刃特戰隊隨時待命。”林一凡直接點了點頭。
    他答應得這麽爽快,倒不是擔心張衛國會為難,而是對於他來說隻要需要用到“利刃特戰隊”殺鬼子,在哪裏殺其實都一樣,六安和金寨這些地方,他也一早就想去了。
    張衛國瞬間鬆了一口氣,隨即咧嘴笑道:“哈哈哈,一凡果然爽快。那我現在就和你仔細說說,首先需要你先帶人過去六安交接一下,同時在那裏談一筆新的軍火交易,交易人是之前下山虎介紹的,他們已經帶貨來了,隻要談妥了價格,事情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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