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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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凡交代完劉長風“利刃特戰隊”的訓練,又處理了手頭上一些緊要的事情之後,很快就開始籌備行程,準備出發前往第五戰區司令部了。
    他此行將帶著朱小倩前往桐柏山,參加一周後,在第五戰區司令部舉行的慶功宴。張衛國已經提前打探到了消息:在慶功宴上,李宗仁司令官將會為林一凡親自頒獎。
    而因為是秘密前往,獨立團不方便派出大批人馬護送,朱國睿於是便讓徐小五和龍立天這兩個特戰士兵隨行,若是幾人在路上遇到了危險,也好應對。
    隻不過,他們兩個跟著林一凡上路,一路上到底是誰保護誰,就很難說了!
    從獨立團的根據地到桐柏山,因為要繞開日軍的控製區,從大別山西麓北上,前後距離接近五百公裏。同時,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也大多是中日兩軍控製區的邊緣,實際上屬於三不管地帶。
    畢竟,這種地方中日雙方實際上都是無法有效管控,也不願意派出兵馬管控的。如此一來,大別山西麓也就成了各路土匪們的天堂,所以並不是十分安全。
    但如果派出大隊人馬開進的話,消耗巨大不說,反而隻會更不安全。畢竟,這裏可是日軍控製區的邊緣,數百國軍隊伍招搖過市,恐怕就是自尋死路。
    不過,如今林一凡也在前往桐柏的路上,朱國睿十分放心,那些土匪恐怕隻要一聽到林一凡的名字,就嚇得要尿褲子。
    臨行前,張衛國和朱國睿兩人親自送行,他們看著林一凡,心中都十分開心,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
    要知道,能讓李宗仁長官親自點名去參加慶功宴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而林一凡是他們獨立團的人,這份榮耀也屬於獨立團的,他們都能跟著沾光。
    張衛國看著眼前筆直挺立的林一凡,想起當初和對方並肩作戰,在山口阻擊日軍的往事,笑嗬嗬地拍著林一凡的肩膀叮囑道:
    “一凡呀,你這次過去戰區司令部,見到了李宗仁長官,一定要跟長官好好訴訴苦,爭取多要些補給回來。”
    說著,張衛國不由得歎了口氣,又道:“鬼子這輪大掃蕩,損失最大,受傷最嚴重的,還是大別山的老百姓們,咱們根據地現在有太多的老百姓等著要吃飯了。”
    “團長放心,我一定多為鄉親們多爭取一些補給回來。”林一凡點頭應道,他知道,這是目前獨立團根據地最要緊的事情之一。
    大掃蕩結束之後的這段時間,越來越多流離失所的難民湧進了獨立團的根據地,而張衛國等人的態度就是:嚴厲排查,但來者不拒。
    雖然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讓這些百姓吃飽穿暖,但每人每頓一碗稀粥,確保大人餓不死,孩子勉強吃飽,暫時還是提供得起的。
    但獨立團自身過得也不寬裕,給老百姓的口糧也不過是戰士們一人少吃一口省下來的罷了,現在根據地裏收留的難民已經有上萬之眾,剩下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愁得張衛國堂堂一個團長,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甚至還想用自己的軍餉去黑市買了糧食,根本就是什麽辦法都想光了。
    他的良心不能讓自己看著那麽多老百姓餓死,但他也不能讓戰士們餓著肚子去和小鬼子打仗啊!
    如果不能從外部獲得糧食支援,那上萬百姓和上幹獨立團將士們的吃飯問題,至少要一直等到幾個月之後,夏糧收獲,才能緩解一二。
    可問題是,沒飯吃,哪裏撐得到那個時候?更不用說,這些百姓們還得在日軍搗毀得田地上補種作物呢!
    因此,張衛國也隻能暫時把希望寄托在林一凡身上了,獨立團中現在隻有他可以見到李宗仁長官,如果是他這個大功臣提要求,李宗仁長官說不定就會下批下來了。
    想到如今根據地遇到的各種困難,張衛國也笑不出來了,他又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叮囑道:
    “還有一件事,你們去的路上會經過飛龍寨,到時候一凡你上去和趙日天談談,問他願不願意接受政府的收編,和我們獨立團一起抗日。”
    林一凡微微皺眉,他最近已經聽說了,趙日天的“飛龍寨”借著日軍大掃蕩的機會,不斷出擊,如今已然是大別山南部地區最為龐大,而且獨立鼇頭的匪幫,勢力比半年前他去挑戰的時候,要強大很多。
    不過,說起來這裏麵也有他林一凡的一部分功勞在,正是有他的存在,趙日天才又獲得了許雄這條軍火線,在裝備上力壓其他山寨,還因為他和“飛龍寨”那層隱隱約約的關係,使得很多中型的匪幫都少了一絲硬氣。
    畢竟,新的“大別山槍神”可不是趙華泰那小子可比的。林一凡的名堂闖得越大,“飛龍寨”便越有威懾力。
    但這種關乎著絕對利益,甚至完全可以說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林一凡也不好做出判斷。
    趙日天肯定不希望一輩子都當土匪,但這個時候,國軍想要收編他們,困難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畢竟,當前國軍和日軍打得不可開交,日軍明顯占著優勢!
    而且,雙方激烈的交戰使得他們都根本無暇顧及土匪,否則,趙日天也不能一直肆意壯大。既然現在他們活得美滋滋,那他們有什麽理由去接受國軍的收編呢?好好的中立勢力不當,公開向日本人宣戰,讓日軍將槍口對準自己,這種傻事誰會幹?
    再者說,土匪們向來是奉行“叢林法則”的,除非你的力量比他們強非常之多,把他們打服了。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樂意聽命於你的。
    更不用說,絕大多數的土匪都自由散漫慣了,他們根本不願意被管束,更不願意被繁瑣的軍規約束。把這些人收編來,最終的效果會怎麽樣,也很難說。
    想到這些,林一凡還是決定先潑一盆冷水:“團長,我會盡力去說的,但這件事我也無法保證能辦到。土匪終究是土匪,趙日天雖然有骨氣,不大可能投靠日本人,但他恐怕也不會冒這個險,公然接收咱們的收編。”
    “沒事,盡力就行。”張衛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心裏也是很清楚這事的難度的,“飛龍寨”肯不肯被收編,願意接受什麽程度的收編,都是大難題。
    所以,林一凡也顯得更為重要了,以他當前在大別山地區的聲望,以及和趙日天的交情,親自去談這件事,還是有不小成功的可能的,要是換個人去,幾乎就絕無可能了。
    “還有一個事情。”張衛國好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頓了頓,還是又接著說道:
    “一凡,你看看能不能和飛龍寨那邊買些糧食,戰區這邊的糧食就算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飛龍寨距離咱們不遠,而且他們有黑市的穩定渠道,又趁火打劫了許多大戶,手上的糧食絕對不少,如果咱們能和他們買一些,也能緩解一下燃眉之急。”
    “團長放心,這點麵子下山虎還是會給的。”林一凡直接應承道,他知道張衛國和朱國睿現在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否則不會淪落到跟土匪買糧食的地步。
    現在這個世道,糧食就是命,依靠獨立團的力量在外麵買不到糧食,也不可能就一直等著上麵撥下來,隻怕是得等到大家都餓死了,那些糧食都運不過來。
    因此,張衛國也就隻能寄希望於借助林一凡的麵子,在土匪那裏買到一些。
    人脈和渠道,似乎做什麽都掙脫不開這兩樣。在國民政府,沒有人脈和渠道,拿不到屬於自己的補給,在地下世界,沒有渠道和人脈,有錢也不好使。
    畢竟,地下世界是不講所謂的信用和道義的,你是個生人,沒人擔保,騙你坑你自然沒得商量。這也是張衛國和朱國睿要借助“飛龍寨”的原因。
    隻是,他們兩人一想到這些,就都不由得有些感慨——堂堂國民政府,怎麽淪落成和土匪黑道,地下世界一個德性了?
    張衛國把該叮囑的話都說完了之後,就往後退了兩步,把位置讓給了朱國睿,畢竟朱特派員也有不少話要跟林一凡講,林一凡則是繼續耐心十足地等著對方的囑咐。
    這兩個都是真心抗日,真心為了百姓的人,縱使是之前有過不小誤會的朱國睿,也早就和他道過歉了,林一凡對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朱國睿用寄予厚望的眼神看著林一凡,語氣極鄭重地說道:
    “一凡啊,上次司令部那邊已經批準我提出的進一步擴建‘利刃特戰隊’的請求了,你見到李宗仁長官的時候也記得提一嘴,最好能讓長官在司令部那邊調一批精銳加入到特戰隊的訓練中來,咱們獨立團怕是抽不出精銳來了。”
    林一凡認真地點了點頭:“特派員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處理好。”
    “如果是能在戰區司令部直接組建新的特戰隊,把這一模式不斷推廣,那就更好了。”朱國睿有些激動地暗示道。
    “特派員說得對,如果能在戰區司令部直接組建新的特戰隊,然後由咱們負責訓練,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林一凡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沉聲道:
    “到時候,鬼子要小心的,就不僅僅是咱們了,而是整個第五戰區了,這個我會努力說服李宗仁長官的。”
    朱國睿的想法正好和林一凡的計劃不謀而合了,如今他們都見識到了特戰作戰的威力和重要性,自然也希望特戰隊越多越好。
    這其中雖然不可能個個都像林一凡一樣,有著過人的天賦,又接受過現代最科學的特戰訓練,但經過專業的訓練之後,特戰士兵的實力也能和普通士兵拉開一大截,徐小五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半年前,他可還是個毫無本事的臭小子。
    不過,現在的獨立團已經沒有精銳可以調了,所以朱國睿才會叮囑林一凡去暗示李宗仁要兵,鬼子最近已經在小規模地調兵遣將了,他們最好是能趕在下一次大戰之前,選拔出一批新的特戰預備士兵。
    朱國睿此時早已經全然信任了林一凡,他親熱地拍了拍林一凡的肩膀,最後叮囑道:“一凡,其他的事情就不說了,老朱我最後再拜托你一件事。”
    林一凡一聽,就知道朱國睿要說什麽了,當即又挺了挺身姿,張衛國則是在旁邊樂嗬嗬的,也不知道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這一路上,少說也得七八天,你幫我照顧好小倩,注意路上的安全。”朱國睿和聲道。
    林一凡衝他一點頭,然後敬禮應道:“特派員放心,我一定確保朱小姐的安全。”
    .
    離開了獨立團根據地之後,林一凡便立即帶著徐小五和龍立天,來到野戰醫院,準備接上朱小倩,就立即出發。
    不過,他們到的時候,朱小倩正在忙,三人和門口的幾個小護士打了個招呼後,便坐在醫院的休息室裏麵等著。
    而徐小五看到其中有麵熟的人,居然直接和人家搭訕了起來,這小子搭訕聊天的本事,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樣,馬上就和人聊得火熱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看到朱小倩和李瀟一起推著醫用推車,從走廊裏邊往外麵走了出來,兩人都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林一凡。
    朱小倩微微一怔,兩股紅色瞬間襲上了臉頰,條件反射地跟身旁的好閨蜜小聲說道:“他怎麽來得這麽早呀?”
    李瀟本來看到林一凡也是麵露喜色的,但現在聽到朱小倩這語帶羞澀的話,立馬意識到了什麽,麵色頓時就是一變。
    她一想到朱小倩要去戰區司令部那邊接受嘉獎,還是和林一凡這個立下赫赫戰功的大英雄一起去,心裏突然有一股說不出滋味的酸澀湧了出來。
    “哼,人家指定是等不及了,早早的就來接你了。”李瀟雖然不是個直性子的人,但這個時候,根本就沒忍住,心中酸澀,語氣上也陰陽怪氣了起來。“我看啊,估計是迫不及待了吧!”
    朱小倩一時之間也沒察覺到閨蜜的心思,更沒意識到對方陰陽怪氣,是在揶揄自己,臉蛋還是紅撲撲的,頓了頓,然後又有些羞澀地辯解道:
    “瀟瀟,你說啥呢,我們就是一起去司令部參加慶功會而已,我們又沒什麽。而且,就算我想有什麽,人家......”
    隻不過,她的聲音實在太小,醫院的環境又十分嘈雜。還沒等她說完,一個和她關係十分要好的老護士忽然走了過來,故意用手肘碰了碰朱小倩,然後道:“小倩,林槍神來接你了呀!推車給我來推就好,你快過去吧。”
    朱小倩抬頭一看,隻見老阿姨的表情豐富極了,臉上滿是“吃到瓜”的興奮,扭頭一看,周圍手頭上暫時沒有工作的同事們,也三三兩兩地擠在了一起,都在興奮地看著傳聞中的大英雄——林一凡。
    幾個新來的小護士還不認識林一凡,但目光也不有自主的被這個高大英俊,身姿挺拔的軍人給吸引了。有一個大膽的,甚至直接跟旁邊的姐妹打聽了起來。
    結果,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個人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槍神林一凡——那個帶著手下特戰隊深入虎穴,瓦解了鬼子大掃蕩計劃,拯救了無數軍民的戰鬥英雄。
    其他原本不認識林一凡的護士們,聞言都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林一凡的傳奇事跡早就在第五戰區傳遍了,她們對於這樣的大英雄,心中都是非常仰慕的。
    “原來這就是林槍神啊!”
    “就是他救了我們所有人,當時鬼子差一點就追上我們了,還好林槍神炸了他們的倉庫。沒想到我今天能見到林槍神,太不可思議了!”
    “我還以為林槍神那麽有本事的人,會是個久經沙場的彪形大漢,滿臉的絡腮胡子,沒想到那麽帥氣俊朗!”
    “......”
    周圍一陣驚呼讚歎,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朱小倩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馬上過去的,聽了這些話之後,馬上就有危機感了。她把手頭上的工作快速交接好,便直接踏著小碎步跑向了林一凡三人的位置,引發了周圍人的一陣起哄聲。
    畢竟,林一凡是當今第五戰區公認的大英雄,朱小倩又是溫婉大美女,最符合這個時代大部分國人對女性的期待。而且,兩人都是風雲人物,自然是各方熱議的話題。
    徐小五和龍立天兩人非常懂事地站在林一凡的身後,沒有和他並排站在一起,兩人看到朱小倩那和熟透的蘋果一樣紅彤彤的臉蛋,便都偷眼去看了一下林一凡的表情,發現對方居然還是麵色如初,不由得有些驚歎隊長的定力。
    突然,徐小五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龍立天,嚴肅地小聲叮囑道:
    “龍哥,你可要把嘴巴閉緊了,別把我師傅在六安城的時候,去幹麵觀音那裏住了一晚的事情說出去,萬一被小倩姐姐聽到了,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龍立天聞言,心中一驚,這個他完全沒想到,徐小五不說,他都要忘記了。心下一時不由得佩服對方的心思細膩,當即保證:“放心,隊長那晚的事情,我老龍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
    隻是,話音剛落,徐小五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扭頭一看,朱小倩果然扭頭看向了他,還俏生生地問道:“什麽事情一個字都不會說啊,小五,你們在說什麽呀?”
    不僅如此,休息室內外一直趴著偷聽偷看的人們,也都紛紛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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