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昌遮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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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褚顏就帶著昌遮把剩下的幾家都走了。
肉當然沒有褚仁盛和褚大發的多,一家大概四斤左右的樣子,但都是好肉。
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是又驚又喜的表情,當然也有那麽一個兩個嫌棄少了些,褚顏說了些場麵話就離開了。
他們又不是傻,誰出了多少力氣就給多少東西,再說了,這些肉絕對是有多沒有少的。
第二日,昌遮分肉的事情在整個村子裏傳開了。
得知褚大發和褚仁盛拿了最多的肉,有些人又開始在葛大娘麵前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左右不過是他們一家是在巴結昌遮。
葛大娘也是性子不好的,三兩句懟回去。
“你們家兒子把東西丟下就走,我家仁盛幫忙到晚上才回來,你怎麽不說人家昌遮又不是傻,也不是好賴不分的人!”
褚顏正好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就揚起笑來。
葛大娘見著人忙迎了過來,“顏顏怎麽來了”
“我來找大壯叔,昌遮的藥膏被我不小心弄灑了,不知道還有沒有。”
“有的有的,你大壯叔在家,走,我領著你回去。”
“好嘞!”
褚顏笑著跟在她身後。
“這顏顏也是命好的,沒想到就這麽到了昌遮家,如今頗有些當家作主的樣子,隻是不知道昌遮怎麽遲遲不娶她。”
“娶什麽人家昌遮當時也是被她父母逼得沒辦法才給錢買回去的,這種女人怎麽能娶回去”
“這哪裏像話!一個黃花大閨女,整日和個男人廝混在一起,日後哪裏有人要她。”
“要我說啊,肯定是一輩子賴上昌遮了,好歹也能當個妾室,混個衣食無憂。”
“……”
幾個嬸子湊在一起就是個大型八卦現場,褚顏人還在眼前呢,她們的嘴巴都管不住。
葛大娘有意說上幾句。
褚顏卻笑著朝她搖了搖頭。
沒必要和這些人計較,越說他們隻會越起勁。
“顏顏來啦。”
褚仁盛在門口遇到褚顏,她當即笑了笑,“嗯,來找大壯叔。”
“喲,我正在做飯呢,要不吃了中午飯再走”
褚仁盛的媳婦從廚房出來,眉眼都掛著笑。
褚顏笑著搖頭,“不了,大娘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也好,我昨日聽你仁盛哥說,你能把豬下水做得很好吃,等改明兒有空了,能教教我不”
“好呀。”
褚顏立即點頭。
葛大娘把褚顏引到房間裏,她又說了來意。
褚大壯從一堆中草藥中抬頭,目光落在褚顏身上,帶著幾分疑惑,“昌遮又受傷了”
“沒有,還是之前那個,說是還疼著呢。”
褚大壯愣了一下,嘀咕了句,“前幾日我還遇到他,說是不疼了呀。”
“若是還疼的話,可能是傷著裏麵骨頭了,趕緊去鎮上看看,我這裏也沒得辦法。”
褚大壯緊張起來。
當時他也有這個懷疑,但拽著手的時候,昌遮也沒說多疼,他就以為隻是輕傷。
最近一直沒聽說昌遮去山上,上次還特意去問了。
結果人家隻要了藥膏,說是以後備用的。
“是嗎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想著讓他多擦一點。”
褚顏忙笑說了句。
從褚大壯家一路到家裏時,她都心思沉沉。
昌遮正在裝牛車,今日是打算去鎮上的,一來把昨天剩下的豬肉送過去掌櫃的那裏,二來讓昌遮去看看鎮上的郎中。
“回來了。”
昌遮見著褚顏,忙笑說了句。
“嗯,我剛才去了大壯叔那裏,他說你前幾日就說肩膀不疼了。”
她直接說了出來。
昌遮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住,威武高大的男人看上去竟有幾分拘束。
“我……我是覺得藥膏多擦一些,自然是好的。”
“這麽久不見好,可能是傷著骨頭了,當時你怎麽沒和他說”
褚顏覺得昌遮既然是戰場上下來的,就算失去記憶,對這種事情應該也有些判斷,再說了,他打獵這麽長時間,基本的判斷應該也是有的。
她想不明白對方說謊的理由。
“當時是怕你自責,所以忍著疼在。”
他瞧著她時,臉上帶著謹慎。
昌遮是在怕自己生氣。
褚顏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她並不是生氣,而是無奈。
“日後不必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
她直言不諱,把藥膏遞給他。
“從今天開始,讓大娘幫你擦藥吧。”
說著,她默默幫著把東西搬到牛車上,小臉看上去冷得很。
昌遮猛地攥緊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眼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女人,眉目不由自主皺了皺。
“顏顏!”
他擋住她的路,褚顏陡然停住。
她抬頭,瞧著他臉上的緊張和在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藥,不擦了就是。”
說著他就要扔掉。
“昌遮!”
褚顏聲音大了幾分。
以至於房間的大娘都跑了出來。
昌遮胳膊僵住,愣是沒動手。
“這是怎麽回事遮兒,你做什麽惹得顏顏不開心了”
大娘沒好氣地說了句,又看了眼褚顏,忙道,“還不快給她道歉!”
褚顏愣了一下,“大娘,沒事的,是我太激動了。”
說完她就笑了。
繞過昌遮把東西都放在牛車上,褚顏側頭看了他一眼,“走吧。”
“哦。”
昌遮乖乖坐在前頭,又下意識去看褚顏,聲音低沉,“對不起,我情緒不好,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隻是覺得煩。”
褚顏幽幽的說了句。
昌遮臉色猛地變了變。
這比生氣更讓人無法接受。
他張了張唇,到底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有種詭異的沉默。
他們在院子裏卸貨,褚顏在掌櫃的家書房看書。
把上次的那些書還回來,她又拿了一些,目光再次停留在那張畫上時,她身體也不由自主停下來。
熟悉感再次蔓延開來。
昌遮進門時就見著這個畫麵,眼底的神色當即冷了下去。
褚顏認真端詳著的模樣,讓他心底生氣一股莫名的煩躁,特別是如今這個檔口。
她覺得自己煩了,卻能對著一張畫看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