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百味似乎看到國師抱了個女人回來，速度太快，他沒看清對方的樣貌，腦海中隻有個小腦袋和如瀑的秀發，一閃而過。
    他本想靠近再看看，裏麵的人猛地開了門，嚇得他一個哆嗦。
    “大……大人，怎麽就您回來了？郡……郡主呢？”
    話音才落下，百味自己都嚇了一跳，大人抱著的該不會就是郡主吧。
    剛才那姿勢，那樣子，好生護著！
    聞衍目光掃過他頭頂，百味心口微微顫了顫，當即把腦袋低得更低。
    “她還在明月樓。”
    “哦，哦。”
    百味還想往裏麵看的時候，房門已經再次被人關上。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酒味，綿長冷冽。
    所以……
    他古怪地又看了眼，大人難不成喝多了酒？
    百味心裏頭直犯嘀咕。
    一整個晚上都守在外麵，強撐著眼皮子都不敢閉上，就為了看看最後是誰從大人的房間出來。
    最終卻什麽都沒守到。
    幹歌頂著黑眼圈出現在他視線裏，百味忙迎了上去，抓著他就往一旁走，“你昨晚做什麽去了？”
    “怎麽了？”
    “大人……”
    百味往院子方向看了眼，見沒人出來，這才低頭道，“大人昨晚抱了個人回來。”
    幹歌心裏頭咯噔一下。
    腦海中的畫麵忽然閃現出在平州城時自己看到的場景，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情緒來。
    百味還欲繼續說的，一見他這表情就察覺到不對勁。
    “你早就知道了？是誰？哪家的姑娘？”
    百味一連好幾個問題扔下來。
    “姑娘？你說大人帶回來的是姑娘？”
    幹歌一臉驚訝。
    百味眼睛瞪大如銅鈴，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大人上次帶的是男子？”
    “沒，沒有。大人什麽都沒帶。”
    “不對，幹歌你這不對，上回你就鬼鬼祟祟，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百味還要再說什麽，那邊的海棠一臉疑惑出現，“你們可看到郡主了？”
    這下百味和幹歌都愣住。
    齊刷刷一起看向聞衍的房間。
    海棠也順著他們目光看過去，“我說的是郡主，不是大人。”
    “有沒有可能郡主就是在大人的房間？”
    海棠麵色變了變，有沒有可能？
    可能性還是有的，但男女共處，饒是師徒也不該如此，郡主已經及笄，早不是小孩子。
    三人同時沉默下來，隻有周邊時不時從樹枝上滾落的雪球發出嘩啦地聲響。
    門被人從裏麵拉開，像是某個開關一下激起三人同時的反應，聞衍被幾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得愣了愣，很快又恢複淡定。
    “早膳可準備了？”
    他問了句，臉上沒任何異常，當然，除了一雙疲憊的眼睛。
    百味左思右想昨晚真真切切沒聽到不該有的聲音，心又放回到肚子裏。
    “準備了，屬下這就去讓人送來，隻是郡主……”
    “……”
    他還未說完，聞衍已經關了房門。
    這時候，錦顏從她自己的院子裏出來，轉眼到了三人的背後，“你們在看什麽？”
    “啊？”
    “呀！”
    “郡主？”
    三個平日裏都是很穩重的性子，這一早上不知怎麽的，一人一聲，一聲比一聲高。
    “嗯？不認識我了麽？”
    錦顏點頭，一臉疑惑。
    百味舔了舔唇，又瞪了眼幹歌，意思不言而喻，傳膳的事情你去做，我有話要問郡主。
    幹歌倒是聽話，轉身就走。
    “郡主，今早宮裏下了旨，皇上賜婚國公府趙晚棠和三殿下，三殿下被封絨王。同時九殿下被封逸王，但逸王妃的人選尚且還未確定，聽聞九殿下想娶郡主您。”
    海棠麵色沉沉，因此才急著找錦顏。
    早上她不是沒去房間看過，但錦顏不在。
    至於現在為何又在了，海棠素來不多想主子的事情，心底雖疑惑，麵上也並未顯露。
    錦顏一大早上的好心情一瞬間被潑了盆冷水。
    “嗯，我知道了。”
    這般一鬧，百味想八卦的心思也沒了，隻顧著磨牙，“這九殿下還真是陰魂不散！”
    “皇上暫時不會下旨的，不妨事。”
    錦顏淡淡說了句，之前蕭統在選擇太子妃時就在皇上麵前提起過她，順便借著八字的事情提了一嘴，說她命格不好。
    這件事想必皇貴妃也知曉，再加上她在青梗村的一段過往，始終是他們心裏頭的疙瘩。
    不說皇上，皇貴妃都不會同意。
    不過趙晚棠被嫁給蕭絨倒是錦顏從未想過的，上回的宴請上都未曾表露出任何風聲來，想必這件事發生得十分突然。
    想到昨晚在三皇子府看到的情景，錦顏忽然很是期待李盈盈和趙晚棠之間的相處。
    錦顏到聞衍房間時，他正背對著她，目光落在窗外，背影孤絕清冷。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身子僵了僵，卻並未轉身。
    錦顏走到他身側站定，側頭，“師父昨晚睡得好嗎？”
    聞衍麵色變了變，耳尖的地方泛著紅光，喉結緊張地滾動幾下，沙啞著聲音道，“還好。”
    他聲音十分低沉，聲帶發緊，似乎在發抖。
    昨晚睡得好不好錦顏最是清楚，他抱著她回了房間後就沒讓她離開。
    她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的，才動手去推他就被某人拽著手腕。
    “別動！”
    扯過被子直接蓋在兩人身上，他埋頭在她脖頸間，悶悶的聲音軟乎乎的溫柔，讓人完全無法拒絕。
    錦顏不動後，他很快睡過去。
    但睡得並不安穩。
    錦顏整晚都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但抱了一會兒，等到他身體滾燙後，又匆忙鬆開，沒過一會兒又抱上來，時不時還親一口，如此反反複複，克製但並不理智。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兩個人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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