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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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鳴笛聲在黑夜中的寂靜鄉道上回蕩,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聲尖叫從我的喉嚨中發出。
我顫抖著打開車門,摔落在地上。出租車仍然保持著勻速行駛,持續地鳴著喇叭,消失在黑暗中。我感到一陣寒意,冷汗涔涔,就像是被冷水潑了一樣。
毫無疑問,那個出租車司機已經死了,他在我上車之前就已經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呢
是凶殺嗎
還是突發疾病
我躺在冰涼的地上,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我決定追上去看個究竟。如果我隻是眼花了,那名出租車司機可能並沒有死,隻是暫時昏厥了過去。但是,如果是因為我的疏忽導致他失去生命,我將會終身愧疚。
我爬起身,追趕出租車。由於掛著一檔,車速並不快,我很容易就追上了它。
我來到車頭左側,看到司機的身體歪斜在方向盤上,這時車頭已經開始轉向。我一邊伸手穩住方向盤,一邊戰戰兢兢地試探他的鼻息……
突然,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惡臭,這股味道似乎從司機身上傳來,在風中彌漫開來,隻有靠近才能聞到。
我腦海中突然響起一聲巨響,全身寒毛豎立起來。這股惡臭我太熟悉了,那是腐爛的蒜頭的味道!
難道——
就在這時,司機的屍體突然向一側傾斜,我看到屍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發出一聲悶響。
那聲音和李剛的屍體被丟在車上時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眼前的這個人,和李剛一樣,除了皮膚和骨頭,身體裏的肉已經變成了爛泥!
我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輛出租車漸行漸遠,全身異常冰涼。
老頭說千年凶魂的殘魂不止一個,可能還有更多。我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一個。
出租車司機的死狀和李剛及其師傅如出一轍,除了皮膚和骨頭,全身的肉都已經爛掉,鬆鬆垮垮的,就像個發麵餅。
我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報警嗎但我現在還是嫌疑人的身份——
放任不管嗎那殘魂肯定還會繼續傷害人——
我環顧四周,鄉道上一片漆黑,兩旁的樹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出租車已經快要消失在我的視線樊圍內。
在這緊要關頭,老頭和黑眼鏡到底去哪了!
我的幹爹在世時經常教訓我:“不要因為事情微小就不去做善事,也不要因為事情微小而去做壞事。”這句話我一直謹記在心,但我現在對不起他的教誨。
我鼓起勇氣追趕出租車,打算拔出鑰匙讓車熄火。
然而,當我的手即將觸碰到鑰匙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內心雖然早有準備,但仍然被嚇了一跳。我轉身一看,驚恐變成了驚駭。
在我身後,站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薄唇緊閉,眼神銳利如鷹,那是夏流星!
"你……"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大嘴巴,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夏流星卻沒有理睬我,她把我甩到一邊,迅速出手,抓住屍體的脖子,將其從敞開的車窗中丟出去。
啪嗒——
司機的屍體剛好落在我的腳下,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兩團綠光。
我驚叫道:"殘魂!"
話音剛落,夏流星如閃電般來到我麵前,手中持著一根黑色和一根白色的短棍,她把黑色的短棍的一端頂在屍體的頭骨上。嗖——一團鮮紅的火焰立刻升騰而起,越燒越旺,將地上的屍體完全包裹起來。
奇怪的是,我竟然一點感受不到熱量。
這團火焰就像沒有溫度一樣。
夏流星冷冷地說道:"這是來自寒苦獄的紅蓮業火,專門燒惡鬼和凶魂。你明知道這具屍體裏有凶魂的殘魂,為什麽還敢用手去觸碰"
我尷尬地無言以對,夏流星也不再說話,專注地盯著紅蓮業火中翻滾嘶叫的殘魂,直到它徹底化為一縷青煙,在火焰中消散。
我突然大叫:"你為什麽把它燒了老頭和黑眼鏡要用它削弱千年凶魂的力量!"
夏流星冷冷地說:"既然是為了削弱凶魂的力量,為什麽不直接燒掉呢"
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是啊,既然要削弱凶魂的力量,像夏流星這樣直接放火豈不更簡單為什麽老頭和黑眼鏡要收集那些殘魂呢
此刻,我突然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夏流星盯著我逼問道:“你說的老頭,是不是這麽高,很瘦,扛著一把大鐮刀”
“是啊……”
“你被他們騙了!”
夏流星突然聲色俱厲起來,周身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險些將我嚇趴下。
在夏流星的逼問下,我支吾著把她離開店裏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下,不過卻刻意隱瞞了我在老頭麵前把她當做擋箭牌的事,畢竟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夏流星聽完我的話徹底陷入了沉默。
我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他倆有什麽問題嗎難道他們不是和你一樣的陰差”
夏流星斜睨了我一眼,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什麽
聽夏流星這話的意思,我更迷糊了。
難道陰差之間還分派係嗎
這麽說老頭和黑眼鏡根本不是夏流星找來的,他們找上我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是夏流星趕到,我甚至還被蒙在鼓裏!
最關鍵的是,他們為什麽要騙我幫他們收集凶魂殘魂
我還想接著問夏流星,但她已不給我機會,聽完我的話後她就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好像在擔心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根本不敢隨意開口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隻能杵在一邊等她的下文。
夏流星原地踱步了一會兒,突然問我:“他們兩個收集了幾隻殘魂還有,你說的那雙繡花鞋在哪”
我說:“兩個,一個是我朋友李剛身上的,一個是李剛師傅身上的,不過今晚他們沒有待在房間裏,不知道出去幹什麽了,另外,那雙繡花鞋就在我屋裏。”
“在你屋裏你一直帶著它”夏流星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那你不在房間裏呆著,跑到外麵來幹什麽”
我老臉一紅,哪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嚇出來的,一個代理陰差竟然被鬼嚇得顏麵盡失,說出來我以後還混不混了
夏流星冷著臉走到我麵前,突然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耳邊呼的一聲,隨即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招待所。
夏流星有些急,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已經推開門走進了屋裏。
我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我們在屋裏找了一圈兒也沒見到那雙繡花鞋。
夏流星的麵容有些扭曲,朝我尖叫道:“鞋呢那雙繡花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