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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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哭什麽要死啊!”
李學友的罵聲響徹在整個教室,韓麗麗也被嚇得慌忙起身,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老師,照、照片,有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趕緊回座位,不然這節課你就別上了。”
韓麗麗顫顫巍巍地想去拿照片,但每次一觸碰就立即鬆開,她沒有勇氣去將照片遞給班主任。
李學友從講台上下來,來到韓麗麗的座位旁邊。
很明顯,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也害怕了。
劉洋和石德的事情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的,沒有人不知道他們死的時候身邊都有著這樣一張照片。
“誰幹的給我站出來!”
他對著所有人大吼,“在班裏耍花樣,傳播不良風氣,是誰立馬承認,不然等我查到了有你好受的!”
所有人都在沉默。
“好,不承認是吧”
有個膽子大,平時就愛耍貧嘴的同學說道:“根本沒有人放,就是袁雪放的。”
李學友眼神一凜,像隻凶惡的野獸一樣看著那名同學,“我讓你吱聲了嗎”
他害怕了,不敢直視班主任的眼睛,於是小聲嘀咕著,“本來就是這樣,整個學校都知道誰有照片,誰就會被袁雪帶走。”
“你說什麽”那語氣讓人覺得他馬上要吃人似的。
“沒、沒什麽。”
李學友掃視著班級裏的所有人,“敢做不敢認是吧最好別讓我查出來是誰放的。”他拿著那張照片,心裏也有些發怵,兩隻手捏著照片,隨後輕輕一撕,將其丟進垃圾桶裏。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現在開始上課。”
“老師,我……”
“你什麽你,好好上課,別信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袁雪……”
“袁雪早死了,別自己嚇自己,都是這些學生亂傳。”
韓麗麗不得已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聽著課。
下午,她找到了我,我能猜到她是為了什麽。
“你昨天是不是也被袁雪的怨魂纏上了。”
“你想要做什麽”
“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有解決辦法了,我看你昨天可慌了,但今天挺淡定的。”
我露出假笑,“我又沒得罪過袁雪,當然不怕她。難道你得罪過她”
“我、我得罪她幹嘛但鬼魂纏身,誰能不害怕你要是有解決辦法抓緊告訴我。”
這是求人的態度
我把她當成橄欖球拋給了孫資,“孫資知道,你去問他吧。”
“愛說不說!”韓麗麗留下這一句後便來到孫資旁邊。
晚自習前,韓麗麗就請假回家了,看樣子她應該是去袁雪的墓地燒紙道歉了。
連續兩天,三個人請假回家,李學友都快氣瘋了,但每個人都有家長做證明,他也不好阻攔。
晚自習結束後,我來到了新寢室,很遺憾,孫資依舊和我是一個寢室,這個新寢室目前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也不去理他,洗漱完後便去書桌上寫作業。
我翻弄書包去拿書和筆,我通常都是將筆直接扔進書包裏,沒有筆袋筆盒什麽的。
我拿出一支筆,但這筆不是我的。
筆杆是藍色的,上麵還有一些可愛的圖案,一看就是女生喜歡用的類型,應該是哪個女生整理文具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我的書包裏的吧。
可我座位附近沒有女生啊,難道是別人朝我的方向扔過來,剛巧扔進我的包裏
算了,明天問問吧。
我將筆放在一旁,又伸進書包找筆,結果摸到了一個像紙一樣薄薄的東西。
我將其拿出來,直接嚇得我心裏咯噔一下。
那張紙有便簽大小,上麵還有一堆稀奇古怪的符號,一看就是某種符籙。
我立馬想到了張建民,除了他,我所認識的人應該沒有人懂這些東西。
可是能在我書包裏放這些東西的,隻有我的同學和老師。
我昨天回家沒有將書包帶走,會不會是那個時候有人將它們塞進去的呢
會是誰呢
我眼睛離符很近,細致地觀察著上麵的圖案,試圖找出線索,可惜上麵的東西我一點也看不懂。
放它的人總要告訴我這個玩意怎麽用吧,不然它不就是一張紙嗎
不會是招鬼的吧
我瞬間將手縮了回來。
“玩什麽呢”孫資在床上笑著,他在確認自己徹底安全後心情大好。
“跟你沒關係。”
會不會是孫資放的
我歎了口氣,在這裏亂猜一點用也沒有,還是找張建民問問為好。
沒精打采地寫完作業後,我爬上了床,瞟了一眼玩手機的孫資後,便將頭朝向牆壁。
亂糟糟的記憶如走馬燈一般閃過我的腦花,即使我已經脫險了,但經曆的過往還是令我難以入眠,直到後半夜我才安睡。
我感覺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自己居然靠在一個胡同的牆壁旁坐著。
這周圍有些僻靜,我看不到有行人經過。
“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怎麽到處勾搭小夥呢”
我看向說話的人,她居然是韓麗麗。
“我沒有!”我脫口而出。
雖然嘴上說出了這樣的話,但這根本不是我想的,好像我的思想並不支配身體。
韓麗麗一個嘴巴抽在了我的臉上,“還敢嘴硬。”
“行了,挺漂亮的,打壞了怎麽辦”
劉洋,這個人是劉洋。
我梳理著眼前得到的信息,韓麗麗離我最近,劉洋和石德靠在牆邊對我笑著,孫資坐在胡同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那麽我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呦,心疼了”韓麗麗掐著腰,對著劉洋陰陽怪氣,我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沒想到她又轉頭瞪著我。
“看看吧,他們都覺得你漂亮,你個,沒想到還挺有心機的。”說著,她就踢了我一腳。
肚子像被錘子砸了似的,我不禁悶哼了一聲,好疼。
“瑪德,疼就疼,你叫的那麽騷幹嘛”
我又挨了一腳,我覺得,韓麗麗有一萬個理由打自己。
“哎,你別說,叫的挺好聽的。”劉洋在我麵前彎下腰,“你再叫一下,我們就不打你了。”
我感到萬分委屈,明明我隻是個意識,但我就是能對此刻的袁雪感同身受,好像現在被打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