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義說過，招惹到肖凡這個人，後果就是被敲詐，現在卻拒絕擺在麵前，伸手就獲得的錢。馬俊十分震驚，必定那個年代，十萬可以在中國任何一座城市，買一套或幾套房子了。
    “想了很久，意難忘給你的薪水有個標底，我都不知道怎麽給你談薪水了。”
    馬俊沒有動推回到眼前的錢，接茬談到肖凡薪水問題。
    “意難忘是歡場，隨時可能發生打架鬥毆的事情，收兩萬風險也高，正龍是正規企業，薪水隨便給就好。”
    肖凡真沒在意馬俊開多少，必定馬俊給了他十個管理崗位的麵子。
    “那就按我們廣東五家工廠，大陸職員八千一月的頂級薪水，外加年終我私人給三萬，怎麽樣？”
    “領了薪水，私人給就算了，必定隻是掛名，我也不在工廠坐班。”
    肖凡不想接受馬俊私人給的部分，也是不想欠他人情。
    看到肖凡現場拒絕十萬，還拒絕一年三萬，劉苗內心也是波瀾起伏，馬俊包養她，算是很大方了，一月才八千。
    肖凡入職幾天，他給正龍所有人的印象，工廠給錢養的閑人，沒想到是他趕走了羅山軍，清洗了大批裙帶關係的保安，不顯山露水，卻是正龍真正的定海神針。
    對於剛給出一千就心痛半天的應小霞來說，拒絕了十萬她卻認為理所當然，骨子裏，她就是善良節儉的女孩。
    肖凡拒絕私人給的部分，馬俊知道許多人需要感情投入，而不是靠錢去籠絡，也沒多堅持。
    “凡大爺，你認為方濤是背後有人，還是貪汙太多？”馬俊直接說出自己的顧慮。
    肖凡放開摟應小霞的手，點上一支煙沉思了片刻，
    “我認為還是他貪得太多，必定你吩咐，還敢大批量辭退管理幹部這樣的手段，還是缺少成熟的思慮，最大可能就是他和羅山軍牽涉太深，看到羅山軍的下場，自己思維自然就亂了。”
    “羅山軍已經走了，他沒有必要這麽著急，露出馬腳啊!”
    “還有一種可能，方濤負責追查牽涉羅山軍的人員上，故意漏掉了一些人，知道我已經掛職正龍，怕我追查，所以自己先亂了。如果是這樣，他現在應該與羅山軍還有聯係，知道是我趕走了羅山軍。”
    江湖的殘酷，肖凡已經學會舉一反三思考問題了。
    “看來這樣的可能性最大。”馬俊思考過濾後，讚同肖凡最後的判斷。
    認真聽完兩個人的談話，應小霞插話道，“我以前的主管文敏，很可能和方濤有男女關係，這是娟娟很早以前給我說過。”
    古麗娟以前就是人事文員，應小霞一直惦念曾經的友情，現在還稱呼她娟娟。但是現在同住一棟樓，偶爾見麵都不打招呼了。
    “文敏和方濤有男女關係？文敏知道方濤有老婆啊？”
    劉淼驚訝的接茬說道，原來文敏和劉淼是老鄉，隻是不同一個縣城，但是正龍的雲南人不多，所以兩人走得還比較近。
    “方濤老婆是哪裏人？”肖凡馬上聯想到一個問題，向文敏問道。
    “聽文敏提過一嘴，好像是河南人。”
    “羅山軍也是河南人，明天你從側麵問問文敏，注意別引起她注意，事情差不多快明了了。”
    肖凡心裏有了初步肯定。
    “如果牽涉到文敏，你們不會開除她吧。”必定是老鄉，劉淼也想照顧老鄉情麵。
    “如果她掙了黑心錢，開除算輕的了，如果是被迫，那還可以另當別論。”
    對於收取介紹費這件事情，肖凡是深惡痛絕。
    “如果真是這樣，你準備怎麽處理方濤？”
    不知道肖凡是怎麽處理羅山軍，但是可以想到下場好不了，馬俊到大陸建廠，方濤就入職正龍，馬俊對他還是有些感情。
    “要麽翻倍退錢，那麽和羅山軍一樣的方式回老家，聰明人會自己做選擇。”看到今天方濤辭退那些女孩的惡行，肖凡對他沒有絲毫同情心。
    商量完事情，也接近零點了，酒局將散，劉淼對正龍人口中拿薪水的閑人，有了重新的定位。
    第二天一早，肖凡和應小霞一起回到正龍廠，肖凡給李豪交代，安然人盯死方濤，他出廠最少也要有兩個人跟著，預防他跑了。
    經過昨天的恐嚇，雖然沒有在半個小時內找回離廠的六位女孩，經過他一晚的打聽尋找，上班前，還是找回了所有女孩，聽說可以重新回廠，剛辭退的女孩們感覺就是喜從天降。
    馬俊和肖凡在總經理辦公室，詢問了11位女孩升職錢給了誰，又是誰和她們串聯可以給錢升職的，確定錢給了羅山軍廠外的狗腿子，是羅山軍從中串聯。
    劉淼也打聽出，原來方濤的老婆還是羅山軍的表妹，文敏是方濤和羅山軍請她吃飯，喝多了酒，被方濤強暴後，成為了他情人，為了空出位置多收介紹費，文敏也替他們開除過三個員工，安排過一個組長，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
    事情明了，馬俊吩咐方濤陪肖凡去采購辦公用具，上了肖凡的車，車後排坐著肖凡同鄉山雞。
    汽車再次來到橫崗水庫後麵的山丘，群哥帶了一個馬仔已經等在這裏了。
    肖凡停車拔出車鑰匙，沒有理方濤，自個下車，和群哥兩人靠在車門邊沉靜的抽著煙。
    車門極度安靜，後排的山雞注視著方濤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沉默了五六分鍾，方濤還是顫顫巍巍的推開車門，走到肖凡麵前，手腳抖得特別厲害，“凡大爺，你要怎麽才能放過我？”
    事情敗露，也知道羅山軍的下場，沒有退路，方濤希望肖凡會對他手下留情。
    “一共收了多少黑心錢。”
    “具體數字我真記不住，大概有一萬吧。”黑心事做多了，方濤真記不住具體數字。
    “算一萬五吧，翻個倍吐出來，兩天之內打電話湊出錢來，你可以毫發無損的離開東莞，超過兩天，下半輩子你可能隻能和你老婆的表哥坐在輪椅上喝茶聊天了。”
    “凡大爺，我真湊不出那麽錢啊，收的介紹費花了不少，加上薪水，現在存折上就一萬元。”
    方濤已經痛哭流涕的跪在了肖凡麵前。
    “就兩天，自己想辦法，少一分錢會是羅山軍同樣的結果。”肖凡一腳踹在跪在地上的方濤頭上，轉身上車回正龍了。
    看到肖凡出廠不到一個小時，就一個人回到工廠，馬俊下樓喊住準備瞎逛的肖凡，兩人一起走進馬俊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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