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兒子危險，先前疏通的關係，現在還不敢用上，陳建忠妥協了。
    “可以，但是現在我要拿到存折，讓你老婆送到我家來，我們在這裏等她。”
    肖凡把電話遞給陳建忠，肖凡找出一張瘸了兩條腿的凳子坐下。
    陳建忠剛想步出房間，去外麵打電話，山雞攔在門口不說話，陳建忠看到山雞凶神惡煞的樣子，縮回腳步，在肖凡身邊給老婆打了電話，詳細告訴了這裏的地址。
    因為天黑，陳建忠老婆由一個婦女陪同來到肖凡家。
    拿到存折，肖凡讓山雞親自把他們送到糧食局。
    剛走進糧食局大門，進入自己是皇帝的地盤，陳建忠重重鬆了一口氣。
    剛鬆口氣，迎麵走來兩個穿檢察官製服的男子，“陳建忠，我們是檢察院反貪局的，有些事情找你，需要你配合調查。”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我深夜配合調查？”
    陳建忠明白，自己上當了，現在隻是人性本能垂死掙紮罷了。
    山雞看到陳建忠被帶走，急匆匆的跑到肖凡家，家裏隻有劉家兩姊妹在幫忙收拾屋子，肖凡已經不知去向，趕往碼頭，躺的人還是躺著，跪著的還是跪著，肖凡單獨坐在一邊打電話。
    “我真不想這樣輕鬆就放過他。”
    “乖乖，聽話，現在有執法部門介入，作過分了真不好收場，陪家人過個快樂的新年，比仇恨重要。”
    “好吧，你在家鄉一定要多待一段時間，我這裏忙完馬上過來。”
    “好的，我等你.........！”
    掛斷電話，肖凡走到跪著的人身邊，用電筒照了一遍，沒有一個熟悉的人。
    “全部帶到我家門口。”肖凡說完，撥通了報警電話。
    第二天，川北新聞播報：
    一：糧食局局長陳建忠，因涉嫌受賄，教唆他人犯罪，已被檢察院留置調查。
    二：川北縣以陳孟強、陳孟飛二人糾結社會閑雜人員，私闖下江街一居民家，兩名帶頭肇事者被居民打傷，派出所勘察現場，判定正常防衛，兩名受傷者係肇事主犯，已送往醫院醫治，後續將繼續追究其法律責任。其餘肇事處於刑事拘留或罰款。
    通報當天下午，東莞大爺回鄉收拾了川北大哥陳孟強的傳聞，在社會閑雜人員之間流傳。
    討好弟媳的桃子姐妹從鄉下回到家，發現家裏空空如也，弟媳婦買的寶貝家電，家具不翼而飛，馬上打電話給肖凡“報案”，結果看到肖凡汗流浹背正往家搬昨日買的那些寶貝。
    香桃一巴掌打在弟弟肩上，“你把家裏的東西搬去哪裏了？現在又搬回來？”
    “昨天有劇組拍電視劇，需要道具，租一晚上兩百元，用完剛還回來。”
    和肖凡一前一後搭配，幫忙搬衣櫃的劉開義，放下手中的衣櫃，指了指肖凡，“你小子嘴巴和一般人長得都不一樣。”
    “劉叔，開個玩笑，不開玩笑，我家“鐵扇公主”要收拾我。嘻嘻......。”
    “還有三五嗎？那煙好抽，給我整一包。”
    “三五就帶了兩條，全給你了，櫃裏好像還有兩條中華，你拿去抽吧，過年過節，藏著唐姨抽，我不說。”
    “那東西太貴了，算了。你小子現在敢開我玩笑了，想找抽了吧。”
    劉開義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一巴掌拍在肖凡臉上。
    “我是為你考慮，哪敢開你老人家玩笑啊。”
    肖凡的手第一次搭在劉開義肩上。（這個畫麵，是肖凡一生惦懷的深刻記憶）
    臘月二十九，晚上七點多，肖劉兩家，在劉開義家炸開了鍋，吵鬧激烈的程度，差點到了修自行車的老肖要和人民警察劉開義比劃幾招的地步。
    “今年必須在我家吃過十五，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老肖氣鼓氣漲的看著劉開義說道。
    劉開義自個從身邊肖凡的外套兜裏，掏出一支中華，點上後說道。“還是按往年的來，今天怎麽就要改變，又不是多大的事。”
    “往年是往年，小王八羔子在家，我家兒媳也回來了，人手足夠，不能每年都讓翠英忙活，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
    看到劉開義拿煙，沒有給自己，老肖一把搶過劉開義燃著的中華，自己抽上一口後“怒視”著劉開義。
    “今年還是原樣，明年再變。”
    肖凡家地方小，肖媽多病家庭困難，除夕和大年初一，劉開義都會叫上老肖一家，到家裏吃兩天，一是大家一起熱鬧喜慶，二是能力內幫襯一下，因為貧瘠，老肖家常年沒吃什麽肉腥味。
    “不行，今年必須聽我的。”
    憨厚的老肖，起身單手叉腰，看著兩家十多人，偽裝的強勢有些可愛，大家看到老肖的模樣都笑了。
    “我們抓鬮決定吧，也讓孩子們發表一下他們的意見。”
    劉開義拿出紙筆準備寫。
    “什麽抓鬮，我抓你差不多。”
    老肖想搶劉開義手中的筆，腿腳不靈活，差點摔倒。
    "老劉，就聽他的吧，他難道大方一次。”摳搜的肖凡媽，現在反而說自己老公摳搜。
    "劉叔，這次就依我爸的，不然我怕你老哥倆掰扯，長輩打架，讓我們小輩遭殃。”
    肖凡也希望今年好好款待款待劉開義一家。
    “小子這次收拾惡霸，幹得漂亮有功，這次聽你的吧。”
    肖凡第一次在兩個家庭會議上，有了一點點說話的權利。
    老肖第一次強勢，成功戰勝派出所所長。
    現實問題也來了，肖凡家兩間臥室，中間小臥室，除了一張床，肯定擺不了一張餐桌了，裏屋擺了兩張床，隻能勉強擺下一張餐桌，還顯得特別擁擠。
    兩家人大大小小，加上劉開義父母、嶽父母，必須擺兩張桌子，大家才夠坐。
    “吵架”完勝的老肖，回到家，看到這個情況，腦袋又大了，“小王八羔子，你想想辦法，反正明天必須擺兩桌。”
    老肖看著肖凡，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
    肖凡雙手搭在老爸肩上，把他推進裏屋，“你爭贏了，就該你想辦法，我要睡覺了。”
    老肖擺脫肖凡的手，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我不管，明天一早想出辦法，過年過節不準去外麵吃。”
    老肖想不出辦法，雖然貧瘠，但是兩個丫頭在家庭裏，屬於嬌慣長大，沒多少主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兒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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