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回 賜如意仁宗試飛賊 求罷黜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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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正興致盎然地欣賞著皇宮巍峨的建築時,猛聞召喚,頓時回過神來,跟在張茂則身後,走進宮殿。
三呼萬歲後,仁宗見他身子單薄,其貌不揚的樣子,頗有些失望。遂問道:
“聞說你偷盜技術了得,又擅長易容之術,此次倒多虧你救下茂則一命。朕有心賞賜與你,又怕傳出去被不明真相之人誤解。
但又不得不賞,索性趁此考教你一番。稍後,我會命人取來一件珍寶。
你若能與眾目睽睽之下,將其取走,此物便歸你所有。不知你以為如何?”
謝三聞言,坦然一笑道:
“如此,謝官家不棄之恩,謝三應下了。”
仁宗聞言,吩咐道:“茂則,去將那柄玉如意取來。”
張茂則答應一聲去了,功夫不大,手捧一紫檀木的盒子回來了。仁宗將盒子打開,對謝三言道:
“謝三,這柄如意乃前朝皇室之物,接下來就看你能否將它從盒子裏取到手了?”
言罷,將盒子鎖上,拔下了鑰匙,握在手裏。
張茂則見狀,將盒子放到中央一處高幾上,又換來幾位小太監環守在一側,目不轉睛地盯著。
仁宗則與洛懷川退至一旁坐下,一麵品著茶水,一麵饒有興趣地望著謝三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隻見謝三微微笑道:
“諸位,瞧見殿旁的那支蠟燭沒?隻要燭光一息,你們便可要小心了。”
殊料就在眾人轉目的一瞬間,把柄如意已然握在他的手中。仁宗見狀,大步來到近前,隻見鎖已落下,打開盒子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不由疑惑地問道:
“這前後僅不過一瞬的功夫,竟被你得手了,當真不可思議。若非親眼所見,萬難相信。不過謝三,你可知朕為何要賞你這柄如意呢?”
謝三撓撓頭道:“官家,草民愚鈍,還請您示下。”
“如意、如意,回頭即如意。忻州大地動你痛失雙親,朕也替你難過。從今往後,跟隨在小師父身邊盡心侍奉。
閑時,多讀些聖賢之書,將來苟能博取個功名,也對得起你九泉下的爹娘了。”
一番話說得謝三瞬間感動不已,哽咽著跪倒謝恩後,退至一旁,把玩起把柄如意來。
見如意首為靈龜巢蓮狀,柄身扁平,浮雕鳳凰、牡丹、及折枝靈芝紋。造型古樸高雅,線條流暢,雕琢精湛。
尤其是油潤細膩的羊脂白玉,更彰顯出至尊無上的皇家氣息。洛懷川見他對這柄如意愛不釋手,心裏也很欣慰。
知道仁宗除了借機教育謝三外,也有為自己立威之意。遂朝謝三使了使眼色,打從懷中掏出那粒金丹道:
“官家,此乃道家之寶,您操勞國事,正宜服用。”
謝三是何等精明人,也將自己那粒雙手奉上道:
“官家,想我謝三乃一江湖飛賊,能得您貴眼相看,實乃三生有幸。
也願將此物獻與官家,略表寸心。您若不收,這柄如意草民也無法帶走了。”
仁宗聞言,隻好遂了二人心願。看著謝三再無厭棄之意,取而代之的卻是滿眼喜愛之色道:
“謝三,我對你的易容之術頗感興趣,但未曾親見,未免有些許遺憾。你可否演示一番與朕觀呢?”
洛懷川聞言,猛地想到之前韓絳曾與他言道,說是仁宗素不相信什麽易容之說。何不趁此機會,令他重審洛懷澤一案呢?
想到此處,便對著謝三道:
“謝三,既然如此,還不拿出你的絕活來,令官家開開眼。”
謝三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了。仁宗端起茶盞來,撮了一口道:
“小師父不在的日子,婉姑娘時常與我念叨著你,足見你二人兄妹情深。朕打從第一次見婉姑娘,如今已有數年光景。
她在宮裏這些日子,我過得很是舒心。雖然朝堂紛擾,政務纏身,然一見她,便覺心安。故朕決定擇一良辰吉日,與她一個名分。”
洛懷川聞言,眼前不由閃過邵雍憂鬱的眼神,心裏暗自納悶,懷婉如何突然竟改變了心意?
想到此處,不免道:“哦,自然是大好事,但不知婉妹對此又作何想?”
仁宗抬手理了理身上的錦袍道:
“瞧見沒,這便是婉姑娘親手與我縫製的。還說是與你那討教的,裏麵加了鴨身上之絨毛。
穿在身上,輕便柔軟,卻又不顯得身材臃腫,我自是喜歡得緊。此份心意最明顯不過了,又何須再問?”
這時,張茂則進來道:
“官家,適才宰相王隨、次相陳堯佐前來求見,見您與洛掌櫃的交談甚歡,便各遞上一份辭呈,離去了。”
仁宗接過奏折,展開一看,無非自謙說德不配位,麵對災變,應對無方,請求罷黜等等。
遂放置一旁道:
“茂則,謝三去偏殿準備也有些功夫了,如何還未回轉?你且去看看,別是錯去了地界,可就麻煩了。”
殊料張茂則聞言,兀自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隻顧看著洛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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