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回 三入水左逸塵尋印 羈人販胥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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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懷川聞言,不由心內一顫。待見到虎子時,宗實正用兩隻小手搖著他,早已哭得嗓音嘶啞。洛懷川彎腰抱起他,哄著道:
    “宗實乖,你是禦封的威武大將軍,怎能學女子哭哭啼啼呢?放心,有我在,你虎子哥哥不會有事的。”
    言罷,將他交到謝三懷裏,又為虎子診了診脈道:
    “好在及時封住了穴道,中毒不深。”
    隨即取出銀針,為他施針。過了近一炷香的時間,虎子才悠悠醒轉過來。待爭開眼睛瞧見洛懷川,一下子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
    “師父,徒兒還以為這一去便是永訣,想不到還能活著見到您,真恍如隔世的一般。”
    宗實見他醒了,拚命掙脫謝三的懷抱,搖著他的胳膊道:
    “虎子哥哥,我好怕呀,再也不許你離開我了。”
    虎子被他真誠的話語所感動,撐起虛弱的身子,輕撫宗實的麵頰,哽咽著道:
    “宗實乖,哥哥會一輩子護著你的。”
    這時,那邊因有了左逸塵與洛懷亭的加入,鉤吻夫人及南宮道人、狼妖漸漸落了下風,皆被擒住了。唯有那個令狐孤趁人不被,打從水道逃逸了。
    這邊的胥偃聞說此戰大獲全勝,不由心花怒放。誰知待收查幾人包裹時,並未見六部官印。
    反複逼問鉤吻夫人,無奈這婦人硬說大印在柯孟德身上。問了柯孟德,他卻說被遺留在了地下石室裏,怕是早被大水衝走了。
    這下可將胥偃急得夠嗆,撮著兩隻大手來回走動。左逸塵見狀,近前一步道:
    “大人,不管真假,總得下去尋找一番。屬下雖不十分諳水性,也願一試。”
    胥偃聞言,拍著他的肩膀,不再呼他為左捕頭,而是親昵地喚做:
    “逸塵呐,這次擒得帽妖,你功不可沒。狄青言說你劍法高超,已達至臻化境,看來是老夫小看你了。
    地下漆黑一片,河水又冰冷刺骨,你可要與本官活著回來呀。”
    一番話說得原本有心離開,另覓高就的他雙目含淚,將背後長劍卸下,又將張風行遞過的一壺酒一飲而盡。
    脫去外袍,緊了緊腰帶,憋了一口氣,縱身躍入井中。眾人見狀,紛紛圍在四周,一雙雙眼睛緊盯著水麵,大氣不敢出。
    時間在一秒秒流逝,胥偃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正當眾人放棄希望之時,耳聞水下傳來一陣嘩啦的響動。
    再看井水一分,左逸塵手握一枚大印,浮出水麵。狄青見狀,一把扯住他,將其拉出井口,胥偃則解下身上的大氅將其裹了起來。
    隻見左逸塵嘴唇發青,渾身不停地打著哆嗦道:
    “大、大人,下麵漆黑一片,屬下僅摸到一枚官印。待我緩上一緩,再行嚐試。”
    胥偃聞言,瞬間感動不已,抬手吩咐屬下道:
    “騎快馬,速去搬兩壇好酒來,為左捕頭驅驅寒氣。”
    那名差役得令,轉身去了。功夫不大,懷抱兩壇美酒急趨而至。左逸塵也不客氣,打開泥封,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覺得周身暖和過來,再次紮入水中,又撈出兩枚官印。在場之人無不為其叫好,一時間,覺得眼前這個矮矬的男子瞬間變得高大起來。
    左逸塵受了激勵,索性一鼓作氣,三次入水,終將餘下的三枚大印也尋了回來。不過待出得井來,卻由於體力嚴重透支,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胥偃見狀,命人將其抬進自己的馬車,送回開封府妥善安置。待將一幹人販押入大牢後,謝過洛懷川等人,遂馬不停蹄地進宮麵聖。
    仁宗聞罷,不禁拍案讚道:
    “幹得漂亮,你擬一個條陳出來,朕要一一論功行賞。對了,虎子現狀如何?”
    “官家,虎子被洛掌櫃的接到家中醫治。臣欲帶大將軍宗實回宮,無奈其死活不答應,非要守在虎子身邊,待他康複。”
    “算了,隨他吧,小師父的醫術朕是相信的。胥卿,你打算如何審理這樁帽妖案?”
    胥偃聞言,當即回道:
    “官家,這起帽妖案攪得汴京城人心惶惶,也令官家飽受朝臣無枉之猜測與質疑。
    故臣欲明日公開審理此案,以期令百姓知曉真相,不再迷信妖祟之禍。不知您以為如何?”
    仁宗微微頷首道:
    “如此,便依卿之意。不過朕要親自聽審,看看究竟是誰人在背後慫恿。你辛苦一日,回去歇了吧。”
    胥偃辭謝,回到開封府後,草草用了一口飯食,便開始準備明日如何審理帽妖案一事。
    翌日,開封府外人山人海。百姓聞說那隻害人的帽妖被捉住了,不由奔走慶賀,紛紛湧來觀看。
    洛懷川、狄青等作為此次案件的功臣,與眾朝臣一樣,被安排在仁宗周圍。
    左逸塵押著鉤吻夫人、南宮道人、玉麵婆婆及柯孟德來到中央,朗聲言道:
    “大人,人犯具已帶到,請您開審。”
    圍觀的百姓未見到狼妖,有的頓時高呼道:
    “府尹大人,不是說逮著那隻狼妖麽?如何未見他跟著一道受審?”
    “對,絕不能放過那個畜生。”
    胥偃聞言,險些被氣樂了,心裏暗道:
    “要本官審一個畜生,這倒是件稀罕事。”
    遂吩咐差役將墨狼帶了上來。隻見這頭墨狼雙目被打瞎後,流出的血淚已然結痂,越發顯得猙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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