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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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墨提起拳頭,一躍而起,照著牛三的猙獰的臉打去。
    趙大瞧得明白,劉墨那身板如何是牛三的對手。
    他抓起一張木凳,直直地丟向牛三。
    不偏不倚,正中牛三膝蓋,後者“哎喲!”一聲,跪倒在地。
    此時,劉墨的拳頭揮了個空,氣急之下,他掄起右腳,猛地踹向牛三胸口,把他踹了個跟頭。
    “打人啦,打人啦!”牛三握著胸口,大喊大叫起來。
    “你這潑皮,叫你滿口噴糞。”劉墨再度上前,一通猛踹。
    牛三幾次想爬起來都沒有得逞,隻能蜷縮成一團,抱著頭挨揍。
    “夫君,別打了!”林詩琪怕劉墨失手把牛三打出個好歹來,趕緊上來拉住。
    牛三趁機連滾帶爬地跑向後方,喊道:“姓劉的,你欺人太甚,老子饒不了你!”
    就在此時,幾個衙役快步趕來,榕城石捕頭也來了。
    他一句話也沒問,似乎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劉掌櫃,縣衙走一趟”
    劉墨很是詫異,“什麽這人造謠生事,惡語重傷我妻子。石捕頭,你怎麽…”
    石捕頭皺眉,“劉掌櫃,並非此事。而是…有人去縣衙,告了你!”
    “馨兒的叔嬸”劉墨冷冷一笑。
    石捕頭點了點頭,“把這人也帶上!”他下令道,兩名衙役隨即架起牛三。
    “可否容我與妻子交代一下”
    “行,劉掌櫃,我在這等你。”
    林詩琪趕忙上前,擔憂地上下打量。“夫君…”
    “放心,不會有事,清者自清。”劉墨安慰道,“店裏的生意,就全靠你打理了。”
    聽到這話,林詩琪頓時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劉墨又何嚐不知,對方顯然做足了功夫,目的就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走出大門,石捕頭麵色複雜,他想開口說些什麽,卻隻擠出一陣虛弱的低語。
    “什麽”劉墨問他。
    “沒什麽,劉掌櫃,你多保重!”
    臥槽,劉墨震驚了!
    多保重!!!
    出自石捕頭之口!
    瞧見劉墨這表情,石捕頭歎了一聲。
    “劉掌櫃,請恕兄弟我不可多言。”
    “行了,不必說了,石捕頭,請照顧好我的家人!”
    劉墨保持著所有的尊嚴,大步向前。
    通過市集時,他感覺人們全都在注視他:小攤的商販,街上的行人。所有人紛紛為他讓路,然後和身邊的同伴竊竊私語。
    這讓劉墨的心情更加沉重。
    然而,讓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
    到了縣衙以後,沒有過堂,沒有審判,甚至連縣太爺都沒見著。
    他剛來到縣衙,就被幾個未見過的衙役從石捕頭身邊帶走,隨後直接推進了大牢。
    牢房裏,鋪在地板的稻草充滿尿臊味。這裏沒有窗戶,沒有床,連個潲水桶都沒有。
    牆壁是淡紅色的,露出一片硝石,有一扇碎木做的灰門,足有四尺厚,上麵釘了鐵釘。
    “娘的,什麽情況”
    劉墨喃喃自語,探出手去,摸著冰冷的石牆,腦子一片混亂。
    “審都不審直接定罪”
    大牢位於縣衙地下,到底有多深,有多可怕,劉墨不敢去想。
    因為他曾聽石捕頭提起過,榕城大牢就是地府十八層。
    到底發生了什麽劉墨開始細細地分析起來。
    突然之間,厲廣潤的臉龐在黑暗中浮現眼前。微笑的臉龐帶著嘲弄,“劉掌櫃,你最終還是落到了這般田地,哈哈。”
    結合先前的信息,周竹山能從死牢中被放出來!
    那厲廣潤極有可能已經買通了榕城縣太爺!
    不對!
    真被買通,那他大可在牢裏安排幾個“殺手”!
    所以,榕城縣太爺想要利用這件事兩頭吃
    先關我幾天,讓我吃吃苦頭,然後好來敲一筆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劉墨反而希望是這種情況。
    至少,能夠花錢消災!
    時間流逝,日子一天天過去。
    牢房中,隻有劉墨一人。
    頭兩天,獄卒還會送來清水跟食物,但卻從不跟他說話。
    他曾試圖詢問林詩琪等人的情節,然而卻得到冰冷的回答:“不準說話。”
    孤獨與恐懼開始滋生,這是劉墨第一次品嚐恐懼。
    第三天開始。
    獄卒就隻會丟給他一個水壺,再無半點食物。
    一連好幾天,餓得劉墨前胸貼後背。
    這才有一名手指粗大的獄卒帶來消息,此人又矮又肥,滿口褐色爛牙,細小的深色眼睛。
    來時,他手裏端著一盤煮豆子,瞪著眼睛看劉墨,“想不想吃”
    劉墨此時饑腸轆轆,但心中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把食物給到自己。
    “有塊炸雞肯定更好,”他坐在牢房角落髒兮兮的稻草堆上說,“或許再來幾串擼串,再配一壺啤酒,你知道,我這人不挑的。”
    “哼,姓劉的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那矮胖獄卒道,“隻有煮豆。”
    “也行吧,湊合著吃吧。”
    “嘿嘿,想吃可以,但有些話我得轉達給你。”
    “替誰縣太爺”
    矮胖獄卒並未回答,隻顧自得說道,“讓出你‘婧水閣’七成利潤,此事便到底為止。”
    劉墨冷笑,“胃口還真大。”
    “那你吃是不吃吃就拿走,不吃,就繼續躺著。”
    言外之意很明顯,答應就拿走煮豆吃掉,不答應就繼續蹲大牢。
    “仔細想想,我並不太餓哩。”劉墨宣布,又退回監獄的角落。
    那胖獄卒咕噥著鬆開他肥胖的手指。盤子掉落在地,煮豆灑落一地。
    “姓劉的,不急,你慢慢想。”
    厚重的牢門轟地關上,劉墨聽見鐵鏈上鎖的聲音。
    他一邊回到角落一邊想,“果然不出所料,榕城縣令是這麽一個貨色!”
    “靖水閣七成收益!跟明搶有什麽區別”
    “而且,如果按照賄賂的方式擺平,以後豈不成了他們的把柄。”
    “他們隨時可以舊事重提,我還有活路”
    “這一局,該如何破才好!”
    饑餓,心酸,讓劉墨的心中無比思念三位妻子,一時間,他甚至想大哭一場。
    “不,餓狼能嗅到獵物的恐懼,想要整我等瞧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