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唔！”
    蘇沐還想叫段鳶，段鳶抬腿又是一腳踹到了蘇沐的下巴上，將蘇沐的頭踢得高高揚起，所有人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蘇沐的下巴怕是要很長時間才能再說出話來。
    蘇沐仰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口中鮮血狂噴但是隻能發出吃痛的嗚咽。
    段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說過了，別叫我的名字，你讓我覺得惡心！”
    猛地，段鳶又抬腳踹到蘇沐的小腹上，蘇沐疼得捂著小腹弓起身子。
    “也多虧了你的提醒，才讓我想起我在你身上浪費了三年，這口氣我不吐不快。蘇沐，這三腳當做你對我這三年的補償還算輕了！
    “若不是大燕有律法，我就算是殺了你都不解恨！”
    蘇沐滿臉沾血，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嗚咽著。
    段鳶看他的模樣更是厭惡，她怎麽可能會原諒蘇沐
    她隻要看到蘇沐的臉，就想起前世將軍府的淒慘下場。
    但是她不能讓阿爹殺了蘇沐，為了這麽一個人渣讓阿爹受到責罰不值當。
    她將蘇沐打一頓，京都的人知道她和蘇沐的恩怨，頂多會說她潑婦，再不濟也就阿爹被人彈劾教女不嚴。
    至於蘇沐口中的蓉兒，那是他的妹妹，是段鳶在蘇家的時候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但那又如何
    場中鴉雀無聲，圍觀的村民都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他們村中的女人粗魯潑辣的也有，但是還沒見過能對人下這麽狠的手的。
    段鳶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殺意，回身朝著自己的家人揚起明媚的笑臉。
    “阿爹阿娘兄長，這個地方快起瘴氣了，我們快些離去，我餓了，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們說！”
    段雄他們感覺背脊一陣發涼，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誰都不敢相信剛才那個一腳踢碎人下巴的人就是他們跟前笑得人畜無害的嫋嫋。
    ——
    第二日，在長嶺鎮鎮民的不舍中，段家的車馬浩浩蕩蕩啟程回京。
    車頭那張寫著“段”字的黑紅旗幟在風中張牙舞爪，此番他們就是故意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段家來接回自己的掌上明珠了。
    段鳶躺在自家阿娘的腿上，死死抱著田夢的腰不撒手。
    前世她見過家人離自己而去，現在見到家人還活生生在自己跟前，忍不住熱淚盈眶。
    之前是她不懂事，往後絕對不會再做出讓父母擔憂的事，她誓要改變將軍府的結局！
    “阿娘，嫋嫋好想你。”段鳶將臉埋在田夢的小腹上，感受著來自母親安心的氣息。
    “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知道想娘，三年了也沒回過一次家！”田夢用手戳著段鳶的腦袋，又氣又心疼。
    “之前是嫋嫋不懂事，以後絕對不會做忤逆阿娘阿爹的事了，嫋嫋真的知錯長大了！”段鳶盡情地撒著嬌。
    “哼！”一旁的段雄看到段鳶隻跟娘親近，心中醋意大發，忍不住哼哼。
    段鳶從田夢懷中抬起頭看自家老爹不悅的臉色，連忙起身帶著討好的笑朝段雄靠近。
    “哼！”段雄看她靠近一副嫌棄的樣子，段鳶不要臉地拉過他的手，抓著他的食指搖啊搖。
    “阿爹阿爹，嫋嫋也想死阿爹了，嫋嫋知道錯了，阿爹就原諒嫋嫋吧，不要不理嫋嫋。”
    “哼！”段雄嘴上還在嫌棄，卻悄悄濕了眼眶。
    他想起段鳶小的時候，才豆丁點大，出門的時候總喜歡抓著他的食指蹦蹦跳跳，轉眼他的寶貝女兒就受了那麽多的苦。
    是他這個當爹的沒把女兒保護好。
    想到這段雄鼻子發酸，將頭扭過一邊悄悄抹淚。
    馬車的車窗探進兩個八卦的腦袋，段穆看著自己老爹哭的樣子，一點都不給麵子直接拆台，“哇，鎮國大將軍哭鼻子啦！”
    好好的氛圍被破壞，段雄老臉一紅，瞪著眼睛揚起巴掌，“臭小子，是不是太久沒有挨打皮癢了”
    “錯了錯了！”段穆大喊著，兄弟倆趕緊從窗口撤離，歡快的馬蹄聲圍繞在馬車外。
    “話說嫋嫋，娘知道有些事說起來會勾起你的傷心事，但你真的下定決心離開蘇沐了嗎”
    田夢擔憂地問，段鳶離開蘇沐她自是高興，隻是一個當初那麽喜歡的人段鳶說放就放，她也覺得不可思議，生怕自己這個傻女兒哪天又念著舊情回去找蘇沐。
    提到蘇沐段雄就咬牙切齒，音量也拔高了幾分，“想沒想好我都不可能再讓嫋嫋回去跟蘇沐，往後蘇沐要是敢靠近我們家嫋嫋，我就將他兩條腿打折，再挖他眼珠、拔他舌頭、割他鼻子！”
    “消消氣消消氣！”段鳶連忙給自家老爹順氣，並再三保證，“阿爹阿娘放心，我已經看透了蘇沐的真麵目，絕對不可能回心轉意！”
    段雄這才開始消氣，田夢心疼地摸著段鳶的頭，“嫋嫋在還陽路上定吃了許多苦吧，清瘦了那麽多。”
    提到還陽路，段鳶臉色變得凝重，“阿爹阿娘，說起還陽路我倒是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
    當即段鳶將自己在還陽路上的所見所聞道盡，她一個人想不透這件事，但阿爹阿娘見多識廣，興許會知道些什麽。
    聽完之後段雄和田夢也臉色凝重，田夢以前是江湖中人，也未聽過辛月淵的名號。
    段雄則認為辛月淵這人尋找那麽大一筆秘寶，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後兩人都得出結論，那就是讓段鳶下次再見到辛月淵的時候離遠點。
    他們女兒才出了一個火坑，可不能再跳入另一個火坑。
    帶著一個車隊不比段鳶來時孤身縱馬快，段家的車隊花了半個多月才回到京都。
    一進京都段鳶掀開馬車床帷的一角，見到街上熙攘的人群突然覺得恍若隔世，在還陽路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仿佛有點適應不了京都的繁華。
    段鳶趴在馬車的窗口，突然發現了一個現象，“阿娘，為何今日街上的女子那麽多”
    以往京都街上人也多，但現在放眼望去全是女子，各種胭脂店、布行門口都擠滿了嬌笑的姑娘們。
    “九皇叔生辰快到了。”田夢也挑開窗帷看街上滿麵春風的姑娘們。
    “小先生生辰跟這些姑娘上街有什麽關係”段鳶不懂。
    “聖上說九皇叔這次生辰要給他大辦，為了熱鬧還放出一條口諭，說此次九皇叔壽辰要辦一個才藝宴，京都適婚女子都可參加，隻要能博得九皇叔歡喜，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