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大戰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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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洲不懂是怎麽回的王府,沉默了一整路,白天大家都玩瘋了,回城的路上在車上七扭八歪。
陳溪早就在門口等待,靠著門口的石獅子而坐,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心裏忐忑極了。
當他看到段鳶帶著一大家子人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所以別提什麽度假了,飯碗能保住就不錯了。
遠處終於傳來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他急忙起身讓門口的下人搬來斜梯等候。
馬車停穩車門被打開,陳溪頭都不敢抬讓人趕緊把斜梯放好,他卑微地低著頭扶著慕容洲的輪椅下地。
一股涼意從身上掃過,陳溪覺得要被凍死了,於是頭埋得更低了。
“陳溪你不是休假嗎,不出去玩幾天怎麽還在王府守著。”段鳶扶著車門問陳溪。
“我、我不配。”陳溪小聲地回答。
“你忠心耿耿這麽多年來把我哥照顧得那麽好,怎麽會不配呢我哥給你休假,你就放心大膽地休去!”段鳶的笑比夜晚的星星還要閃耀。
陳溪的心卻沉了沉,“我哥”這又是什麽鬼
“是啊。”
慕容洲冰涼的聲音讓陳溪汗毛一豎,“放心、大膽地去休,休個長假!”
錯覺嗎段鳶覺得慕容洲怎麽咬牙切齒的
“時候不早了,今天也玩累了,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找你玩。”段鳶揮別慕容洲。
一直到馬車走遠,陳溪都沒敢抬頭,但是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冷得都要凝固了。
過了很久慕容洲還是沒有說話,陳溪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他的臉色,就見到那張臉黑得不能再黑,沉得要滴水。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她……認我為兄!”
慕容洲想到這就心梗,快散場的時候段鳶突然問他願不願意做她的哥哥。
在段家一眾期待的目光中他能怎麽辦,隻能點頭!
段鳶每叫他一聲哥,他就心梗一次。
陳溪聽到這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腦中再次回蕩自己說過的“家的溫暖”。
他也沒想到會這樣啊,他的重點是“體己人”,誰料長平郡主的重點在“家的溫暖”上
不是,她是不是有病
陳溪覺得自己暗示得夠明顯了。
“屬、屬下也沒想到會這樣……”陳溪磕磕巴巴。
慕容洲深吸口氣,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讓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對段鳶有意思。
現在好了,段鳶認他為兄的消息一出,他之前對段鳶的偏袒就成了兄妹情,一切又回到原點。
不,比回到原點更糟糕,他們現在是兄妹,兄妹之間不能有別的感情。
過了很久慕容洲才長呼口氣,揉了揉額角頹然道:“進去再說。”
此時的段鳶還在洋洋得意,認慕容洲為兄也是她連夜想出來的好方法。
既能讓慕容洲感到家的溫暖,又能保全慕容洲的名聲,現在他們是兄妹了,以後想一起做什麽事就做什麽事,不會被人說閑話。
入夜,洗漱過後的慕容洲坐在窗前借著月光端詳手中的玉簪,深秋的月光清冷皎潔,映在玉簪上散發著瑩白的光。
慕容洲突然笑了笑,他想起段鳶知道這是他母妃遺物之後雙手合十拜拜的反應,無厘頭得可愛。
笑過之後又是一陣煩躁,他要怎麽改變他們之間兄妹這一關係
但,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樣他們便可肆無忌憚地相處,倒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隻要段鳶對他動情,兄妹又如何,冒天下之大不韙又如何何況他們又不是親兄妹。
這麽想著慕容洲心裏好了許多,開始期待天亮的到來,嫋嫋說明天還會來找他,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開心。
第二天段鳶如約接上慕容洲,帶著慕容洲穿街走巷誓要帶慕容洲嚐盡京都美食。
可惜京都太大,他們的胃容量也有限,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勉強將城東逛遍,便又約了第二天繼續。
於是第二天又花了一天逛城北,第三天逛城南,第四天逛城西。
可第四天段鳶沒來。
外麵下著雨,慕容洲在長廊下看雨從屋簷落下似珠簾。
雨是夜裏下的,下了雨之後氣溫就急轉直下,這場雨過後就是真正的冬季了。
陳溪匆匆走來,“王爺,長平郡主讓人帶話,說今天有事不能赴約。”
“嗯。”慕容洲點點頭,他夜裏便已經知道會這樣。
夜裏北疆傳來急報,鷹國正大舉派兵朝大燕和鷹國的邊境逼近。
大戰一觸即發,北疆急報讓朝廷派兵支援。
可如今即將入冬又近年底,北疆路途遙遠,朝中武將沒人肯站出來攬這個活。
作為世襲的將軍府,在保家衛國這方麵段家人義不容辭,早朝的時候便已上奏願帶十萬大軍前去北疆支援,此刻隻怕已經在忙著打理出征的事,無心顧及其他。
“備車,去將軍府。”
將軍府
整個府中亂成一鍋粥,下人忙前忙後準備去北疆需要用到的東西。
石清華看著段正眼神中帶著不舍,卻還要含著淚囑咐他萬事小心。
此次帶兵前往北疆的人是段正,段雄兩年前在一場大戰中受了重傷,如今舊傷時而還會複發。
而段穆帶兵經驗不足還難以扛起重任,整個將軍府也就段正能擔此大任。
隻是可憐段正夫妻倆才大婚不久就要經曆離別之苦。
此去北疆路途遙遠,平息戰亂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幾年十幾年也是常見的事,段家最大的孩子已守著西疆有五年的時間未歸家。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上戰場從來都不是開玩笑,段家雖然是靠戰功起家,卻不想看到戰亂。
思慮了良久最終段鳶站了起來,鄭重地朝田夢和段雄抱了抱拳,“阿爹、阿娘,此行我要同二哥一起去!”
“你搗什麽亂”段雄煩躁地揮了揮手,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前麵衝鋒。
讓一個孩子去已經夠讓他擔心,怎麽能再搭一個。
“嫋嫋,聽話,你離家三年才歸,還是在家裏陪著阿爹阿娘吧。”段正也勸段鳶。
段鳶攥緊手目光堅定,“阿爹阿娘,此行我非去不可!”
因為這一戰是段家衰落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