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驕兵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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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匹在飛速狂奔,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段鳶的馬跑入一片山穀中,身後的鷹軍窮追不舍,馬蹄聲踏在結冰的地麵上發出的聲響在山穀中回蕩,轟隆隆如同雷鳴。
    段鳶出門前特意挑了匹最快的馬,就算是樊宴的赤兔一時之間也追不上,山穀走道狹小,即使前來追擊的鷹軍人多,也形不成包圍的趨勢,很快他們就深入山穀。
    段鳶的馬突然停下,在她的前方是條死路,一座雪山將前路遮得嚴嚴實實。
    樊宴從後麵趕上,段鳶勒著馬回身與他對視。
    “不是說不死不休嗎,怎麽跑了”樊宴滿臉戲謔地看著段鳶。
    “是啊,不死不休。”段鳶回答,麵上帶笑。
    樊宴心裏突然有不好的感覺,猛地抬頭看四周,前方絕路,四周被山穀包圍,這是絕佳的埋伏地點!
    “撤退!”樊宴大喊,調轉了馬頭想跑。
    “轟轟轟——”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隊伍的後方傳來轟鳴之聲,無數的雪球從山穀上滾落,將他們後退的路堵死。
    鷹軍們驚慌失措,就連樊宴的臉上都出現了慌張的神色。
    山穀上冒出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那些人手中的弓箭拉滿,箭矢映著白雪泛著冷芒。
    為首的人站在高高的山穀上,身穿銀白的鎧甲,頭盔上的紅纓隨風飄揚。
    “段正!”樊宴瞪大了眼睛,“你沒死!”
    “當然沒死。”段鳶回答。
    樊宴調轉馬頭死死盯著段鳶,臉上的燒傷讓他整張臉猙獰無比,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們誆我”
    “窮寇莫追的道理,樊將軍不懂嗎”段鳶問。
    樊宴當然是懂的,可是他太自大了,這麽多年未嚐敗績讓他目空一切,再加上段鳶在應城的時候裝出一副歇斯底裏的樣子,也讓他相信了因為段正身死導致段鳶失去理智,所以才敢追到那麽遠。
    “你以自己為誘餌,難道就不怕在應城的時候,我讓人放箭將你射死嗎!”樊宴陰沉著臉問段鳶,他小瞧了段鳶的膽量。
    也正是覺得段鳶敢冒險孤身前來,一定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才沒有往陷阱這方麵想。
    “你會嗎”段鳶反問,“那日燒糧倉,如果你在我們一開始進入糧倉的時候就動手,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你太自信了,自信讓你傲慢。”
    而傲慢就會放鬆警惕,這就是驕兵必敗的道理。
    況且誰在上戰場前不是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如果怕死,段鳶就不來了。
    樊宴目光閃爍,最終惡狠狠地看向段鳶,“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場,應城下我給你機會跟我決鬥,現在你也該給我個機會!”
    倘若他能製服段鳶作為人質要挾段正,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噗嗤——”段鳶沒忍住笑出聲,這是來到北疆之後她第一次笑得那麽開心。
    短暫地笑過之後臉上的笑意收斂,眸底一片冰冷,清冽地吐出兩個字,“放箭。”
    樊宴牙一咬,長矛對著段鳶飛身而起,這是他鉗住段鳶最後的機會。
    可惜段正不會給他機會,一支冷箭直射樊宴的後背,樊宴感覺到身後的破風之聲,咬著牙竟不打算閃避,目標直指段鳶,那支箭也直刺入他的後背!
    但,段鳶從來就不是好拿捏的人,內力灌注到驚雪上,一記橫掃就將樊宴攻到身前的長矛掃飛,接著從馬背上躍起,一記飛踹踹到樊宴的胸前,將他踹飛幾米遠,摔到地上。
    漫天的箭矢落下,山穀內回蕩著慘叫以及箭矢沒入血肉的聲音,很快雪白的冰麵就被血染紅。
    段鳶冷眼看著山穀從喧鬧變成安靜,待到一切平息才提著驚雪走近屍群,挑開堆疊著的屍體找到樊宴,一槍便將他的頭顱斬斷。
    驚雪挑起樊宴的頭盔,段鳶拿在手裏還在往下淌著血,她抬頭看山穀上臉色蒼白的段正。
    “二哥,你的傷還沒好,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應城
    轟隆隆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城頭上的人定睛一看發現來的人穿著己方的鎧甲,領頭的人馬背上還掛著一個白衣染血的人,便爆發出驚天喝彩。
    “將軍威武!果然把那婆娘追到了!”
    “還等什麽,還不快打開城門迎接將軍”
    城門打開,他們的“將軍”帶著人馬衝進城門,圖窮匕首見,亮出一抹銀白的槍尖,其餘人馬也掏出刀。
    在一片慘叫聲中城頭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但這時潛伏在不遠處的燕軍已經開始衝鋒。
    “陷阱、是陷阱!城下的將軍是人假扮的!”
    “關城門快關城門!”
    可是此時城門下哪還有能關門的人,城頭的人也反應過來不能讓大燕的人馬靠近,有人大喊著,“放箭!快放箭!”
    在附近巡邏的鷹軍也趕來堵在門口,段鳶摘下戴在頭上的樊宴的頭盔扔在一旁,從馬背上那具穿著白衣拚湊出來的屍體中抽出一個人頭。
    “樊宴已死,投降者不殺,反抗者格殺勿論!”
    這道聲音裹挾著內力回蕩在城頭,城頭上架著弓箭以及從四周趕來堵門的鷹軍都一愣,堵門口的人往段鳶手上看去,那顆人頭還被清洗過,此時還睜著眼睛,竟真是他們的將軍!
    巨大的恐慌在鷹軍中蔓延開來,正是因為有未嚐敗績的人屠帶兵,他們才堅信能贏。
    現在就連樊宴都敗了,他們還能贏嗎
    就是這一愣,段鳶沒有絲毫的留情,“殺!”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身後的人馬便衝上去將門口的鷹軍吞沒,最後直衝城頭將城頭的弓箭手殺個幹淨。
    沒了弓箭手的阻擋,由廖武帶隊的燕軍迅速衝入城內匯合。
    段鳶解下身上樊宴的盔甲扔到一旁,裏麵是一件黑色的勁裝,她飛身下城門重新回到馬背上,城內的鷹軍已經組織起來開始反攻。
    廖武與段鳶匯合,鷹軍的副將沈榮才帶著人馬從應城主幹道姍姍來遲。
    段鳶和廖武帶著人絲毫不懼正麵迎著沈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