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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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蛟龍一詞段鳶來了興趣,便問道:“這位兄台,你說的蛟龍是怎麽回事”
那男子看了段鳶一眼,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最近不是接連下大雨麽有人說那是因為‘走蛟’,還說走蛟會經過硯池。”
走蛟段鳶更感興趣了。
走蛟是一種民間說法,說是大蛇修煉五百年能成蛟,而蛟修煉千年成龍。
在蛟成龍這個階段就要經曆“走蛟”,意思就是蛟要順著河水一直漂流,直到匯入大海方能成龍。
走蛟的過程中還會伴隨著狂風暴雨,因此有些地方還會在橋下懸掛斬龍劍,說是當蛟帶著洪水從橋下經過的時候,就會被斬龍劍斬首,大水也能因此平息。
但這些不都是傳說而已嗎
心中覺得疑惑段鳶便問了出來,“真的有走蛟那不是傳說而已嗎”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想去看看。”男子聳了聳肩。
段鳶眼珠子一轉,“走,我們去看看。”
男子看了看外麵糊成一片的雨幕,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站直身子,“走。”
雨下再大又如何,反正衣服都濕了,等雨停的話說不定蛟都走到哪了。
段鳶見他回答得毫不猶豫,雙眼亮了起來,急促道:“我的馬和包袱在客棧裏,你等等我啊,我去拿東西!”
說完她不等男子回答就衝入雨中,她自小就羨慕話本裏說走就走肆意灑脫的江湖,現在能找到帶她玩的人,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跑了幾步她又停下腳步回身,因為雨聲太大她隻能朝著男子大聲喊:“對了,我叫段鳶,你叫什麽名字”
“風蕭兮。”
雨聲太大,其實段鳶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什麽,但是管他呢,待會可以再問。
“等我啊,一定要等我!”段鳶在雨中咧著自己的大門牙,馬不停蹄就往客棧方向跑。
風蕭兮看著雨中那道小小的背影,笑了笑,吐出口中銜著的草走進雨幕中。
他自詡浪子,想走的時候從不停留,也不會為了一個人停下腳步。
等段鳶騎著馬回來時,已經不見風蕭兮的身影,她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但又撇了撇嘴,硯池而已,有同伴固然好,自己一個人也能去。
然後又興高采烈地冒著雨駕馬而去。
兩天後的夜晚,一座破廟內。
破廟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門被人推開,狂風夾雜著雨水灌入廟內,將原本就搖晃的微弱火光吹熄。
“我去!”生火的人大喊一聲,憤怒地往門口看去,推門的人與他對視。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
破廟相見的正是段鳶和風蕭兮。
風蕭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接連下大雨讓四處都很潮濕,他好不容易打著的火段鳶一來就給吹滅了。
段鳶牽著馬進廟裏,將搖搖欲墜的的門關上,她剛轉身隻聽到“嘭”地一聲,那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門直接被風吹倒在地。
狂風湧入廟內,將地上的稻草掀飛糊了風蕭兮一臉。
風蕭兮一把扯掉臉上的稻草,忍不住吐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你!”
“關我什麽事,這門本來就爛。”
段鳶轉身將門板扶起,風蕭兮也過去搭把手,廢了好大的勁才將泡水沉重的門板重新搭好,勉強擋住門口灌進來的風。
兩人渾身都濕透,四月的天又接連下雨,即使是在偏南方的地方,夜晚還是很冷,段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知道冷了吧我剛升起的火,你一開門就給吹滅了。”風蕭兮還對這事耿耿於懷,他好不容易在破廟中找到點幹的稻草生火。
“對不起啊,你也放過我一次鴿子,扯平了。”段鳶一點也沒有內疚的樣子。
她其實挺記仇的。
風蕭兮也沒有解釋,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跟人解釋自己的行為浪費那個口舌。
兩人沒有再交談,忙活著自己的事。
段鳶朝著破廟中泥塑的菩薩拜了拜,才開始擰身上衣服的水。換做她以前是不信這種的,但是她能重活一世這事如果不用神佛來解釋的話,還能怎麽解釋
她不確定幫自己的是漫天神明中的哪一位(是本作者這一位),所以不管是遇到寺廟還是道觀都拜上一拜。
將身上的水擰得差不多之後,段鳶又為自己的馬擦幹身上的水,這才找了塊還算幹燥的地方打坐用內力烘幹身上的衣服。
風蕭兮一直暗中打量著段鳶的行為,見到她用內力烘幹衣服還有些驚訝,又見到段鳶的馬,是上好的盧馬。
這種名貴的馬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估計是哪家的小姐學了點功夫就想學人行走江湖。
這種大小姐他一路上碰到的沒有十個八個,也有五個六個,總之天真嬌蠻,事事都要人順著,遠離為好。
周圍又冷又濕,大雨落下的聲音又吵鬧,兩人其實都睡不著,卻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一直互不打擾熬到了快天亮,段鳶這才迷迷糊糊地準備睡著。
快睡著之際突然“砰”地一聲巨響,段鳶猛地驚醒從地上跳起身,風蕭兮的情況也差不多,兩人起來才發現原來是門板又被風吹倒,門外的積水已經快要沒過破廟的門檻。
段鳶走到門邊看,外麵的大雨還是不停歇,她開始後悔了,她就該跟二哥回家,沒事來這受什麽罪。
借著微微亮的天光,段鳶突然瞥見遠處的山不斷有黃色如同泥漿一般的水流下,她大驚。
“不好,那座山要塌了!”
說完她急忙牽自己的馬出門,翻身駕馬往山的方向跑去。
風蕭兮也走到門口,看著遠處下滑著黃色泥沙的山,又看段鳶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山要塌了還往山走去,瘋了不成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麽,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座山下有一座村莊!
風蕭兮也解開自己的馬朝著段鳶離去的方向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