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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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認識懂民間禁忌的先生,也可以叫來。”
老爺子說完,就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我微微愣神,反應過來老爺子說這話的意思後,也趕忙跟了上去。
隨後老爺子打了輛車,我們直奔金葉河。
路上我給王喆打了一個電話,他一聽我們要去金葉河,連原因都沒問,就一口答應下來。
金葉河這個地方,在我的記憶裏,甚至比貨真價實的髒東西還要可怕。
如果說,一些陰氣重的地方會招來髒東西的話,那金葉河,完全就是產生髒東西的地方。
我聽我媽說過,她小時候上學路過金葉河時,經常能看到有人往金葉河邊的枯樹上掛屍體。
那時候金葉河附近的村子普遍都窮,家裏有人去世買不起棺材。
他們就用被子或破布,把屍體一裹,掛在樹上。
不管屍體最後是被野狗吃掉,還是掉進河裏,總歸比爛在家裏好得多。
除此之外,每年秋季金葉河裏,都能撈上來三四具屍體。
換句話說,金葉河,簡直就是景南的自殺聖地!
而且,我按照老爺子剛才講的故事推斷,金葉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花魁戲脫不了幹係。
畢竟,故事裏的金葉河,可是花魁戲唯一的舞台。
不過老爺子為什麽會想去金葉河?
雖然花魁戲和戲服有關,但隻要把戲服解決,這件事不就完了嗎?
我想這樣想著,忍不住出聲問老爺子:
“老爺子,我們去金葉河幹嘛?那個地方有什麽能解決戲服的東西嗎?”
老爺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則是坐在後排。
我問完後,就看見出租車內的後視鏡上,映出了老爺子鄙夷的眼神。
“你有沒有想過,那件戲服要是能輕易被解決,怎麽會留會到現在?”
聽完這句話後,我還是沒明白過來。
這件戲服能留到現在,難道不是因為保存得好?
還是說,有別的保存方法?
這個問題,我一直到下車都沒想明白。
老爺子也因為出租車司機在場,不方便講這麽邪乎的事情,所以一直沒告訴我。
下車後,我付了司機車錢,正準問老爺子戲服的事,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剛接起電話,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我到了,你在哪兒?”
我抬頭一看,果然見王喆正站在不遠處。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布袋子。
“王喆!”
我喊了他一聲,他就往我們這邊走來。
他一過來就禮貌的,和我身旁的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大爺好,我叫王喆。”
說著,他還微微俯了附身。
老爺子依舊背著手、板著張臉,他對著王喆點了下頭,漫不經心地說:
“我姓謝,你就叫我大爺吧。”
我認識老爺子也有兩三天了,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姓謝!
看來第一次見老爺子的時候,他說我沒禮數,應該是因為這個。
可現在都什麽世道了,除了王喆誰還會這麽看重形式主義。
王喆和老爺子相互認識後,我們就開始往金葉河走。
因為出租車司機說什麽都不願意到金葉河,所以我們是在金葉河附近下的車。
路上老爺子把戲服的事,簡短地告訴了王喆。
王喆聽完後,十分確定地說:
“看來阿姨的遺體失蹤,就是那件戲服搞的鬼。”
老爺子點了點頭,問王喆:
“你知道戲服為什麽能害人嗎?”
他這話問的,明顯就是自己知道答案,還要故意問出來試探別人。
王喆沒有遲疑,他就像是背書一樣,麵無表情地回答老爺子:
“戲服本身就是一件普通的衣物,要是沒有邪祟附在戲服上,它肯定不能害人。”
王喆這麽一說,我也反應了過來:
這戲服就是件衣服,一件衣服這麽可能殺人?
能殺人作祟的,隻有夢裏的女人,和那個一直扯我衣領,想要我回頭的人。
之前,我一直以為劉彩霞是被戲服掐死。
可親身經曆之後,我發現真正導致劉彩霞死亡的原因,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而導致她把自己掐死的原因,應該也是夢。
或者說,害死劉彩霞的是夢裏,那個長得像我媽一樣的東西。
“附在戲服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老爺子就目光轉向了王喆,像是在等王喆說出答案一樣。
王喆咬了搖頭,語氣誠懇地說:
“我隻知道,那戲服上有邪祟,但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老爺子聽完王喆的話,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似乎很滿意王喆的回答,語氣明顯沒有之前那麽生硬:
“戲服上的邪祟,叫戲魂。”
老爺子說完,就看著王喆問:
“知道什麽是戲魂嗎?”
王喆點了下頭,又像背書一樣開始念:
“戲魂,通常是入戲太深,或者執念太深的戲曲表演者死後化成的邪祟。”
他念完這句話,就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確定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才張口說話。
這會兒,我們已經走到了金葉河畔。
王喆一開口,金葉河畔忽然刮起了一陣風。
河畔兩岸的枯樹,被風吹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人的骨頭被折斷的聲音。
伴隨著風吹動枯樹發出的聲音,王喆平淡的語氣似乎都變得有些詭異:
“還有另一種說法,傳說如果戲裏有扮演邪祟的橋段,那接著扮演者身體逃出戲本的邪祟,也叫戲魂。”
我沒聽懂王喆講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劃過耳邊的風聲,卻越來越大。
可能是風太大的原因,我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身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阿嚏!”
我剛打完一個噴嚏,就感覺自己有要感冒的趨勢。
這金葉河果然邪乎,我才吹了這麽一會兒風,就有些扛不住了。
我冷得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可看到眼前麵色如常,穿著t恤得王喆時,我忍不住疑惑地問:
“你不冷?”
王喆沒回答我,他把手裏的布包遞給我:
“這地方陰氣太重,你提著我的布包防一防吧。”
我半信半疑地接過布包,可除了感到手酸以外,身上的寒意並沒有減少。
“景南的最後一件花魁戲服,是在金葉河裏撈上來的,先去河邊看看吧。”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就往河邊走,我這才注意到,老爺子穿得也很單薄。
看著走我前麵,衣著單薄的一老一少,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身體怎麽突然這麽虛?
似乎自從我繼承當鋪以來,我身體就越來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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