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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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時渾身僵硬,連眼珠子都不能動,隻能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手裏的紅皮鞋。筆趣庫
    但王宏富似乎誤以為,我默認了他的問題。
    他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衝出了當鋪:
    “我回去拿轉讓合同!”
    王宏富剛出當鋪,我的腳踝立馬疼了起來。
    這次的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我感覺自己的骨頭幾乎要被折斷!
    我沒忍住,下意識罵了一句髒話:
    “曹!”
    聲音一發出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
    我立馬低頭查看腳踝,卻再次看見了腳踝的黑影。
    這就是王喆說的製衡!
    可是這東西不是和春桃,一起消失在金葉河畔了嗎?
    難道我腳踝的這個製衡,是綁在知桃的身上?
    可春桃腳上的製衡,又和誰綁在一起?
    關於製衡這個東西,我之前問過王喆。
    他解釋,製衡其實就是一種互利關係的證明。
    用西方的神秘學解釋,就是契約。
    用東方的玄學解釋,也叫因果輪回。
    雖然名字、叫法不同,但是它們的本質是一樣的。
    不過,王喆說的這個解釋有些過於專業,我沒有完全理解。
    我隻是簡單地把製衡,和陰債這種東西,歸為了一類。
    在我片麵的理解下,如果我腳上的製衡沒有和戲魂綁在一起。
    就代表,我又欠了其他邪祟的陰債。
    但我現在欠的債實在太多了。
    別說陰債,就連我爸欠下的賭債,我都沒掙夠零頭。
    想到這兒,我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可是除了戲魂和劉彩霞,我還欠了誰的陰債?”
    我看著腳上的黑影,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仔細一想,我發現自己似乎每次麵臨,生死危機時腳腕都會疼。
    尤其在金葉河畔的時候,要不是腳腕疼得及時,我可能早就死在了河裏。
    之前我一直以為,保護自己的是財神爺。
    可現在轉念一想,我又有些懷疑當鋪供台上,供著的可能不是什麽財神。
    上麵供著的東西,我一直沒親眼見過。
    而且如果,我家供奉的真的是神,為什麽我還會遇到這麽多邪祟?
    畢竟,我又不是唐僧肉,沒理由會接二連三地惹上這些邪祟啊!
    至
    於,我為什麽一開始就把供台上的東西,默認為財神。
    主要還是這東西在我家當鋪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從我有記憶以來,這個供台就一直在我家當鋪。
    以前我爸幾乎每天都要上三次香,早、中、晚一次都不會落下。
    直到我接手當鋪後,才直接斷了供奉的香火。
    雖然現在,我也養成了上香的習慣。
    但和我爸上香的次數比起來,還是少了很多。
    可就算這樣,我也沒聽說過,那位神會因為缺少供奉,而幫供奉者招來邪祟。
    所以,供台上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財神,我也不確定。
    畢竟,惹上邪祟這件事,一開始還是我自己先犯了忌諱。
    這樣想著,我就準備搬一把梯子過來,爬上去看看供台上到底是什麽。
    誰知道我正準備轉身,原本蓋在玻璃上的黑布,就突然掉了下來。
    印在玻璃上的人臉,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我甚至覺得那張人臉,立刻就要從玻璃中伸出來。
    看著玻璃上清晰的人臉,我立馬認出來,這是之前找來當珍珠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我在劉家村村口看熱鬧的時候也見過。
    當時,它就站在一棵樹下緊盯著我。
    我之前還在疑惑,這個小女孩手上為什麽會有珍珠。
    現在想來,如果小女孩和劉彩霞,都出現在劉家村的話,那問題的線索就有關聯了。
    還有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劉彩霞是從哪兒偷來的戲服?
    這些問題的關鍵線索,似乎都在劉家村。
    我低頭看著眼前的當票,黑色的字體在泛黃的紙張上,格外明顯:
    典當物品:劉家村回遷房一棟
    剛才王宏富也說了,當票上的這棟房子是一棟爛尾樓。
    可是我要一棟爛尾樓有什麽用?
    不,應該說,是當鋪裏的邪祟,要這棟爛尾樓。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把當票遞給王宏富時,當票上隻有他的簽名。
    後來他隻是看了一下,當票上就出現了這兩行黑字。
    排除他自己動手在當票上寫字的可能,就隻剩下邪祟作怪這種解釋了。
    還有當票上的簽名,我看著殷紅的字體,猛然想起了王宏富,被匕首
    劃開的傷口。
    當我下意識地看向櫃台桌麵時,我驚恐發現,原本滴落在桌麵上的血跡消失了。
    我不由自主地,驚愕的出聲,說:
    “血跡怎麽消失了?!”
    整個桌麵上幹淨的沒有半點灰塵。
    別說血跡,就連用毛巾擦血液時,會留下痕跡都沒有。
    自從王宏富受傷後,我就出了櫃台。
    而剛才,他提著鞋子衝到櫃台時,也沒有接觸到桌麵。
    這就不會出現桌麵上的血跡,被我們不小心擦掉的情況。
    我看著手裏當票,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當票上的簽名,是用血液寫上去的。
    想到這兒,我猛然記起那張有名字,並且被我燒掉的當票。
    那張當票,是我從金葉河回來後,出現在櫃台上的。
    而在此之前,我唯一受過的傷,就是被河裏的人頭咬了一口。
    當時,我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要被咬斷。
    可我回來檢查傷口時,卻發現皮都沒破。
    還有解決劉彩霞那晚,我整條手臂被抓得血肉模糊。
    連醫生也說:
    “這麽大的創傷,是怎麽做到不傷骨頭?”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當鋪供奉的“財神”在保護我。
    現在一想,我反而覺得它保護我的代價,就是用我的血簽當票。
    但麻煩的是,那張當票已經被我燒了。
    我並不知道,當票上交易的是什麽。
    思考間,我的手突然鬆開了當票。
    隨後,當鋪外就傳來了,王宏富的聲音:
    “老板,簽合同吧!”
    他話音剛落,我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冰涼。
    就像一個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冰塊,正貼在我的後背上一樣。
    緊接著,王宏富衝進了當鋪,他一股腦地將手裏的文件,放到了櫃台上。
    我僵硬地拿起桌上的筆,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眼前的清瘦的王宏富,我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我使喚了,我整個人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我聽見了自己用一種冷漠的語氣,對王宏富說:
    “交易愉快。”
    說完,我的手自己抓起了當票。
    我將當票點燃後,櫃台的抽屜裏,傳出了一個聲音: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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