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當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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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劉彩霞被戲魂害死後,沒有被拖到金葉河裏。
    當時,我一直以為是劉彩霞比別的邪祟厲害。
    但後來仔細一想,劉彩霞的本質,其實就是死了的邪祟。
    也就是說,它雖然厲害,但跟河神比起來還是太弱。
    而“少了還,多了藏”,作為金葉河的鐵律,不可能因為一個邪祟改變。
    所以,劉彩霞沒被拖進金葉河的原因,隻有一個,有邪祟代替了它。
    這個替代品,就是小女孩。
    小女孩是緊跟劉彩霞之後,出現的邪祟,但它出現的次數卻很少。
    王喆之前說過:
    “怨氣重的邪祟,能指定人看見它。”
    從這句話就能推斷出,小女孩的怨氣並不低。
    而我經曆過戲魂的事後,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邪祟的怨念越深重,它就越凶,越容易殺人。
    這就和生氣的人,容易動手打人是一個道理。
    因為它怨念重,所以它就越恐怖,越凶狠。
    像小女孩這樣的邪祟,它根本沒理由會放過我。
    可它不僅放過了我兩次,甚至完全沒有傷害過我。
    排除它沒能力弄死我的可能性,隻剩最後一種解釋:
    它被更凶惡的邪祟束縛住了。
    至於這個更凶惡的邪祟,我懷疑是之前在金葉河裏,看到過的那個陰影。
    當然也可能是河神,鎮住了小女孩。
    不過河神的這個推測,和我目前收集到的線索,有些不對應。
    我在劉彩霞的事情上,實踐出一個道理:
    “邪祟怕惡人。”
    這個道理也是目前,我從接觸的邪祟中,找出的最重要的一條線索。
    對付邪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比邪祟還狠,還凶。
    因為像王喆這樣,有專業辦法對付邪祟的人,一定是用“先禮後兵”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也符合老人們口中常說的:
    “道法自然,佛法慈悲。”
    可作為邪祟,它們隻會有自己生前臨死時的記憶。
    不可能講什麽禮貌,除非它的死和禮貌有什麽間
    接的關係。
    這樣一想,就和我之前找到的,邪祟中有等級壓製的線索,不符合。
    首先,邪祟是世間所有負麵能量的集合體,它們都是隻有死亡前記憶的東西。
    這就說明,邪祟隻能用凶惡,來實行等級壓製。
    其次,如果壓製小女孩的是河神,那小女孩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間。
    因為按照王喆這類正派的處理方法,“禮”完了就是“兵”。
    用戲魂來舉例子,搭戲台讓戲魂唱戲了卻執念,就是“禮”。
    請河神上岸,就是“兵”。
    不管那晚戲魂會不會登台唱戲,王喆絕對動了壓製戲魂的念頭。
    請河神,還有那四十多個紙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應該就是,王喆看到我請來十多個惡煞,會高興得想拍手的原因。
    有了那些惡煞,就算河神不願幫忙,我們的勝算也明顯大一些。
    不然按照王喆的性格,就算他沒見過這麽多惡煞,也一定會表現得雲淡風輕,然後一個勁兒地盯著紙人看。
    由王喆的做法就可以推測出,河神壓製小女孩的方法。
    還是同樣的先禮後兵,但按照我剛才對應的線索:
    邪祟不會講道理。
    而壓製邪祟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惡製惡。
    所以我認為,在金葉河裏壓製小女孩的應該是那個陰影。
    我剛腦海中整理好思緒,跪在地上的王宏富就站了起來。
    他垂著頭,抱緊懷裏的鏡子,啞著嗓子衝我說聲:
    “謝謝。”
    隨後,他就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當鋪。
    王宏富前腳剛離開,我的身體立馬就恢複了正常。
    後背刺骨的涼意,突然消失了。
    我試著聳了聳肩膀,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但身上卻沒什麽力氣。
    確定自己身體已經恢複控製後,我立馬拉起褲腿查看腳踝。
    燈光下,我整個小腿的皮膚都變成了蠟黃色。
    腳踝的位置,更是從一開始的淤青,變成了一種黑紫色。
    我用手揉了一下腳踝,並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
    或者說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隨後,我又用指頭戳了戳小腿,手指上傳來的觸感,就像是在戳一塊吸滿水的海綿。
    我看小腿上,被手指戳得凹下去,沒有彈性的皮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腳出了問題。
    之前我往腳踝上,塗過一次香灰後,就沒在留意自己的腿腳。
    當時,我是和脖子上的掐痕一起塗得香灰。
    我記得香灰塗得掐痕上時,火辣辣地疼。
    但塗腳踝時卻沒什麽感覺,我以為是傷的不重就沒在意。
    現在看來,不是傷的不重,反而是重的沒了知覺!
    我將褲腿放了下去,試著走了幾步,卻發現跟之前走路沒什麽區別。
    我腿上的傷,就好像隻是看上去嚴重,實際並沒有多大問題。
    但我心裏清楚,自己的腿腳確實出問題了。
    畢竟,皮膚沒有彈性,就是死人的體征之一。
    想到這兒,我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小命,回想起剛才王宏富和邪祟交易的東西。
    我立馬轉身回櫃台,拿那把鑰匙。
    既然我沒辦法弄清楚,那張寫著我名字的當票上,交易的是什麽。
    那我至少要知道,我得到的交易款是什麽。
    我拿著鑰匙,爬上梯子,在當櫃的最頂層找到了八號櫃子。
    我站在梯子上,順勢將八號櫃子旁邊的幾個櫃子,都打量了一遍。
    八號櫃子前麵的七個櫃子,都上了鎖,而且還是不同樣式的鎖。
    和“我”剛才,打開的十九號櫃子截然不同,甚至和八號櫃子上鎖也不一樣。
    那些鎖,就好像來自不同的時代。
    我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用手裏的鑰匙打開了麵前的鎖。
    拉開櫃門後,一股濃重的麝香味撲麵而來。
    我總覺得這股味道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聞過。
    回憶了幾秒,腦海中還是沒有線索後,我將注意力放在櫃子裏的東西上。
    漆黑的櫃子裏麵,像是有另外一個世界,一陣陣寒意正從裏麵往外冒。
    我看見櫃子裏放著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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