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選擇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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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凝結成了冰塊。
我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麵前恐怖的景象。
那張血盆大口即將咬住我的頭時,我突然聽到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嘭!”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什麽東西撞在玻璃上一樣。
隨著那個聲音響起,麵前的狐狸也像煙霧一樣消散。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站在窗前,麵對著玻璃。
剛才出現在眼前的景象,都是玻璃中倒映出來的畫麵。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身後一片冰涼。
那感覺就像是後背被水打濕後,又被冷風吹了一下。
隻不過,這個房間沒有漏水,而且門窗都關得很嚴實。
我後背的那種感覺,八成是我剛才被嚇出的冷汗。
可是我身後的涼意是哪兒來的?
這樣想著,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
這一看差點把我的魂嚇掉!
我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
我看見那個男人後,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它看著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隻不過這次它臉上的人皮沒有在崩開。
它就是剛才在鏡子裏,吃人心的狐狸!
它看著我露出那個笑容後,整個房間猛然亮了起來。
房間亮起的一瞬間,站在我麵前的人就像一道影子,猛然竄進了燈光沒照到的黑暗中。
等整個房間都被燈光籠罩時,我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妖孽受死吧!”
我聽見聲音後微微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直奔我過來的人,額頭上就被拍了一張黃紙。
緊接著,我就一腳被人踹倒了。
我倒在地上後,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感覺自己身上一重。
我瞬間感覺自己被壓得喘不上氣,慌忙出聲說:
“許愛嬌!你快把我壓死了!”
我一出聲,額頭上的黃紙就被人掀開一角。
許愛嬌用手指輕巧地夾著黃紙,一臉埋怨地看著我說:
“狗期?!怎麽是你?!
你怎麽在這兒?!”
聽許愛嬌這麽說,我立刻出聲質問:
“不是你打電話讓我盡快回來的嗎?”
許愛嬌小心翼翼地把我額頭上的黃紙揭了下來,埋怨道:
“我是讓你在房間外麵等我,可我話說到一半,你就把電話掛了。”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
我從地上爬起來後,就看見她正小心翼翼把那張黃紙收起來。
我出聲問了一句:
“這什麽東西,你怎麽一上來就拿著往我頭上貼,我要真是邪祟你貼十張黃紙都沒用。”
我說著,下意識就看向那個邪祟消失的方向。
卻發現地上有一團黑影,突然縮到了床底下。
我的猛然瞪大了眼睛,盯著床邊,生怕那個黑影在竄出來。
一旁的許愛嬌顯然沒有注意到那個影子,她將黃紙收好後,不滿地說:
“你懂什麽?!
這可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黃符,這張符之前可是貼在我家門頭上辟邪、鎮宅的!
要不是我家現在隻有我一個活人,我才不舍得把它揭下來!”
我的注意力都在那個黑影消失的地方,沒怎麽注意許愛嬌說了什麽。
隻是大概知道她剛才貼在我額頭上的黃符,是一個比較厲害的東西。
這麽說,許愛嬌也知道這屋裏的邪祟,不是普通的邪祟。
我緊盯著床邊,出聲問她:
“你見到屋子裏的……祟客了嗎?”
我本來想說邪祟,可想到陶佑斯之前的遭遇,我又把“邪祟”兩個字吞回了肚子裏。
許愛嬌回答:
“沒見到,可它當時一直躲在床底下撓床板,我被嚇了一跳!
而且那家夥根本不是祟客!
它是妖精1!”
妖精?!
我心裏一驚,不可置信地轉頭問她:
“你都沒見到它,怎麽知道它是妖?”
許愛嬌微微昂起頭,一字一句地說:
“不是妖,是妖精,你可不要弄混了!
妖怪和精怪是不同的,修為人形的是妖,有靈氣的物件是精。”
她說完伸手指著床邊,繼續說:
“而這下麵的東西,是妖精!”
許愛嬌說的這些專業知識我確實不懂,但眼下我根本不在乎她說的那些東西。
現在我腦子裏,隻有剛才差點被狐狸吞掉的畫麵!
剛才我在鏡子裏看到的畫麵,已經說明這間房子裏出過一起凶殺案。
可是我不明白,那隻狐狸為什麽要讓我看這起凶殺案。
它想讓我幹什麽?
或者說,它為什麽要我建立因果?
按照我剛才出去買蘋果的時間來推算,許愛嬌足足在這個房間裏待了半個小時。
可這半個小時裏,她隻聽見有人在撓床板。
但我剛才一進門,玻璃上就放映了一出好戲。
而且,許愛嬌剛才說話和我在電話裏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我沒有主動掛斷電話,也沒聽見她說讓我在門口等她。
這明顯是床下麵的東西在作祟!
師父之前說過,我雖然有活屍眼能看見邪祟,但也不是什麽邪祟都能看見。
隻有和我有業力關係,因果關係的邪祟,我才能看見。
簡單來說,隻有想讓我見到的邪祟,或者是和我債務關係的邪祟,我才能看見。
金葉河裏的邪祟都想讓我帶它們上岸,這是我能見到它們的原因。
而來當鋪找我交易的邪祟,就更不用說了。
我要是看不見它們,那生意也做不成。
可是,床底下的這個東西是怎麽回事?
它想和交易,還是張家和王家欠了它什麽人情、錢財?
我看著這張雪白的大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玻璃中看到的畫麵。
我有些頭疼地問一旁的許愛嬌:
“現在怎麽辦?這東西要不要處理?”
要是不處理,我擔心它會纏上我。
我身上少說也跟著四五個邪祟,要是在被纏上,我擔心自己活不到下個月發工資。
可要是處理,又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
河神遷墳的事,就像懸在我身旁的一把刀。
稍有不慎,死得就是我身旁的人。
王喆和許老爺子都是盡心盡力幫過我的人,他們的死對我來說,就像有人拿刀剜得我肉。
不致命,但是疼得要死。
如果我不是張家當鋪的人,一定用自己的命換他們的命。
一定對天發誓,下輩子當牛做馬還他們的恩情。
可是我是張家當鋪的“掌櫃”,我就算死也沒有下輩子。
而且,我的命在邪神手裏,我死不了。
從和山回來後,我就察覺到這個問題。
我現在所經曆的事情,就像早就被人安排好一樣。
我不論選擇什麽,最後都會欠河神,或者欠邪神一筆債。
既然這樣,不如讓其他人來選擇,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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