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被母老虎操練後的城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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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看著江茗禹手中的口供,不禁眉頭緊皺。
他心中一片震驚,難以置信地低聲道:“江大人之智謀,實是匪夷所思,妙計層出不窮。”
他的語氣中流露出欽佩之意:“有此物相助,更可增廣我之人脈,將來必能獲得無盡之財富。”
王哲的雙眸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似乎已經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這個幻想令他神往不已。
江茗禹微笑著附和道:“大人所言甚是,我們當立即與相關之人聯係,將此美妙之計付諸實踐。”
“請大人放心,一切有條不紊地推進,必能獲得豐厚的回報。”江茗禹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自己的計劃充滿自信。
他細致地思考著,畢竟黃家的主營業務是瓷器,而這正是幹載難逢的機會。
他已經在心中草擬了初步的計劃。
王哲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江大人,就拜托你了。”他對江茗禹的才能感到十分讚歎,仿佛眼前已展現出一個光明的前景。
與此同時,唐承安內心為黃超然的案件所困,此刻他在府中來回踱步,憂慮不安。
盡管黃超然並沒有透露出唐承安的身份,但他失去了一個有力的盟友。
更令唐承安憂慮的是,他尚未找到幹擾江茗禹掌控城防營的可行方法。
然而,齊王的命令突然而至,讓唐承安不得不謹慎行事,他知道齊王是最忌諱搜尋借口的人。
目前的局勢似乎沒有太多出路,他隻能在兩難之間選擇:要麽將江茗禹擊敗,以取得齊王的歡心;要麽直麵齊王的憤怒,可能會被責令停職,陷入和黃超然一樣的困境。
然而,王哲一直在注視著他,使得他幾乎無法外出,更無法前往尚沐執行齊王的命令。
正在唐承安陷入思考之時,門輕輕被推開
。一個名為小六子的隨扈緩步走了進來:“大人,馬師爺回來了。”他小聲提醒,生怕驚擾到此時情緒不佳的唐承安。
唐承安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道:“趕快請他進來!”
他的臉上綻放出喜色,稍等片刻,一個身材瘦弱、留著小胡子的中年書生,馬英傑,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
他向唐承安抱拳行禮:“大人,有何吩咐?”他的聲音平和,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唐承安微笑著點頭:“馬師爺,你外出這段時間,可有什麽發現?”
他的聲音中透著期待,他知道馬英傑是一個聰明的人,或許他能夠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馬英傑微微笑著說道:“大人張要擔憂,我果然有所發現。”他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他繼續說道:“盡管我不太了解如何幹擾城防營的掌控,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將江茗禹麾下的五萬大軍一舉拿下。”他語氣中充滿著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一切。
唐承安聽後不禁眉頭微皺:“馬師爺,你有何高見?”他已經習慣了馬英傑的反常舉動,但每一次他都能帶來讓人震驚的方案。
“江茗禹之所以手握重兵,是因為尚沐一直沒有人願意前往任職都尉意誌。”
“我有一個表弟,名為楊輝。他多年來在騰龍縣打過多次勝仗,積累了不少功績。然而因為機緣不得當,卻未能獲得晉升。”馬英傑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大人貴為司馬,隻需一句話,便可令他前往尚沐就職。他戰功顯著,隻需您的支持,即便刺史也難以攔阻。”馬英傑語氣堅定,他對楊輝的能力充滿信心。
唐承安略一思索,點頭道:“這主意不錯。一旦楊輝到任,憑借他的戰功和我的支持,他必定能夠在尚沐站穩腳跟。到時候,尚沐的五萬大軍便能夠為我所用。”唐承安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心。
馬英傑繼續詳細闡述他的計劃:“楊輝將會緊密監視江茗禹,等待著合適的時機,一旦齊王一切準備就緒,他便能出手,解除這個隱患。在那時,大人的升遷也將指日可待。”
唐承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馬師爺,你這計策甚妙。這樣一來,我便能夠控製尚沐的五萬大軍,也能夠解除江茗禹對城防營的掌控。你說的那位表弟,願意為我們效力嗎?”
馬英傑微笑著點頭:“大人請放心,楊輝願意為齊王效力,他一直想升官發財。縱然形勢險峻,隻要他看到了升遷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前往尚沐。”
唐承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他開始相信,這個計劃是可行的,能夠讓他順利地擊敗江茗禹,掌控城防營,同時也獲得齊王的讚賞。
“很好,馬師爺。你回去,將這個計劃告訴楊輝,讓他做好準備。我會盡快將任命文書送到。”唐承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通過這個計劃讓江茗禹無法翻身,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他。
“大人放心,我會安排好的。”馬英傑微笑著應道,然後轉身離開了唐府。
唐承安的目光在他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隨後他的眉宇間逐漸展開。
他知道,麵對江茗禹這個對手,他不能有絲毫的鬆懈,每一個步驟都必須謹慎周詳,不能有任何閃失。
“哈哈哈,江茗禹,你以為你掌握了局麵,卻不知道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將你一網打盡。”唐承安在心中竊笑,他堅信,這一次,他會勝出,讓江茗禹陷入絕境,再無翻身之機。
他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風景如畫,但他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江茗禹歸至尚沐,已是翌日午後。
長途奔波使得他身心俱疲,然而他卻無暇休息,因為他擔心張佳妮在城防營內可能引發某種騷動。
他踏進城門,就對圖克斯洛和諸葛鬱說:“走,我們去看看張姑娘如何訓練將士們,但願不至於鬧出大亂子。”
涉及到張佳妮,圖克斯洛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興奮,嘴角微微上揚,透出難以捉摸的笑意。
而諸葛鬱卻一頭霧水,對這位“張姑娘”一無所知,不明白為何江茗禹和圖克斯洛對她如此忌憚。
三人來到城防營的練兵場,景象映入眼簾,卻讓江茗禹麵容一怔,緊接著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隻見數幹名士兵攤開在地上,姿勢五花八門,如同一片糜爛的泥地。
稍遠處,殘破的方陣裏,幾名士兵正在拚命揮舞著武器,但卻動作顫抖不已,仿佛隨時都會倒地。
空氣中彌漫著低沉的呻吟聲,時不時有人倒下,身體抽搐不止。江茗禹環視四周,這就是他之前辛勤訓練出來的城防營?
從前的威武和威嚴,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短短的幾日時間,發生了什麽匪夷所思的變故?
圖克斯洛也撫著胸口,他清楚地記得出發時這些士兵還是充滿朝氣,如今竟然變成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都給我站起來!不要痛也得忍著!”
一個淩厲的女聲突然響起,江茗禹和圖克斯洛齊齊望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正氣勢洶洶地指揮著殘存的士兵。
雖然距離頗遠,但那雙淩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直擊人心,令人心頭一凜。
這就是張佳妮。
一看到江茗禹回來,地上的士兵們立刻爬了起來,你爭我搶地向他哭訴起來。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這女魔頭簡直要了我們的命啊!”
“我們都是從民間招募來的,哪裏經得起這等苛刻訓練!”
“她把我們當畜生一樣使喚啊,還不如送我回家種地!”
麵對這些大漢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江茗禹忙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在軍士們的描述下,他終於了解了張佳妮的所作所為。
在他離去之後,張佳妮下達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讓所有人擺馬步,必須練得純熟才能進行軍陣修煉。
在戰場上,如果馬步不穩,軍陣怎能穩定?這番話雖然頗有道理,然而問題隨之而來,張佳妮要求無限期地練習,直到有人體力不支倒地為止。
江茗禹大驚失色,這顯然是要將士兵逼瘋。
這些來自百姓的普通士兵哪裏見過這種訓練,短短片刻後就有人支撐不住了。半個時辰後,地上隻剩下張佳妮一人仍然站立。
然而,隨之而來的問題更為嚴重,張佳妮的第二道命令下達:拿起武器,按照原本的陣形排列,進行陣列訓練,必須從頭到尾一氣嗬成。任何懈怠者,我絕不放過!而顫抖的士兵們又哪裏還有力氣揮舞刀劍?
不久之後,全體士兵再次倒地。
張佳妮的聲音冷酷:“都站起來!”
一個士兵忍不住請求道:“張姑娘,真的不行了,能不能稍作休息?”
然而,張佳妮卻毫不留情地怒喝:“來人,給我二十軍棍!”這名士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迅速在營中回響。
張佳妮眼中毫無憐憫:““聽好了,這是小懲大誡!再有人違抗本姑娘,下場就是如此!”
她話音剛落,手中的短劍已經半抽出,顯然她言下之意已然清晰,絕不會手軟。
那名士兵顫抖著轉向江茗禹,嘴裏艱難地說道:“大人,我們隻好拿起武器了。當晚,有幾百號人幾乎快要斷氣。”
“第二天清晨,女魔頭再次來到,繼續馬步和陣列的訓練。我們又脫了一層皮。”
“如今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大人,我們實在支撐不住了。您得救救我們,否則,還不等西夏來攻,我們城防營就要先崩潰了!”
江茗禹怒火中燒:“這分明是濫用職權!沒有這種荒謬的訓練!”
“圖克斯洛,叫張佳妮來見我,若繼續如此下去,城防營就毀了!”
地上的士兵們終於欣喜若狂,苦不堪言的日子或許就要結束了。
但在他們的興奮中,一股不安也悄然滋生。
沒過一會張佳妮便向江茗禹走來。
然而她卻好像根本沒看見江茗禹那張黑臉:“狗……你們回來了?”
為了在眾人麵前,照顧江茗禹的麵子,她還是及時將狗官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江茗禹卻絲毫不領情:“張姑娘,你這是何苦來哉?”說罷手指躺倒的軍士。
張佳妮全不在意:“練兵而已,何苦大驚小怪?”
江茗禹臉色更難看了:“練兵有這等法度?你是要毀了我的城防營不成?”
“你知不知這些人對尚沐、對我意味著什麽?”眼見他這番發言,張佳妮臉上也沒了笑容。
張佳妮冷笑道:“狗官,你這是何意?莫非認為我有意刁難,為當日之事報複不成?”
“若非當日你相救逸霏,我又哪會甘心管你這閑事?”
江茗禹冷笑道:“你若非故意為難,又何苦折磨我大軍,令其傷痕累累。到時若西夏兵臨城下,如此疲憊之師如何招架??”
也不怪他這麽生氣,隻有江茗禹自己心知肚明,要聚齊五萬之眾實非易事。
單是軍資開支便已十餘萬金,今日一旦大軍潰敗,自己此生誌業盡毀,尚沐百姓亦難逃厄運,於心何忍?
張佳妮神色更冷:“你既想知原委,我便告之:我所為皆係良苦用心,決非故意刁難也。”
她隨手一指身後的士兵問道:“你初練馬步,能支撐多久?”那士兵嚇了一跳,噤若寒蟬。
她回手隨便朝一個軍士一指:“你說,第一次紮馬步,你紮了多久?”
那軍士下意識一哆嗦:“大……大概兩刻鍾。”
看得出,此時的他,已經對著個傲嬌的母老虎,產生了深深的畏懼。
張佳妮也沒多說啥,隻是接著問道:“後麵方陣練兵,你堅持了多久?”
軍士稍微回憶了一下:“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張佳妮依舊不假辭色的問:“第二天呢?”
軍士又回憶了一下:“馬步紮了小半個時辰,練兵堅持了兩刻鍾。”
江茗禹忽然醒悟,諸葛鬱與圖克斯洛對視一笑,顯是已經明白張佳妮用意。
張佳妮冷眼道:“狗官,你可聽明白他們之言?”
江茗禹訕訕一笑,方開口道:“原來姑娘是想方設法,助眾士突破極限,增強體魄,在下誤會了。”
張佳妮漠然道:“還算你狗官稍有點悟性。既已幫你訓練了大軍兩日,我們兩不相欠。此印亦還你,我便告辭。”言罷張佳妮便拋印而去。
江茗禹急忙攔道:“張姑娘請留步,本官有一言相求。”
張佳妮眉頭微皺:“無事我即走,何苦多言?”江茗禹忙陪笑道:“真是萬分抱歉,先前誤會姑娘用心。我江某讀書人出身,對武事一竅不通,致使成見。還望姑娘大人大量,勿與我等見識淺薄之輩一般見識。”
“就算為了城防營,為了尚沐,還請姑娘留下,本官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看見了城防營進步的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了這個方法獨到的張佳妮?
要知道,城防營的軍士多一分本事,後麵打贏西夏人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分。
就算為自己的小命,低眉順眼的江茗禹,也一定要將張佳妮留下。
張佳妮依舊沒有表情:“留下,留下幹什麽?”
江茗禹趕緊陪笑:“自然是有勞姑娘,留下幫本官練兵。”
張佳妮不屑一顧:“幫你練兵,憑什麽,本姑娘欠你的?”
“再者說了,你就不怕本姑娘練廢了你的城防營,再把你的尚沐城賠進去?”
“本姑娘已經說了,之前幫你,都是看在逸霏的麵子上。”
“如今你我兩清,互不相欠,本姑娘憑什麽幫你,你以為你是誰?”
說著,她轉身就走。
見江茗禹竟還要糾纏,張佳妮短劍瞬間出鞘:“滾開,別逼我動手。”
眼見她越走越遠,一直沒說話的圖克斯洛,突然喝到:“且慢。”
“登徒子,你又想找事?”
張佳妮眉頭微蹙,卻依舊停下了腳步,聽他有何話說。
圖克斯洛先是看了眼江茗禹,這才開口道:“張姑娘,留步,還請聽我一言。”
“方才之事,乃是我家大人一時草率,姑娘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還請張姑娘理解大人的心情,這五萬人乃是尚沐的命脈。”
“若這五萬人有所閃失,一旦西夏人長驅直入,整個尚沐都將灰飛煙滅,姑娘的恩德也將因此而埋沒。”
雖然張佳妮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耐煩,圖克斯洛卻堅定地繼續:“請姑娘思量,我們的苦衷。”
“況且,大人已經開誠布公地向您道歉,公開承認了錯誤。”
“我們請求姑娘,出於對尚沐百姓的責任,不要計較過去,繼續協助我們練兵。”
“隻要我們能夠保住尚沐,不僅大人,就連城中的百姓,都會飲水思源,永遠感激您的恩德。”
在這番話語中,圖克斯洛的態度愈發鄭重,充滿了對尚沐和百姓的責任感。
然而,張佳妮的神情卻依然不為所動:“登徒子,廢話少說。又不是看在逸霏的麵子上,我會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如今江大人公然表露不滿,我又何必再為難自己,繼續留下呢?”
“言盡於此,你們自便吧。”
張佳妮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委屈,眼神中卻又透著堅決。
她像是一個倔強的獅子,不願輕易妥協。
圖克斯洛不禁歎了口氣,他明白張佳妮的性格,但他也知道現在必須勸說她留下。
他用更為柔和的語氣說道:“張姑娘,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看到尚沐的百姓遭受戰亂之苦。”
“大人的性格雖然直率,但他的初衷是保護這片土地和這些人民。”
“您若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也是在為尚沐的和平安寧做出貢獻。”
他的話語溫和,帶著一絲哀求,仿佛是一片誠摯的心聲。
然而,張佳妮卻仍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登徒子,你不必再說了。”
“既然江大人已經認為我多此一舉,我也無意再留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她再次轉身,準備離去。
他轉頭看了邊上的江茗禹一眼,眼中的嗔怪,似乎是在埋怨江茗禹把話說重了。
隻是圖克斯洛哪能就這麽放她走了:“張姑娘……”.(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