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想證明下自己嗎……”許念川更加心虛。
    “你身體承受不了高強度作戰，這完全是在燒壽命！你虞姨有法子掠奪異類壽命化為己用，你能嗎？”一向溫婉的許柔難得發怒。
    “誒！我現在正在摸索，我感覺有希望找到方法，隻需要進一步改良呼吸：以極情之法，牽動虛空中超凡粒子，規避自己壽命損耗；又或者進一步完善共鳴效率，在體內搭建起屬於自己頻率的內循環……”
    許念川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
    “誰教你的這些。”許柔目光前所未有的銳利，“這些東西沒有足夠理論基礎就敢胡亂嚐試，你覺得自己幾條命夠用？”
    “我覺得挺靠譜的……”許念川不敢和這個狀態下的許柔嗆火。
    “誰教給你的。”許柔再次問道。
    “我……我不能說。”
    “是你剛才說的大哥哥？”
    “啊，不是的不是的。”許念川眼中瞬時閃過些許慌張。
    “好啊你，什麽事情都不肯跟我說，你該不會是跟對方談戀愛，然後一不清二不楚的情況下，就聽從對方開始胡亂修煉？”許柔當真動了怒意。
    “不是的！大哥哥真的是個好人，而且，沒有什麽談戀愛一說！”許念川忍不住辯解。
    “他人在哪，這種理論研究院都還沒有個確切研究思路，我必須知道他是誰。”
    “那……那許姨你幫我查查也行，大哥哥一年前就不見了。”
    “嗯？”許柔眉頭皺起。
    “前年我第一次參加挑戰杯，成績很差，遇見了大哥哥……在他指點下，我收獲很多。去年再次報名挑戰杯，成績良好，但實際上我留了幾分力。”
    許念川不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去年我再次見到他，他指出了我壽命問題，並給出了具體解決方法，我想要他一個聯係方式，可他說以後會再見的……
    “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再看到他，我以為我在挑戰杯上大放光彩，他會出現……”
    這妮子怕不是真中了對方詭計吧？
    許柔心頭一沉。
    “對方長什麽樣子？”她問道。
    “我不知道……”許念川弱弱開口。
    “不知道？！”
    “許姨你別生氣！我是真不知道，隻記得對方很溫暖，帶著令人心安的笑容，就像是一位大哥哥……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許念川帶上幾分希冀，“要不許姨你試試幫我找找看，他實力肯定可厲害了，萬一能夠成為巡夜司一員大將呢。”
    “你一口一句大哥哥，連對方基本特征都說不出來，我怎麽給你找？”
    許柔冷哼一聲，“他還有說過些什麽話嗎？”
    “他……他問過我名字。”許念川說道。
    “名字？”許柔一怔。
    “是啊，他問我，為什麽要叫許念川，念川……”少女抬起頭，“許姨，你當初為什麽要給我取這個名字啊？川？是你曾經心上人？”
    許柔沉默良久。
    半晌，她嘴唇微動，“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就說不知道啊，然後他又問你情況怎樣。”
    許念川突然也是一怔，麵露震驚，“誒？他怎麽知道你是我姨的？！我明明誰都沒有告訴，誒誒誒？我怎麽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
    “還有呢，他還有沒有問其他事情？”馮筱筱忽然從門口推門而入。
    不知道她在門口扒著聽了多久。
    估摸著先前看許柔訓孩子，給她點麵子不進來摻和，聽到這，終於是忍不住闖進來。
    肩頭上趴著一個白色的小狐狸，非常靈動的和她打了打招呼。
    看得出如今狐狸年歲已高，打了個招呼後就懶洋洋的趴下。
    “馮姨您也在？狐狐也過來啦。”許念川看去。
    “說多少次了叫筱筱姐。”馮筱筱催促道，“你口中那大哥哥還有沒有問其他事情？”
    不知是不是錯覺。
    許念川感覺馮姨的眼中存在某種特別色彩。
    “他好像說了……說什麽對不起妹妹，對不起小綠茶，講過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都聽不懂。後來又說，讓我不要有心理壓力，把他的指點都記下來，如果真想要成為超凡，那就在這條路上繼續前行。”
    說著，許念川目光中亮起光澤，舉起小拳頭，“他說：人生如曠野，而曠野的規則，就是永不回頭！”
    “然後我就問他，那大哥哥你會回頭嗎，他說：我時常會回頭望，可惜過往種種皆與我無關。”
    “他有時候說話老有意思了，聽又聽不懂，問他吧，大哥哥還不仔細講。”
    許念川不自禁露出笑容。
    許柔馮筱筱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神色各不相同。
    “你這孩子，什麽事情都學會瞞著我了，見對方兩次，硬是一次不通知我。”許柔深深吸氣，拳頭已是握緊。
    “不是的，每次我見大哥哥隻有一兩天時間，他很快就消失不見，我根本找不到他。”許念川輕咬嘴唇，落寞道。
    “行吧，你也別嚇唬孩子了，她真能抵抗就怪了。”馮筱筱戳了戳許柔。
    “嗯。”她再歎一聲，心緒似是非常複雜。
    “哦對了，他還說過一句話。”苦苦思索下，許念川終於回想起來。
    “什麽？”許柔追問。
    “他說……看天上。”
    看天上？
    天上有什麽？
    許柔與馮筱筱皆是怔了怔。
    “那是什麽？！天哪……”
    “快看！好多金光！”
    “什麽聲音？！哇！！！”
    忽然間，窗外似乎傳來了一聲聲驚呼。
    原本灑進房間的黃昏日色忽然變得明亮了許多，那是金燦燦的暖陽，蒼白色餘燼。
    二女連忙跑到窗邊。
    “發生什麽事了？！”
    眾人望去，許柔與馮筱筱迫不及待翻出窗戶。
    “誒，等等我啊。”
    許念川也一同跟上，結果忘了自己剛剛脫力蘇醒，好在許柔伸手一拽，將她衣領拽住。
    一同來到天台，視線開口，幾人眼睛睜大，看著眼前震撼至極的一幕——
    構成無盡金光，蒼白之光的，是一個又一個身著戰甲的身影！
    它們整齊劃一，好似遠在天邊，又好像近在眼前。
    仿佛存在於虛空，又好似是另外一方位麵！
    無數身影構成了縱貫天際，不見邊界的長河！
    而在這長河末尾，是一輪大日烈陽！
    一顆龐大至極的，僅僅逸散一絲神性，便可以點燃星係！
    可現在，祂像是一尊死狗，被戰士構成的無盡洪流裹挾著。
    以萬千絲線拖拽著，仿佛要從虛空這頭拖拽到另一頭進行公示一般！
    一場無數文明難以想象的大戲，就這樣，進入開場！
    所以。
    無論身在何處。
    此刻——
    請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