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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周青鬆過往八年的生涯裏麵,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妹妹給威脅了。
    而且——
    對方捏著白嫩嫩的拳頭要揍他的樣子,好可愛啊。
    周青鬆板著一張小古板臉,麵上看不出什麽,但是內心卻在尖叫,綿綿妹妹怎麽這麽可愛!
    綿綿眼見著周青鬆一直不回答,頓時著急了,“說啊你,再不說,我拳頭就要打你了!”
    “我要打你了,我打人很疼的。”
    她要在媽媽知道之前,搞定周青鬆,綿綿是個壞小孩,在媽媽麵前撒謊了。
    其實,她見到周青鬆以後,就想到了之前那個夢,並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可是,綿綿怕媽媽擔心,就好像是上一次,夢裏那個壞人要搶她的時候,她告訴了媽媽。
    那一晚上媽媽都沒睡覺,而且還在一個人流淚。
    那一次讓綿綿記憶太深刻了,以至於綿綿現在不太敢在媽媽麵前,提起這些事了。
    就像是周青鬆一樣,她要自己解決啊。
    綿綿是個大小孩兒了,不能讓媽媽在擔心了。
    看到綿綿這般威脅自己的樣子,周青鬆小正太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我答應你。”
    “周青鬆不會欺負沈綿綿,更不會和林蘭蘭一起合夥欺負沈綿綿。”
    聽到這話,綿綿如釋重負地笑了,她伸手,把小拇指遞給他。
    周青鬆不明所以。
    綿綿疑惑地看著他,“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個你也不會嗎”
    這個周青鬆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
    周青鬆,“我會。”
    立馬轉變了語氣,把小拇指遞過去,綿綿用小拇指牽著他的手,唱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唱完了,還不忘給周青鬆用大拇指蓋個章。
    “好了,以後你敢變了,那你就是小狗!”
    語氣凶巴巴的,連帶著白嫩嫩的小臉,都跟著威脅似的往下撇,露出了一排白色的糯米牙,看起來別提多可愛了。
    周青鬆看呆了,半晌才說,“不變,我肯定不變。”
    有了這話,綿綿這才放心了去,直接轉身回家了,那背影竟然沒有一絲留戀。
    周青鬆,“”
    這就沒有了嗎
    周青鬆端著碗,失落地回家了。趙春蘭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動靜,回頭問了一句,“大樂,給你美雲姨姨端去了嗎”
    周青鬆把裝著餅的碗,遞給了趙春蘭。
    “給了,美雲姨姨給我裝了兩個餅子,讓我端回來。”
    這——
    趙春蘭忙著炒白菜,聞言回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兩麵攤到金黃的白菜雞蛋肉絲餅了。
    “乖乖,這用了多少油”
    老遠看著就反光。
    這周青鬆哪裏知道
    他回味了下,之前吃的餅子,忍不住朝著趙春蘭說道,“媽媽,我可以先吃一半嗎”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家這個小古板兒子,要求先吃東西的。
    趙春蘭愣了下,和燒火的趙玉蘭對視了一眼。
    真是奇怪了。
    自家這個大兒子,性子向來沉穩,沉穩到有些木訥的地步,二樂才三歲,就會要吃的了,搶吃的。
    但是大兒子,從來都沒有這種事情。
    以至於,冷不丁的聽到大兒子要求的時候,趙春蘭著實懵了片刻,“成吧,你和二樂兩人一人一半。”
    瞧著美雲做的這餅子,油水放得多,適合給倆孩子吃了長身體。
    得了這話,周青鬆噯了一聲,又咬了一口白菜雞蛋餅,一口下去,嘴裏滋滋冒油,還有白菜的清香,和雞蛋的鮮甜。
    這讓周青鬆忍不住滿足地眯著眼睛,端著餅,朝著趙春蘭跑去。
    “媽,你咬一口,快咬一口。”
    說實話,趙春蘭很少在大兒子身上看到這種,溫情或者說是幼稚的時候。
    自家這個兒子,好像從小就是那種古板類型的,沒讓她操心過太多。
    眼見著兒子這般情真意切,她便咬了一口,隻一口,她便哎喲了一聲。
    “這也太好吃了吧。”
    她也說不出來什麽好詞,就覺得那一口白菜絲雞蛋餅,真的是香得她恨不得把舌頭咬掉。
    看到她這麽一個反應,趙玉蘭也來了興趣,“給我咬一口嚐嚐。”
    她也咬了一口,這一吃,她滿足的眯著眼睛,“姐,你說季營長的愛人廚藝這麽好啊,要是她去食堂做飯,那咱們也不至於頓頓餓肚子啊。”
    黃師傅的廚藝,真是一言難盡了。
    他主打一個宗旨,那就是能吃飽飯就行,不能在多了。
    趙春蘭聽到這,嗤了一聲,“你想的美,就季營長把他媳婦當成眼珠子看待的樣子,他能讓她媳婦去食堂吃這個苦”
    這趙玉蘭就不服氣了。
    “那司務長還特意跑一趟,挖人季營長媳婦過來養豬呢。”
    “那能一樣啊”
    “你這個傻妮子,美雲來養豬,那是科學養豬,是司務長走了流程審批,花了大價錢把她給邀請來的,往後她養豬養出名堂來了,你知道咱們部隊都要做什麽嗎”
    趙玉蘭到底是個剛十九歲的姑娘,眼界還看不到這麽遠。
    她便問了,“做什麽”
    “都要感謝她,恨不得把她當成菩薩一樣供起來。”
    這——
    “不至於吧”
    趙玉蘭納悶了。
    “怎麽不至於”
    趙春蘭想著自家妹子,將來也要嫁到部隊來,便把這些道理掰開揉碎了和她說。
    “咱們部隊吃不起肉,沒有供給指標,這都兩月沒見葷腥了,全部隊的人都想得很,但是上麵要不到肉來,那如果美雲過來了,解決了大家吃肉的問題,你說——”
    剩下的話,不用趙春蘭說了,趙玉蘭就明白了。
    “那美雲就是部隊所有人的大恩人。”
    民以食為天。
    解決了吃肉問題,那不是恩人,那是什麽
    “對!”
    “看到沒,比起去食堂做飯,這養豬不前途光明多了”
    趙玉蘭回味了下那白菜雞蛋餅的味道,“可是我覺得季營長愛人,做飯更好吃。”
    嗚嗚嗚。
    太香了。
    都咽下去那麽久了,嘴巴裏麵還是回味無窮。
    “就知道吃。”
    “吃什麽呀”
    周參謀長從外麵回來,一進屋就覺得屋內暖和,脫掉了身上的外衣,順手掛在了旁邊的衣架子上。
    趙春蘭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周參謀聽了,他笑了,“玉蘭你這種心思,可別去司務長那說。”
    “要是讓司務長知道了,他肯定要和你著急。”
    司務長也知道沈美雲廚藝好,他可是在陳家住了幾天的,更是嚐過沈美雲做的菜。
    他難道不想把沈美雲,挖到炊事班去,讓她去做菜嗎
    這下,部隊的戰士們都有口福了。
    但是不能,比起做菜這個,顯然沈美雲會養豬,這個絕活更重要啊。
    聽完周參謀解釋的這些。
    趙玉蘭目瞪口呆,“人家都說,季營長這次虧大了,娶了個帶孩子的媳婦,我怎麽覺得,是季營長賺大了,我覺得季營長配不上美雲嫂子。”
    這是實話。
    美雲嫂子也太厲害了吧。
    趙春蘭聽到自己妹妹,這口無遮攔的話,抬手拍了下她,“這話你趁早別給我出去說,我看人季營長和美雲就挺般配的,不存在誰配不上配不上誰。”
    這還差不多。
    正說這話。
    外麵傳來敲門聲。
    趙春蘭還以為是美雲帶著綿綿來了,結果讓周青鬆去開門一看。
    好家夥。
    竟然是林鍾國和李秀琴,兩口子拉著林蘭蘭一起,大晚上的來到了周家。
    這就讓人納悶了。
    “怎麽了,你們這是”
    趙春蘭提起鏟子出來,身上還係著沒來得及取掉的圍裙。
    李秀琴也沒說話,看著趙春蘭就是哭,趙春蘭這人性子潑辣,向來喜歡有一說一。
    她這般一哭,趙春蘭就皺眉,“不是,大晚上的你來我家哭喪啊”
    這多不吉利啊。
    哪有這樣的啊。
    她這人說話向來是個直脾氣,不好聽,這話說得李秀琴哭聲一頓,那眼淚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了。
    旁邊的林蘭蘭歎口氣,心說,她這個上輩子的婆婆就是這樣,嘴巴毒死了,一句話能把人給噎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上輩子,她可是好好領教過的,按照林蘭蘭的性格,她是不想上周家的門的。
    但是,奈何今天她爸媽非要她來,這不是沒辦法嗎
    隻能她來打頭陣了,誰讓她和周青鬆關係好呢。
    林蘭蘭深吸一口氣,朝著趙春蘭解釋,“春蘭阿姨,不是這樣的,我媽就是太傷心了。”
    原以為,正常人會問為什麽傷心呀
    但是,趙春蘭不按常理出牌,“傷心那就在自己家啊,來別人家傷心,這多晦氣。”
    晦氣——
    這下好了,輪到林蘭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林鍾國眼看著這樣,帶來的妻女,原本是想打感情牌的,結果對方壓根不接招。
    還被懟得沒話說。
    林鍾國心裏就一肚子火。
    老周也真是的,當年他要娶趙春蘭的時候,他就說了。
    趙春蘭這個女人粗魯得很,而且大字不識一個,不能給他當賢內助。
    看吧,被他說對了,連帶著最基本的待客禮儀都不會。
    人說一句話,都給堵成這樣了,就這樣老周向上爬的時候,對方還怎麽給他鎮守大後方
    當然,林鍾國的這些不滿,他自然不會當著對方的麵說出來的。
    他隻是歎口氣,一張口就是把這人給攬在了自己身上。
    “春蘭妹子,是我家這口子不會來事,讓你見笑了。”
    趙春蘭,“沒事,我早知道李秀琴是這樣。”
    林鍾國,“……”
    不是這女人還真會蹬鼻子上臉啊,他隻是謙虛一下,對方還真當真了。
    林鍾國也被氣了個好歹出來,深呼吸心說自己來是有正事的。
    他不和趙春蘭這個婦道人家說話了,索性轉頭看向周參謀。
    “老周,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的,請你務必看在咱們一起長大,認識幾十年的份上,幫我這一次。”
    周參謀正要說話,卻被趙春蘭給打斷了,“鍾國啊,你有什麽事情還是先說了好,你先說了,我們家老周才好答應是不是”
    見林鍾國臉色變了下,趙春蘭仿佛跟沒看到一樣,“我們家老周到底是軍人的身份,別你到時候讓他去做違法濫紀的事情,他也答應你了怎麽辦”
    這——
    趙春蘭一下子把林鍾國的招數給打亂了,他幹笑,“怎麽會我和老周認識多年,我怎麽會害他”
    會不會可沒人知道的。
    趙春蘭不接這茬,旁邊的周參謀說,“鍾國這樣吧,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先看看能不能幫忙,免得我家這口子著急得上火。”
    成吧。
    林鍾國眼見著自己的招數,都被趙春蘭這個女人給壞了,他探究地看過去,眼見著趙春蘭還是一副粗魯婦人的打扮。
    粗布棉衣,頭上帶著一塊花毛巾,身上係著圍裙,怎麽看都是一個農村婦人的形象。
    他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轉頭看向周參謀,直接開口了,“老周,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情,如今一團亂,沈美雲帶來的孩子,到底是我家秀琴十月懷胎,才呱呱落地生下來的。”
    “那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當母親的哪裏有不想孩子的”
    “你看,我這實在是沒了辦法,隻能來找你幫忙了,你是季營長的上級,又和他關係不錯,你看能不能幫我說項下,讓那孩子和我們家見一麵,不說別的,她就是不想認為這個爹,但是起碼要認秀琴吧”
    這話說得卑微又可憐。
    再加上李秀琴在旁邊一直哭,哭得怪讓人心酸的,“我生的孩子,我連一麵都沒見上,喪天良地。”
    這話一罵,原本要接茬的周參謀不說話了。
    趙春蘭順勢問了過去,“秀琴,你這罵喪天良地是罵誰啊不過我想來,應該不是罵人家美雲吧人家美雲當年十歲的一個大姑娘,從雪地裏麵把你家那沒人要的閨女撿回去,一點點拉扯長大。”
    “她這行為,我怎麽看也不像是喪天良啊就算是讓人來評理,她這也是大善人的行為。”
    “照這樣來看,喪天良地人肯定不是美雲了,那就是扔孩子的那個了,也就是——”
    趙春蘭把目光放在了林蘭蘭身上,“也就是林蘭蘭的親人了”
    這怎麽戰火突然引在自己身上了
    林蘭蘭還是懵的,她下意識地就哭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是受害者,當年也不是她扔的沈綿綿啊。
    她一哭,李秀琴就心疼了,她心說,她罵的那喪天良地就是沈美雲。
    霸著她的孩子不還她。
    但是,那好話壞話都被趙春蘭給說盡了,她也沒法說。
    她隻能哭,“我就是哭我自己可憐,自己親生的孩子,卻看不到,不止看不到,我連認都不能認。”
    這一哭,趙春蘭就覺得不得勁了。
    她斜眼看著李秀琴,看了片刻後,突然問道,“那我就問你,如果綿綿跟你們回去後,你們會把林蘭蘭送走嗎”
    聽到這話,林蘭蘭心頭一跳,忍不住抬頭看向趙春蘭。
    這個死老太婆子,兩輩子都和她不對付。
    好在李秀琴向來最為看重她的。
    果然,聽到趙春蘭的問話,李秀琴哭的聲音一頓,下意識地問,“為什麽要送走”
    “這都是我的女兒。”
    蘭蘭是她精心養了五年的女兒,她在她身上投注了無數的心血。
    如果把蘭蘭送走了,那不就是跟要她命根子一樣嗎
    趙春蘭,“既然你都不送走林蘭蘭了,那你憑什麽要去把人家沈綿綿要回去人家沈綿綿在沈美雲那,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而且還獨一無二的,回到你那幹嘛看著你每天和林蘭蘭母女情深嗎”
    這話太過犀利。
    而且一下子劍指問題的核心。
    也讓李秀琴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不是,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趙春蘭這人犀利起來,李秀琴招架不住,她便哀哀淒淒地哭,“蘭蘭也是我的命根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
    “所以,綿綿就是該犧牲的那個她回去就要看著她的親生母親,和那個鳩占鵲巢的鳩的在一起和和睦睦,然後,她這個所謂的親生女兒在一旁羨慕李秀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親生母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林蘭蘭的親生母親……”
    這話說得,李秀琴連哭都忘記哭了,“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春蘭你說得好聽,如果是你——”
    趙春蘭打斷了她,“如果是我,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我親女兒回來之前,把那個假的送回去,哪裏來給我哪裏滾,至於當年害了我和我親女兒分別的人,嗬嗬,老娘不送她去監獄,算老娘輸。”
    驟然聽到這個話,李秀琴不可置信地抬頭,“春蘭,你真狠心。”
    “那個就算是假的,可是對方也是你親手養大的啊。”
    夏蟲不可與冰語。
    趙春蘭罵了一句,“傻缺。”
    轉頭朝著周參謀吼道,“送客,周堯山,但凡是你敢答應姓林的,你就給我滾過去和姓林的過日子,別想在爬上我的炕!”
    這——
    周參謀也沒想到,女人之間的戰火,竟然蔓延到了他身上了。
    他頓時著急起來,朝著林鍾國說道,“鍾國,你也看到了,家有母老虎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這忙我實在是幫不上,你找別人吧。”
    得。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林鍾國能怎麽說
    他憋青了一張臉,不止不能埋怨,還要安慰對方,“真是連累你了,不好意思啊,老周。”
    “沒事,是我幫不上忙,你不要怪我就行。”
    男人們在這裏還要臉,看得趙春蘭一陣撇嘴。
    “你在不送走他們,今晚上連你的飯都沒有。”
    這下,周參謀比了一個請的動作,林鍾國沒法子,隻能轉頭就走,還不忘領著妻女離開。
    這真的是滿懷信心而來,失望而歸。
    不,灰溜溜地離開。
    林蘭蘭也沒想到,她那個未來的婆婆,年輕的時候竟然這麽惡毒潑辣啊。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像個小白菜一樣,同情地看向周青鬆,想要和周青鬆說話,但是奈何周青鬆那個木頭疙瘩。
    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眼睛都快擠抽了,結果對方看都沒看他,神遊去了。
    林蘭蘭氣了個半死。
    隻能哭哭啼啼隨著父母離開了。
    他們一走。
    周參謀一改之前懼內的喪批臉,轉頭就朝著趙春蘭豎起大拇指,“趙春蘭同誌,還是你厲害。”
    林鍾國一直笑話他,怎麽看上趙春蘭長得五大三粗的,脾氣又臭。
    周參謀心說,他家婆娘聰明啊。
    外貌算個球。
    關鍵時刻拎得清,這比什麽都重要,在看看林鍾國那媳婦,倒是長得好看,四十多歲了,瞧著跟三十好幾的人一樣。
    打扮也漂亮,溫溫柔柔的,但是光會哭,有什麽用
    腦子拎不清,瞧她對待自己親生女兒的態度就知道了。
    合著,那個喪天良地換了她女兒,她還要感激人家把林蘭蘭送到她身邊了
    還真讓周參謀猜對了。
    那李秀琴還真是這麽想的,她覺得當年換了她女兒的人,也不完全是壞人。
    起碼成全了她和林蘭蘭之間的母女緣分。
    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當然要嘔下去了。
    真是她媽生她的時候,把她扔了,養大了胎盤。
    也不至於這樣!
    外麵。
    林家一家三口被趕出來了,李秀琴臉上帶著慌張,“鍾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我就說趙春蘭這女人不行,她太心狠了,她竟然讓我把蘭蘭送回去。”
    這話一說。
    林鍾國陷入沉思,他低頭看著林蘭蘭,月色下林蘭蘭的神色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旋即抱著林鍾國的腿哭,“爸爸,我隻有你一個爸爸,我不要別的爸爸。”
    “我也隻有一個媽媽。”
    她的態度,可以說是和沈綿綿是完全相反的。
    沈綿綿不認他們,但是林蘭蘭卻把他們當做唯一。
    這讓林鍾國也心軟了片刻,頓時把之前的念頭給打消了去。
    他思索了下,“我在想下辦法吧。”
    李秀琴低低地嗯了一聲,她回頭望了一眼周家的緊閉的大門,“他們家好狠的心。”
    “鍾國,我看老周一點都沒把和你幾十年的交情放在心上,他就是看著季長崢的未來前途無量,為了巴結對方,這才拒絕咱們的。”
    聽到這話,林鍾國的臉色一沉,“老周不是這樣的人。”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心底已經有了懷疑。
    老周他是看不上自己是個生意人,所以故意去巴結季長崢嗎
    想到這裏。
    他就一陣氣惱,但凡是沈美雲不是嫁給季長崢,他如今想要回來女兒,都不至於這般棘手。
    季家。
    季長崢一口氣吃了五六張卷餅,又喝了一碗青菜雞蛋湯,外加上一口酸辣大白菜。
    滿足的他恨不得去揉肚皮,“美雲,你這廚藝也太好了。”
    每一次接觸下來,他都會有驚喜,自己這哪裏是娶了個媳婦啊,他這是娶了個寶貝。
    沈美雲咬著餅,輕輕地笑,“吃好了的話,麻煩你去給大哥送一份”
    食堂的飯菜她都是領教過的,味道是真的不咋的,能填飽肚子已經是不錯的了。
    季長崢自然沒不答應的,他點點頭,跑到廚房去,把沈美雲提前留下來的那一份卷餅,連帶著鋁製飯盒一起打包起來。
    順帶又用搪瓷缸,盛了一缸子的白菜湯。
    這才朝著沈美雲叮囑,“我去去便回。”
    沈美雲點了點頭。
    趁著季長崢離開的功夫,她便朝著安靜喝湯的綿綿問道,“你剛和周青鬆說了什麽呀”
    “可以告訴媽媽嗎”
    綿綿吸溜了一口菜湯,睜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搖搖頭。
    沈美雲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選擇尊重了女兒。
    “那看來,綿綿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咯。”
    綿綿有些歉意,她抿著唇低聲道,“對不起,媽媽,綿綿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但是真的不能說。”
    她如果說的話,媽媽今晚上肯定又睡不著覺,而且還會背著她偷偷地哭。
    沈美雲捏了捏她的臉,“不用和媽媽對不起,對於你不想說的秘密,誰都可以不用告訴,就是媽媽也不用。”
    聽到這,綿綿如釋重負笑了笑,“謝謝媽媽。”
    沈美雲搖搖頭,看著女兒的麵龐,她心想,孩子長大了啊。
    看來以後教育還是要多上點心。
    外麵,季長崢一手提著飯盒,一手端著搪瓷缸,溜達到了宿舍樓。
    也就是俗稱單身光棍樓。
    他到的時候,宿舍樓正熱鬧著,每晚上到解散後,到熄燈前,就是這一群光棍們聊天說地的時候。
    眼見著季長崢端著飯盒來了,那往前的戰友們便打趣。
    “喲,季營長來了,你這是給誰送飯啊”
    季長崢笑眯眯的,“反正不是給你們的。”
    那些人起哄,“得了,一看就是給他大舅子送飯來了,這結婚了到底是不一樣啊。”
    正胡侃著。
    陳遠洗完澡出來,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手裏端著一個搪瓷盆。
    “哥!”
    季長崢轟走了那些打趣他的戰友們,把飯盒順帶遞給他,“美雲讓我給你送的晚飯。”
    陳遠聽到這,愣了下,旋即臉上便帶著笑容,“我都吃了,下次不用了。”
    季長崢挑眉,“這你和我說沒用,要和美雲說了才行。”
    “我們家我不當家。”
    陳遠聽到這,笑了下,心裏也跟著溫暖起來,“好了給我吧,剛好我也餓了。”
    季長崢點頭,遞給他後,也沒急著離開,而是溜達到了,往前他住的那個宿舍屋子。
    這個點,溫指導員這個書呆子還在看書、
    他來了沒敲門,而是敲了下窗戶。
    溫指導員聽到動靜,尋著聲音望了過去,就見到季長崢站在窗戶口,衝著他笑。
    溫指導員起身去開門,他還詫異了下,“今天不是你洞房花燭夜嗎你怎麽來找我了”
    想到他以前的那個猜測。
    溫指導員不由得,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季長崢,你該不會是對我愛的深沉吧連洞房花燭夜都要來找我”
    這可別啊。
    他對季長崢沒興趣。
    季長崢聽到這,被惡心到了,“滾滾滾,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不是就行。”
    誰讓季長崢結婚之前,老是拒絕家屬院的嫂子們跟他說親,拒絕的次數多了。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偷偷地開始傳,說季長崢是個斷袖。
    讓和他一個屋住著的溫指導員小心一些。
    溫指導員以前也沒當真,這不是季長崢的這些行為,太過讓人誤會了嗎
    季長崢聽完這,冷笑了一聲,“我家有香噴噴,軟乎乎的媳婦,我不要,我能看上你一個梆硬的臭男人”
    那可他寧願一輩子不結婚,打光棍了。
    怪可怕的。
    溫指導員嘿嘿笑,“這哪裏怪我還不是怪你之前戰績太斐然。”
    一下子拒絕了那麽多女同誌,這能怪得誰
    季長崢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他便挑眉,斜眼道,“爸爸就不該擔心你,一個人在屋裏麵吃不上飯。”
    “好好說話,別當我爸爸。”
    季長崢摸了下口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報紙卷餅,“我媳婦做給我的,我從牙縫裏麵給你省了一個過來,吃吧。”
    “別太感謝爸爸了。”
    溫指導員,“……”
    這人真的是,人是個好人,但就是這嘴巴太毒了。
    目送著季長崢離開後,溫指導員打開報紙,咬了一口卷餅,雖然是涼了,但是味道卻出奇的好。
    他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季長崢啊季長崢。”
    是個兄弟,但不是爸爸!
    季長崢從宿舍樓離開後,沒急著回家,而是特意趁著天黑的時候,跑到了衛生室。
    衛生室這邊晚上是有人值班的,而且季長崢來之前還打聽清楚了。
    今天是老秦在上班,當然,他是特意選在這種時候來的。
    季長崢到了衛生室後,沒急著進去,而是揣著兜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下,發現這會衛生室一個人都沒有後。
    這才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下衣服走了進去。
    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給關上了。
    老秦在整理病曆,他還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在看到是季長崢過來後。
    他有些驚訝,“季營長,你怎麽過來了”
    說起來兩人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之前老秦上戰場搶救人的時候,季長崢一槍打死了,要對老秦出手的人。
    後麵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關係也算是不錯。
    季長崢輕咳一聲,“老秦啊,我找你來有點事情的。”
    老秦停下寫病曆的手,他抬頭看向他,“你說。”
    “嗯——這個,就是嘛,是這個……”
    說了半天,季長崢也沒能說到正點上,這讓老秦極為意外,“不是,季營長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說話向來是果斷的,怎麽如今成了小結巴了”
    季長崢心一橫,朝著他伸手,“我來找你關乎著一件大事,就是——”
    又張不開口了。
    “就是,你這裏有避孕套沒”
    這話一問,老秦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連帶著人都跟著驚的站了起來。
    “季長崢,你要這做什麽”
    季長崢臉上辣的,“你別管我要這做什麽就問你有沒有嗎”
    老秦拉開了抽屜,從最下麵的地方,拿出了兩個紙袋子來,“噥,在這裏了,計劃生育辦之前給我們衛生室發的,不過咱們部隊一直沒人要,都在這裏了。”
    “一袋兩隻,一共五袋都給你了。”
    季長崢飛速的接了過來,揣到口裏麵,那動作真是跟做賊一樣。
    看得老秦忍不住笑了,“季長崢你行啊,你上戰場都不哆嗦的人,怎麽接個這個避孕套,還哆嗦起來了”
    季長崢都把避孕套揣到了兜裏麵,手心裏麵還都是汗,“這不是沒見過這玩意,有些緊張。”
    老秦笑了,指著他,“你還有緊張的時候,不過。”他好奇了起來,“你和你媳婦新婚,你們避孕做什麽”
    這正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季長崢想了下,坦言道,“我家有個小閨女。”
    現在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怕綿綿那孩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這——
    老秦聽了,感歎道,“看來你還真把那孩子放心裏了。”
    季長崢笑了笑,“我就這一個閨女,自然了。”
    他看了下時間不早了,便提出告辭,“老秦,這件事你幫我先瞞著點。”
    這要是傳出去了,整個部隊都知道,他季長崢在新婚夜跑到衛生室來要避孕套了。
    老秦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家裏沈美雲給綿綿洗了個澡,給她洗完,綿綿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怕,沈美雲陪著她,給她講了一個睡前小故事。
    不得不說,還是累狠了。
    綿綿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的很沉,也是昨夜裏在車上沒怎麽睡覺。
    白天又到了一個新環境,興奮了一天,這會洗澡的時候,她都困的不行了,能撐到床上,讓沈美雲哄她,已經是習慣戰勝了困意。
    以至於,沈美雲隻講了一個故事開頭,綿綿便打起來小呼嚕了,白嫩嫩的小臉,像是一個小天使一樣。
    看到這,沈美雲忍不住笑了,親了親她的額頭,真是愛的不行。
    在看了她片刻後。
    沈美雲這才去五鬥櫃裏麵,找了一條新毛巾出來,還是她媽給她陪嫁的毛巾。
    雙麵都印著紅雙喜。
    她盯著那紅雙喜的毛巾看了片刻,這才驚覺今天似乎要洞房花燭夜了。
    正當沈美雲發呆的時候,外麵季長崢回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沈美雲拿著紅雙喜的毛巾。
    這——
    季長崢的眉眼深邃了片刻,旋即,若無其事,“要洗澡啊”
    本來在沈美雲看來,洗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被季長崢這麽一問,她便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點頭,“嗯了一聲。”
    “你洗嗎”
    季長崢,“洗。”
    “那你先洗”
    季長崢本來想說,你先洗的,但是話到嘴邊,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變成了,“好。”
    沈美雲,“”
    她真的就隻是客套了下。
    沒想到季長崢還真說,他先洗了。
    沈美雲便說,“那你去吧。”
    季長崢沉默了下,他其實不是想說他先洗的,他想說什麽來著
    就是太緊張了,完全腦子和嘴跟不上了。
    他拿著盆子,掛著毛巾進了洗澡間後,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讓你蠢!”
    真的是,蠢的要死。
    洗澡間都進來了,能怎麽辦隻能洗了。
    水聲嘩啦啦的響,三分鍾後。
    季長崢脖子上掛著毛巾出來了,頭發還在滴水,一滴水從發絲滴落,順著凸起的眉骨往下至筆挺的鼻梁,最後消失不見。
    端的是俊美絕倫,意氣倜儻。
    沈美雲呆了下。
    確定這是去了洗個澡,洗了個臉她探究了看了過去,隻見到才三月份的天氣。
    季長崢便赤著上身,賁長結實的臂膀,一覽無餘,而惹眼的是往下的地方。
    他沒怎麽用力,隻是安靜的站著那八塊腹肌,便一覽無餘,甚至在小腹的位置,還有一顆黑色的痣。
    在外麵霽月光風的季長崢,竟然也有令人血脈噴張的本錢。
    這讓沈美雲微微一頓,她覺得臉有些熱,“你洗完了”
    季長崢點了點頭,他也有些熱,更不敢去看她。
    沈美雲胡亂的點了點頭,“那我去洗。”
    季長崢想了下,“那我在床/上等你”
    這話一說,氣氛似乎更曖昧了。沈美雲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進了洗澡間。
    季長崢在外麵等著,百無聊賴,明明才三月的天氣,他竟然覺得熱的渾身發慌。
    尤其是聽到衛生間內,傳來的嘩嘩的水流聲,他越發覺得血脈奔騰了起來。
    甚至,連坐都坐不住了,隻能在屋內不停的走動。
    洗澡間內,沈美雲用著盆子裏麵的水,一點點擦洗,一想到外麵等著的人,她的臉也跟著紅起來。
    她從未想過,季長崢那一身大衣下麵,竟然藏著天生的本錢。
    沈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腦子那些旖旎畫麵給甩走了,她拿著水瓢便放緩了速度,隻是剛一放緩。
    洗澡間上的燈啪的一下子,突然熄滅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漆黑。
    沈美雲澆水的手一頓,一下子澆在了頭上,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叫了出來。
    “怎麽了”
    下一秒,季長崢破門而入。(此刻省略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