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 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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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誌才說完話後,手心都掐紅了,以前他才是尹程的上司,現在兩人之間的地位完全調過來。
他連去麵見陛下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這種突然的落差感,讓他極為不適應。
不過好在,秦國公也答應他,若是他將司夜雲解決了,肯定會幫他官複原職,如此想想,他再看向尹程的眼神便不再記恨,還隱含著一抹幸災樂禍。
尹程聽完了司誌才的話後,沉默了片刻才看向司夜雲,“靖王妃,您可有想說的”
言語之中的恭敬和敬意,是方才對司誌才所沒有的。
司誌才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暗暗的瞪了一眼尹程。
等他官複原職,一定會讓尹程好看的。
司夜雲手中依舊拿著染血的匕首,麵紗下的眸子楚楚可憐道,“尚書大人,本王妃沒有什麽可說的,他是本王妃的父親,對我有恨意我知道,父親他說什麽便是什麽,本王妃不會有其他話的。”
這話雖沒有給自己辯解,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王妃很委屈!特別的委屈!
但是她委屈卻不能說,因為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也不能反駁。
百姓們本來覺得這個想法也沒什麽錯,可隻要見到靖王妃單薄的背影,他們就感覺十分心疼,尤其是想到先前他們見到的一汪單純可憐的眼眸。
就越發覺得靖王妃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都是司右侍郎所做的。
尹程見靖王妃居然不為自己辯解,擔心靖王妃會落於下風好心說道,“靖王妃,您放心,有本官在,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司誌才聽到這話,頓時氣了起來,但是他身上有傷,動怒之下,血流的更快,眼前一片暈眩,險些痛昏過去。
他捂著胸口位置咬牙說道,“大人這是想當眾徇私舞弊嗎下官本想著她這幾日中毒肯定身體不適才想著見她一麵,誰承想她居然因為之間給她娘遷墳的事情記恨上我們,在包間中趁著無人對我下手,這一刀下去,若不是下官命大,恐怕就見不到大人,大人若是包庇他,下官就隻能去求見陛下,請陛下為下官做主!”
尹程的眉頭瞬時擰緊了起來,他不怕司誌才去見陛下。
怕的是,這件事對靖王妃有影響。
“嗚嗚嗚——”司夜雲忽然哭了出來,眼淚像珍珠一般不斷掉落著,落在麵紗上,極為委屈道,“爹,您不用在說了,女兒認罪還不行嗎
就像當初您想殺了我給靖王陪葬,女兒也從未怪過您一樣,如今女兒也不會怪您的,這條命,是您給予,女兒就將它還給您。”
百姓:
什麽
靖王妃之前衝喜的時候,司右侍郎就給靖王妃下手了
他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司誌才的臉色瞬間變了,就算這件事是朝中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現在被百姓知道擴散就又是另一件影響。
他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
他低聲嗬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東西,為父什麽時候要殺你了。”
司夜雲擦了擦眼淚,“是,爹沒有想殺我,女兒隻是癡傻誤服了過量的迷藥才差點死的,跟爹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解釋的越描越黑。
誰不知道之前靖王妃就是一個傻子,而是還是養在了城外莊園的。
怎麽可能接觸到過量的迷藥,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個迷藥就是司誌才所給的,一時間,眾人看向司誌才的眼神都不對了。
沒想到之前司右侍郎就做出這種事情,難怪靖王妃想殺了他。
司誌才臉色一黑,正準備解釋這件事,忽然間,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司夜雲給帶偏了。
現在說的是她弑父的事情,跟先前的迷藥沒有任何關聯,他冷靜了一下,語重心長說道,“你先前神智不清楚,記憶混亂了,為父不會介意你的胡亂之語,但是今日你是當著眾人的麵弑父,這件事就算為父想要替你隱瞞也無濟於事,希望你日後能好好反省,萬不可再做這種事情。”
他說著長歎一聲,佝僂的背影裏寫滿了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的殷切希望。
真真假假的話,讓百姓都迷茫了。
到底哪個是真的。
司夜雲看著司誌才反應極快的將事情圓過去,眯了眯眼睛。
難怪司誌才靠著祝鶯上尚書位置後,才能坐穩位置。
這演技,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尹程見靖王妃落於下風,頓時出聲說道,“司誌才,現在是你狀告公堂,不準再提其他無關此案的事情。”
對啊,是司右侍郎狀告王妃,怎麽現在又說訓誡了
百姓們跟牆頭草一樣,左右搖擺著。
司誌才頓時一噎,他知道尹程在偏幫司夜雲,卻沒想到這麽明晃晃的,他假意咳嗽了一下,嘴角溢出一抹殷紅的血跡,聲音虛弱道,“大人,下官傷勢嚴重,怕來不及說出心裏話,還請大人見諒。”
尹程像是才發現了司誌才受了重傷一樣,吩咐人去請個大夫過來,為他治療。
至於靖王妃也會醫術這件事,則被他故意忽略過去,省的司誌才又以這件事嫁禍給王妃。
一刻鍾後,大夫匆匆趕來,看著司誌才胸口上的傷,嘟嘟囔囔了很久,司誌才也沒聽清楚到底是什麽,就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疼得他意識模糊起來。
四周發生什麽,他居然全然不知。
等再神智恢複清楚的時候,就聽到司夜雲那個孽女跟尹程說,“尚書大人可請仵作過來,驗一下傷。”
仵作
什麽仵作
那不是給死人驗屍的嗎他還沒有死為什麽要仵作過來驗傷
這孽女又在咒他是嗎
司誌才猛地清醒過來,眼底憎惡不已,“孽女,你又想害為父!”
司夜雲見狀抿緊了唇,一雙明媚的眼底蓄滿了淚花。
她的委屈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司誌才還想再說些話,就感覺四周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妙,剛剛是發生了什麽
還不等他詢問,尹程就解釋道,“司右侍郎誤會了,靖王妃隻是想請仵作過來,為剛剛發生的案件死者驗傷罷了,與司右侍郎無關。”
司誌才不相信尹程的話,直覺得司夜雲肯定是故意詛咒他。
但是其他人都被騙了!
他按了按胸口的傷勢,道,“大人,現在是在查下官的案子,為何要讓仵作去查驗別人傷勢。”
這次他可以下了狠心,想要徹底將司夜雲拉下來,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司夜雲肯定會有警惕,他可能再也沒這麽好的機會了。
尹程沉吟了片刻,仿佛很震驚司誌才的堅持,半晌才道,“既然司右侍郎堅持要繼續審案,那就依照你的話,請證人吧。”
證人
什麽證人
此刻的司誌才跟莫霜一樣,一臉迷茫,哪裏來的證人
正想著圍觀百姓的人群分開了一條道,從後麵走出來的人,正是他曾經的政敵,例如一直想盡辦法參他的湯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