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韻和陳宗翰出發，前往米思瓏的家。
    兩人站在米家氣派的豪宅前。
    “好漂亮的房子。”樂韻欣賞地感慨，按響了門鈴。
    “難道比一橋總裁的豪宅還要豪嗎？”陳宗翰打趣她說。
    樂韻知道陳宗翰在跟她開玩笑，剛想“反擊”，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深藍色工作套裝的女管家出現在門口，她神色嚴肅，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
    “請問兩位有何貴幹？”
    “您好，我們是宗翰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跟米思瓏小姐約好了今天見麵。”陳宗翰彬彬有禮地說。
    管家略微打量了他們幾眼，向後退了一步，道：“兩位請進。”
    兩人進了門，然後會客廳空無一人，並沒有看到米思瓏的影子。
    “請跟我來。”
    管家說著，帶他們順著樓梯走到地下室。
    米家的地下室和樓上的麵積完全一樣，被透明玻璃隔斷分割成了幾個不同的區域：有影音室、健身房，樂韻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專業的錄音棚。
    而此時，米思瓏正在其中的意見遊戲室裏，玩得熱火朝天。
    “兩位稍等，我去跟思瓏小姐報告一下。”
    管家轉身走進了遊戲室，玩下身子，在米思瓏耳邊說了幾句。
    隻見米思瓏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雙手握緊遊戲手柄，皺起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跟管家嘟囔了什麽。
    很快，管家走了出來，對陳宗翰和樂韻說：
    “思瓏小姐說，她很快就出來。請兩位在這裏等一下。兩位想喝點兒什麽，我去準備。”
    “不用了，您去忙吧。謝謝。”陳宗翰很客氣地說。
    管家點點頭，離開了地下室。
    隻剩下陳宗翰和樂韻，隔著玻璃窗，看著遊戲室裏，全情投入的米思瓏。
    “你看她這樣子，像是一個剛剛被起訴謀殺未遂的人嗎？”樂韻蹙眉搖頭，“這心理素質，甩我一百條街。”
    “我感覺，我們兩個現在，就像是卑微的臣子，在等待著大王的接見。”陳宗翰輕笑一聲，“我聽李驍說，認繳資本這事，有些棘手？”
    樂韻一愣，心裏暗罵李驍這個大嘴巴。
    “是有點兒。”她承認到。
    “我知道你可能不方便，所以當時沒有跟你說。”陳宗翰解釋道，“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有必要，可以先幫你墊上那百分之五十。沒想到，李驍倒先告訴你了。”
    “沒關係，現在已經解決了。謝謝師兄。”樂韻感激地笑笑。
    “解決了？”
    “嗯，是。”樂韻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陸胤他幫忙墊上了。”
    “哦，那就好。解決了就好。”陳宗翰心裏感覺有些異樣，語氣也有一些不自然。
    這時，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管家又折返了回來。
    她朝兩人走了過來，這一次，她的腳步顯得猶豫而踟躕。
    “兩位律師，”她有些猶豫地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的強調明顯有些欲蓋彌彰，“你們知道，有人在撒謊，你們還能讓他出庭作證嗎？”
    “按照規則，如果我們在明確知曉證人在撒謊的情況下，是不可以讓他出庭作證的。”陳宗翰說，他看著這位管家，明顯感覺到，她似乎在暗示什麽。
    “您這麽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樂韻試探性地問。
    管家張張嘴，正準備說什麽。
    樓梯處又傳來了腳步聲，這一次，聲音更為錯雜。很明顯，向地下室走來的，不隻是一個人。
    果然，楊子姍帶著小女兒米思瓊，還有兩個助理朝他們走了過來。
    “樂律師，”楊子姍一看到她，就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辛苦你幫我把思瓏保釋出來，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
    “不用客氣，楊女士，”樂韻微笑著說，“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們事務所的冠名合夥人，也是我們事務所的老板，陳宗翰律師。”
    “哦，久仰久仰。”楊子姍向陳宗翰伸出了手，“陳律師親自來，讓我心裏更加有底了。正好，思瓊剛剛跟我講了一些事。”
    說著，楊子姍將手裏放在小女兒米思瓊的胳膊上，對她說，“思瓊，你把剛剛跟我說的事，再跟兩位律師說一遍。”
    米思瓊看看媽媽，又看看樂韻和陳宗翰，開口說：
    “姐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也在那家酒吧。”
    “你也在？”樂韻疑惑地問道。
    網上瘋傳的，米思瓏和康晶晶扭打在一起的視頻，她已經看了至少上百次了。在她的印象裏，視頻中並沒有看到米思瓊。
    “是的，”米思瓊點點頭，“我是在她們打架之後才到的。當時我姐姐心情很不好，她打電話回家來，媽媽聽出她聲音有點兒不對勁，怕她出事，就叫我到酒吧去，把姐姐接回來。”
    “說重點，寶貝，”楊子姍催促道，“把你當時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全部都說出來。”
    米思瓊看了媽媽一眼，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猶豫，但碰上媽媽鼓勵的目光，她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跟姐姐打架的，叫康晶晶的女孩，她跟姐姐打架之後，就到吧台去，點了好多酒。之後，我看到有人走過來跟她搭訕，沒多久，兩個人就一起去了洗手間。很久都沒有出來。所以，她並沒有像跟警察說的那樣，到車裏去休息。”
    “樂律師，陳律師，”楊子姍激動地看著兩人說，“思瓊的證詞，對案件有幫助嗎？”
    陳宗翰和樂韻看看楊子姍，又看看米思瓊，再聯想到剛剛管家說的，關於偽證的話。兩人的心頭同時掠過一層陰影，他們都感覺到，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