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章,真是個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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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應栗栗站在一邊,看著前方的少年。
    一把閃動著淩冽寒芒的劍,在他手中,鋒芒熠熠。
    同時她也可憐這孩子。
    每日固定的習字,讀書,學武。
    還要處理關雎宮的內務。
    他才隻有十歲。
    皇家的孩子也不好過啊。
    容清璋收劍,很隨意的拋給身邊的侍衛。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他微微附身,額頭還帶著晶瑩的汗珠。
    在日光下,折射出極美的碎光。
    “……啊,殿下,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不能說
    應栗栗不理解。
    容清璋低笑,曲指敲了她的額頭。
    “還挺會誇人的。”
    說罷,抬腳往書房走。
    “跟上。”
    回頭睨了她一眼,“我教你習字。”
    應栗栗愣住。
    一直到他快消失在拐角,突然撒開腿追了上去。
    “殿下,您太好了吧”
    此時的她,有點狗腿。
    可是,那又如何。
    能讀書習字哎,狗腿點怎麽了。
    走在前麵的容清璋勾起唇角。
    等人追上來,用餘光瞥了她一眼。
    瞧把這小傻子給樂的。
    書房內。
    應栗栗手持毛筆,對照著旁邊的字帖,笨拙的學習毛筆字。
    以前讀書的時候寫過。
    不是興趣班,而是小學時,周末的課程。
    那時學校要求每周兩張毛筆字。
    加起來大概不到二十個字。
    最開始,她會用黑色碳水筆描繪出邊框,然後填充。
    結果被她老爹給訓斥了。
    說她投機取巧,走歪門邪道。
    後來倒是寫的有模有樣了。
    可惜上了高中後就用不到了。
    “尚且有點天賦。”
    看到她的字,容清璋很滿意。
    字,寫的不好看。
    她隻是個初學者,如此就很不錯了。
    應栗栗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旁邊的字帖。
    然後瞄了一眼他剛寫出來的字。
    捏緊筆杆,道:“殿下,這算是有天賦”
    明明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天賦是多不值錢的玩意兒
    “第一次,你還想怎樣”
    他被逗樂了。
    又道:“多學多臨摹,很快會看到進步的。”
    “我會的。”應栗栗可不是個輕易放棄的性子。
    她從不會急於求成。
    隻是希望這小孩別說昧良心的話。
    莫非剛才誇了他,他投桃報李
    字的好壞,普通人其實也能看得出來。
    就算你不識得那些字,可就是給人一種很美的感覺。
    或者說,很舒服的視覺享受。
    比如那古代十大傳世名帖。
    “這是什麽字”
    錯眼的功夫,容清璋發現他寫了三個自己不認識的字。
    也可能不是字,看上去很奇怪。
    應栗栗回神,呆了。
    她握拳,想在自己腦袋上錘一拳。
    讓你發呆,現在好了吧
    “隨便亂寫的。”她微微歎息,“殿下,我剛才在想事情。”
    倒也沒寫什麽。
    隻是三個數字罷了。
    ——666。
    容清璋淡淡道:“用心學,這天下不是誰都有機會讀書習字的。”
    畢竟科舉隻是擺設,書籍大多掌握在權貴手中。
    就看應家那個廢物便知曉,去私塾讀書的價格是昂貴的。
    “是,殿下。”
    當然得好好學了。
    她怎麽可能拒絕提升自己的機會呢。
    “你年歲也不小了,家中還沒為你定親”
    群仙樓,二樓。
    一紫衣華服男子,姿態慵懶的靠在椅子中,挑眉看著麵前的好友。
    盛淮握著酒杯,杯中的就帶著點淡淡的粉。
    是清冽的桃花釀。
    他側首看向旁邊的街道,臨近黃昏,人流量開始多了起來。
    “我還未加冠,不急。”
    “不急”
    蕭墨嘖嘖兩聲,“我妹妹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
    他是廣平侯府世子,自幼與盛淮相識。
    “你知道的。”
    蕭墨撐著下頜,垂眸看著杯中酒。
    “她……我這邊也不方便插手。”
    廣平侯夫人幾年前離世,侯爺娶了續弦。
    奈何繼室夫人看著溫婉賢良,實則麵甜心苦。
    他的妹妹,沒少被那繼母針對。
    因手段隱秘,一直沒有抓到實質性的把柄。
    再者,“母親”管教子女,天經地義。
    哪怕這是一個繼母。
    妹妹的婚事,蕭墨身為男子,不便插手。
    他也不能看著那女人,把妹妹隨意嫁出去。
    盛淮表情未變。
    “你知道的,我不會拿婚姻做籌碼。”
    他是國公府世子,父母對他的婚事也很慎重。
    並且多多少少有些主動權。
    既如此,自然要尋一心儀女子為妻。
    蕭墨暗道惋惜。
    盛淮了解好友的處境。
    “莫要擔憂,你的世子之位,無人撼動。”
    這不是安慰。
    蕭墨的外家,頗有實力。
    不是這位繼室夫人可比的。
    廣平侯也沒那麽色令智昏。
    隻要不是無法收場的禍事,世子之位,誰敢易主。
    那位繼室侯夫人,相貌不見得多出色。
    左不過是一點女人家的陰私手段罷了。
    不會太過。
    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個女兒家的名聲毀了,家族的其他女子,也會受到波及。
    盛淮見過對方兩次,不是個愚蠢的。
    隻要蕭墨不倒,他的妹妹自可無虞。
    “殿下!”
    回宮路上,主仆倆看到了一出鬧劇。
    遠處植被掩映下,一個宮婢正在受刑。
    有規律的掌摑聲,很是清脆。
    年輕的宮婢跪在地上,一張臉被抽打的紅腫,染了血絲。
    雙福看了眼駐足的七殿下,不知他要如何。
    “那人是誰”
    看向其中一位穿戴最華麗的,容清璋問道。
    雙福低聲道:“是新入宮的答應,姓方。”
    容清璋沉吟道:“難怪。”
    難怪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懲戒宮婢。
    在宮裏生活久了,一些規則總要知曉。
    如這般羞辱人的懲戒手段,多會在各自宮中動手。
    要麽就直接把人送去慎刑司,交給那裏麵的人處置。
    身為後妃,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逞凶彰顯地位。
    愚蠢!
    “走吧。”
    他抬腳繼續向前走。
    今日的祭祀結束,跪了一上午,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雙福默然跟著。
    午後,雙福辦差回來。
    “殿下,那位方答應,被德妃娘娘施以杖刑。”
    容清璋混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可以預見的,不奇怪。
    既能展現仁慈,又能借故懲戒後妃。
    一舉兩得的事兒。
    德妃怎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