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章,一腔真情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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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子呢”
臨近中午,容清璋問了一句。
清早那小傻子來自己麵前點了卯。
然後就沒了影兒。
雙福笑道:“應姑娘在擺弄燈燭,說是要為殿下製作墨塊。”
容清璋起身,“帶路。”
想起前幾日,應栗栗的確說過。
此刻也難免好奇。
來到一處配殿。
發現應栗栗正托著下巴發呆。
在她麵前,有三排小碗。
裏麵大概放的是燈油
正在燃燒著。
上麵還扣著一隻碗。
走上前,曲指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
應栗栗回過神。
“殿下!”
她起身讓開位置,“快中午了嗎”
拿起一隻倒扣的碗,裏麵沾染了一層黑灰。
取來毛筆,將那層灰掃落,重新歸置好。
“殿下,青梔姐姐的廚藝也很好,現在膳食基本用不到我了。”
是的。
這兩日,膳食基本交給青梔三人。
她更閑了。
“你這是做什麽”容清璋問。
應栗栗給他介紹徽墨的製作過程。
“這是桐油。”
“做墨塊需要用到桐油燃燒的油灰。”
“後麵還要用到很多的材料。”
“這種墨,如果一年不開裂的話,可以保存百年。”
“且有一點如漆,萬載存真的美譽。”
“此墨名為徽墨,素有一兩徽墨一兩金的說法。”
“做得好,其字跡水火不侵,可保存千年之久。”
容清璋挑眉。
他還真沒見過。
如今大昭禦用的,可沒這等品級的墨塊。
“當真”
“真肯定是真。”應栗栗點頭,“就看我的手藝了。”
她將所有的油灰都掃落碗中。
“不過,製作過程很繁瑣,大概需要兩三年。”
“殿下想用,需要等。”
“做出第一批後,殿下日後就不愁用了。”
她大概預估了一下。
第一批,保守來說,起碼也得有個十塊八塊的。
主仆倆再次看到容清桓。
這家夥的眼神裏都帶著兩簇小火焰。
容清璋:“……”
他不理解。
大半個月沒見,怎的一出現就火氣衝天的模樣
應栗栗倒是直接。
“六殿下,您……怎麽了”
容清桓氣到險些炸毛。
那二十大板,可是讓他足足在榻上躺了半個多月。
這倆人倒好,還在這裏歲月靜好呢。
“你們倆,太過分了。”
容清桓叉腰,氣到暈厥。
“又不是不能走出關雎宮。”
“我都半個多月沒來了,你們居然沒想著去探望我”
他的一腔真情,都喂了狗
“探望”
容清璋抓到話柄。
“你出事了”
然後,容清桓氣紅了眼。
“哼,假惺惺。”
他別開腦袋,“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
什麽兄弟之情。
他們倆壓根就沒有。
沒有!
旁邊的李懷。
眼觀鼻鼻觀心。
不參與到這個話題中。
容清璋尤不放過他。
“被父皇給懲戒了”
也隻有這一個答案了。
他是皇子。
在這皇宮裏,除了父皇,誰敢懲罰他。
容清桓:“……”
他後悔了。
不應該暴露情緒的。
沒想到,差點就被七弟給揭了老底。
被打屁股什麽的。
身為男子,怎能忍得下這屈辱。
容清璋繼續道:“真被父皇打了”
“你閉嘴!”容清桓炸了。
心中慌亂。
這家夥是如何得知的
“看來是猜對了。”應栗栗捂嘴笑。
不然怎會炸毛。
應栗栗好奇,六殿下為何被打
“之前二皇兄擅闖關雎宮,杖責二十。”
容清璋道:“你呢,打了多少下”
邊說,便看著對方的神色。
容清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久久無言。
他無意識的摸了摸屁股。
消腫了,疼痛也不明顯。
隻是餘痛似乎還在。
後知後覺,看到容清璋的眼神。
六殿下欲哭無淚。
他造了什麽孽啊。
上趕著來丟臉。
“今年秋狩取消了。”
聰明的轉移話題,“年尾祈福,你去不去”
容清璋察覺到他的目的,不再逗他。
“自然是要去的。”
小傻子也想出宮看看。
他這幾年一直呆在關雎宮,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
“父皇的萬壽節快到了。”
容清桓道:“由我母妃和德妃娘娘督辦。”
隻是太後離世不久,今年注定不會如往年那般熱鬧。
禦書房。
定國公和左相都在。
左相道:“陛下,封後一事,朝堂爭論不休,需早做決斷了。”
隆徽帝不為所動。
眼神平淡的看向左相。
“封誰”
“淑妃”
左相一聽,趕忙撩袍跪地。
“臣不敢!”
淑妃是他的親女,如若他敢點頭,下場必定很慘。
隆徽帝擺擺手讓人起身。
“如果將來三皇子繼位,淑妃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太後。”
“左相應該明白,即便封後,也不會是淑妃。”
“屆時一朝兩太後,合適嗎”
左相站在旁邊,心內淒惶。
他看得清局勢。
一旦淑妃成了繼後,大皇子和二皇子背後的朝臣和世家。
必定會聯合起來,打壓三皇子。
那時,三皇子便是眾矢之的。
以相府的能力,無法與世家相抗衡。
定然慘敗。
其他幾位皇子,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世家的影子。
“陛下,良妃娘娘……”
左相想到了良妃。
一無子後妃。
威脅不大。
甚至沒有任何威脅。
將來不管哪位皇子登基,都影響不到她。
定國公耷拉著的眼皮抬起。
懶散的看了左相一眼。
隨後重新垂下。
良妃
絕無可能。
左相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莫非三皇子那邊即將有什麽動作
隆徽帝朱筆在奏折上遊走。
連眼神都沒給左相一個。
“此事暫且擱置,左相去吧,定國公留下。”
“是!”
左相拱手離開。
一隻腳踏出禦書房,回頭看了一眼定國公。
甩袖消失在殿外。
隆徽帝合上奏折,重取一份。
“盛淮的婚事,還沒定下”
定國公眉峰一跳。
“此事就不勞煩陛下了。”
他兒子的婚事,身為老子都不去勉強。
陛下跟著湊什麽熱鬧。
定國公當年是陛下的伴讀。
兩人既是君臣,也如兄弟。
隆徽帝嫌棄的嗤笑一聲。
“小人!”
定國公半背身,翻了個白眼。
他是小人,陛下難道就是君子了
哪位君子,惦記別人兒子婚事的。
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
“臣的兒子,不尚公主。”
隆徽帝冷笑,“想得倒是真美。”
他知曉二公主心儀盛淮。
也知曉盛淮於二公主無意。
自然不會製造怨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