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章,第一位出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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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士還朝。
    二皇子第一時間被送回寢宮。
    並傳召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
    威遠侯則頂著一張風塵仆仆的臉,去麵見隆徽帝。
    朝堂之上。
    隆徽帝看到威遠侯的斷臂,麵容肅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大昭在對外戰爭上,本就處於弱勢。
    不如大淵富庶。
    不如北離兵多將廣。
    更別提蠻夷那彪悍的騎兵作戰能力。
    威遠侯是大昭數得著的將才。
    如今卻為了容清禹那廢物,讓這員大將折損至此。
    “威遠侯,辛苦了。”
    威遠侯心中難堪。
    辛苦是辛苦,可結果卻讓人無力。
    出征時,他帶走了三十萬將士。
    如今有近二十萬將士,埋骨邊城。
    雖說他斷了一臂,好歹是活著回來了。
    可他心裏苦啊。
    那是足足二十萬人。
    大昭總兵力不過六十萬。
    一場仗打下來,損失了全境三分之一的兵力。
    威遠侯可以想象,大昭接下來,恐怕很難喘息了。
    想到這裏,他痛苦的閉上眼,眼淚滑落。
    “陛下,是臣……無能。”
    十四歲跟隨父親上戰場,至今已有十幾年了。
    雖說大昭這些年,輸多贏少。
    可也從未像這一場戰役一般,輸的如此慘烈。
    他是大昭的罪人!
    “威遠侯!”
    隆徽帝心中豈能好受了。
    他身為帝王。
    殺過很多人。
    有兄弟,有朝臣,也有宮中奴仆。
    這二十萬人不一樣。
    威遠侯伏地,“請陛下降罪。”
    二十萬亡魂,壓在他的身上。
    幾乎將這位見慣生死的將軍,壓垮。
    “罰你回府自省,暫且禁足半年。”
    隆徽帝揮揮手,讓人退下。
    “著太醫過府為你診治一下。”
    威遠侯哽咽謝恩。
    二皇子寢宮。
    容清禹整個人徹底消沉了。
    他的一條腿,從小腿處被切斷。
    雖說被威遠侯救了一條命。
    他仍舊恨上了對方。
    或許知道和威遠侯無關。
    但,容清禹無法控製自己。
    如果不找個人恨著。
    他的心情如何紓解。
    鄭妃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到兒子的那條斷腿。
    整個人在第一時間就暈了過去。
    宮婢們手忙腳亂的,把鄭妃送回棠梨宮。
    “二哥……”
    容清卓進來。
    看到二皇子的那條斷腿,人都傻了。
    “這是怎麽回事”
    腿斷了
    容清卓立馬想到,二皇子此生與皇位注定無緣了。
    大昭並非隻有容清禹一位皇子。
    一個斷腿的皇子,豈能越過其他的兄弟,登基稱帝。
    “你在看什麽”
    容清禹眼神裏充斥著濃鬱的戾氣。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
    回程時,腦子裏將所要麵對的一切都翻來覆去想了無數遍。
    越想越煎熬。
    本身他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皇子。
    現在全毀了。
    容清禹無法接受。
    尤其是被人盯著斷腿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好似一隻可憐蟲。
    心中的暴戾情緒根本無法壓製。
    容清卓收回視線。
    心中卻暗暗做了計較。
    他該尋個退路了。
    太醫為二皇子重新調配了內外所需的藥物。
    將他的傷口包紮好便離開了。
    很快,二皇子斷腿的消息,便在宮中傳遍。
    哪怕是對政治敏感度不高的人,也察覺到了宮內的氣氛之壓抑。
    這場奪嫡大戰,不過剛剛開始。
    二皇子,已然出局。
    當天下午,一道詔諭來到二皇子麵前。
    他被禁足了。
    解禁時間,不明。
    後宮裏,有兒子的娘娘們,舒坦了。
    曾經那不可一世的鄭妃,將徹底成為過去。
    唯一的兒子失去了爭奪儲君之位的可能性。
    日後他們母子隻能在新帝的手中。
    苟延殘喘!
    容清禹難以置信。
    他愕然的看著前來傳旨的魏亨,恨不得把對方身上盯出兩個洞。
    “魏公公,這是為何”
    他可是在戰場上失去了一條腿。
    父皇非但沒有嘉獎安慰,反而將他禁足
    魏亨雙手交握,笑的很假卻讓人挑不出刺來。
    “二殿下,陛下說了,是您貪圖軍功,致使五千人成為蠻族刀下亡魂。”
    魏亨覺得二殿下是個傻的。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他仍不知錯在哪裏。
    明明陛下不是這種蠢笨的,怎的二皇子殿下這般愚鈍。
    看來,二皇子更是隨了鄭氏的根。
    他的兩位舅舅,都拎不清。
    自從二殿下隨軍出征,這兩位在朝堂上,蹦躂的最歡快。
    好像那至高無上的位子,已經是二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鄭貴妃醒來。
    呆滯了很久,突然從榻上起身,一路往兒子那邊跑去。
    “娘娘,娘娘……”
    嬤嬤和宮婢在背後趕忙追趕。
    鄭妃害怕。
    她似乎看到兒子的腿斷了。
    怎麽可能。
    雖說兒子去了戰場,也不過是個監軍。
    監軍都是坐鎮後方的。
    來到目的地,鄭妃被人攔下了。
    “放肆,你們敢擋本宮的路,不想活了嗎
    鄭妃疾言厲色,恨不得把麵前的禁軍給殺了。
    她不想在這裏和禁軍爭論,甩袖準備入內。
    “唰——”
    兩把帶鞘佩刀,交叉橫亙在她的麵前。
    “娘娘,陛下旨意,二殿下被禁足,若無陛下點頭,任何人不得入內。”
    再次被攔住,鄭妃心裏的怒意,差地壓不住了。
    “你們……”
    鄭妃踉蹌著後退,被身後眼疾手快的嬤嬤攙扶住。
    她知道,自己非要進去,陛下那邊定然無法交代。
    可她的兒子就在裏麵。
    想到兒子的那條斷腿,鄭妃急切之下,怒火攻心。
    “噗——”
    她捂著胸口,一口血噴了出來。
    隨即倒地失去知覺。
    “娘娘,娘娘……”
    嬤嬤趕忙差人把鄭妃再次送回寢宮。
    隨後讓人傳太醫。
    一番診治後,太醫道:“娘娘隻是急火攻心,無礙的。”
    棠梨宮,寂靜極了。
    二皇子廢了,宮中上下,似乎預見了自己的將來。
    容清璋知曉二皇子被禁足。
    他正在看書。
    “倒是快!”
    聽到雙福送來的消息,他微微勾唇。
    應栗栗卻抖了兩下。
    二皇子不是去做監軍了嘛。
    怎麽剛回京就被禁足了
    難道是打輸了
    “怎麽了”容清璋問道。
    又發呆
    好神奇的腦袋。
    應栗栗幽幽歎息。
    道:“殿下,打了敗仗,要禁足嗎”
    “不會!”容清璋嗤笑。
    “他可不僅僅是打了敗仗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