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管他呢,無所吊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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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璋扶額。
他懷疑自己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沾染了。
否則怎會聽到她喋喋不休的心裏話。
“你傷的很重,不能經受路途顛簸。”
那貫穿胸膛的一箭,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的傷,起碼要在這裏躺半個月。
而且傷及內裏,需要名貴藥材精細養著。
好在關雎宮的私庫裏多得是。
經得起她這般消耗。
雙福那邊已經派人回宮裏取了。
這小丫頭,當真是個吞金獸。
應栗栗想著動一動。
可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小臉皺成一團。
“聽殿下的。”
不聽不行啊。
稍微動一動就疼的要死要活。
話說到底是誰想要刺殺兩位殿下
或許不對。
那些人的刺殺對象,明明就是七殿下。
那些箭矢,對準的都是他。
都這樣了,還有那麽多人三五不時的針對他。
欲除之而後快。
真要踏出關雎宮,那陰謀詭計……
咦,想想就嚇死個人。
她暗自琢磨著。
到底該怎麽安全的把自己和七殿下養大。
爹不疼、娘早死的。
這命也太淒慘了。
應栗栗也想過一種可能性。
或許陛下是愛極了這個兒子。
又擔心愛的太深,遭前朝後宮眾人嫉妒。
所以才想出了這種辦法。
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可是皇帝,天下之主。
就算前朝世家有左右朝局的能力。
可七殿下背後還有定國公府呢。
這家子,可是掌控京畿十萬兵馬。
世家勳貴都盤踞京都。
陛下真要護著他,誰敢動七殿下。
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或許沒有那麽複雜。
容清璋單手撐著下頜,靜靜坐在旁邊。
偶爾端起茶盞,喝上兩口。
他聽著小傻子的所思所想,當真是有趣。
以前看她經常發呆,隻以為她在琢磨吃吃喝喝的。
當時小傻子還極力反駁呢。
沒想到啊。
她這般年紀,居然還分析起當下局勢了。
前幾日她剛出事。
容清璋還聽到她在心裏念叨著“上輩子”。
看來這小丫頭還是個借屍還魂的主兒。
就是不知道前世是什麽身份。
管他呢。
以他如今的處境,別說身邊有個借屍還魂的。
就是真的厲鬼。
那也無所謂了。
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說不得將來再遇險,這小傻子就是他幸運的轉機。
前後已經為他擋了兩次劫難了不是嘛。
至少從能夠聽到她心裏話到現在。
小傻子沒有對他生過一絲一毫的歹意。
“疼嗎”
他笑眯眯的看著小栗子。
應栗栗皺眉,“疼啊,和平常的疼不一樣。”
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這種疼痛不是持續不斷的。
而是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現在她就想暈死過去。
否則很難睡著。
應栗栗欲哭無淚。
她可愛的紅細胞、白細胞和血小板們。
嚶嚶嚶,你們辛苦了。
跟了自己這樣一個糟心的主子。
三天兩頭的受傷,不知道要吃多少東西能補回來。
容清璋不解。
她剛才念叨的是什麽
難道在她的身邊,還跟著別的什麽他看不到的東西
鬼怪還是妖魔
正說著。
程昱跟著一位太醫進來。
“見過殿下。”
兩人向容清璋見禮。
隨後來到應栗栗身邊。
她瞧見了程昱。
小程太醫長得其實挺不錯的。
膚白貌美,身上還帶著一種很好聞的藥香。
不過,比起七殿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少年小小年紀便如此漂亮。
再過些年,那得好看到了極致。
七殿下身上是一股很清雅的味道。
應該是君子蘭香。
和他的長相相得益彰。
不過七殿下這小孩是個病嬌。
用那種辛香的味道,似乎更合適。
當然,薄荷小清新的味道應該也不錯。
反差萌嘛。
容清璋已經無話可說了。
小傻子都傷的這般厲害了,居然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不擔心自己的傷勢。
反而思慮起熏香來了。
更甚者,居然還有心思去關注太醫的那張臉。
留著山羊須的太醫為她診脈。
之後小程太醫又來了一回。
“高熱褪去,姑娘的性命已然無憂,接下來隻需要精細調養便好。”
太醫按照藥方,重新做了調整。
應栗栗忽閃著大眼睛。
“太醫,我內裏沒什麽問題嗎”
太醫道:“姑娘被一箭穿心,好在你福大命大,沒有傷及到髒腑。”
“後續隻要調養得當,於壽數無礙。”
應栗栗鬆了口氣。
然後眼巴巴的看向容清璋。
“殿下!”
她是為七殿下受傷的,調理的補品應該有吧
話說古代的奴婢是沒有人權的。
性命都掌握在主子手裏。
看在她忠心耿耿,又如此乖巧的份上。
七殿下應該不會吝嗇於補品。
畢竟之前隻是染上風寒,都有補品滋補呢。
容清璋勾唇,輕輕嗤笑。
“好好養著。”
忠心耿耿或許是真的。
至於乖巧……
這小傻子,當真是厚顏無恥。
她哪裏乖巧了。
整個關雎宮,數她最沒規矩。
“太醫,有沒有什麽止痛的藥啊,我疼的睡不著。”
老太醫捋須。
道:“是藥三分毒,除非真的受不住,否則老朽不建議用藥。”
應栗栗看著頭頂的承塵,心如死灰。
吾命休矣!
可惜啊,她對藥理知之甚少。
不然何至於如此兩眼一抹黑。
他娘的。
好歹給個金手指啊。
太醫走了。
元嬤嬤緊跟著端著吃食進來。
都是好克化的。
容清璋起身上前,伸出手。
“給我,你們都下去。”
元嬤嬤:“……”
她算是看明白了。
應栗栗這哪裏是個丫鬟,明明就是千金小姐。
誰家的丫鬟,是由主子親自喂飯的。
便是殿下生母玉貴妃,都沒享受過親兒子這般伺候。
嗯……
這對比怪怪的。
心裏存著事兒,元嬤嬤也沒磨蹭。
很快帶著屋內的兩個宮婢離開了。
稍稍放涼。
容清璋在榻邊坐下。
“張嘴!”
應栗栗聽話的張開嘴,喝了一勺清粥。
“多謝殿下。”
隻是光喝粥是不是有點憋屈
她受了重傷,體內的細胞死了不知多少。
按理應該吃些滋補有營養的。
罷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
她暗暗唾棄自己。
這才剛享受多久的好日子,就開始挑挑揀揀了。
果然呐。
人就是不能太慣著了。
容清璋:“……”
小傻子,難得而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