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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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同我一起午休。”
文瑾看他有意逼她做妻子要做的事情,她是覺得做的越多越舍不得,不願意伸手去做了,自己都不曉得自己重蹈覆徹多少回了,覆徹都被她重蹈稀爛了,總得理智,見他搬出聖旨,她便奉旨煮雲吞去了,胃裏不知怎麽,或許是因為近日沒有休息好,有點難受想吐,就跟懷孕了似的,自己不能生養了,就沒往那方便多想。
“好,我給你煮雲吞。長林寶寶要雲吞嗎”
“要。”長林對父親眨眨眼。
文瑾便去到小廚房,洗了手就開始倒了麵粉開始活麵,手上沾上了麵糊糊,手比略深色的雜糧麵粉看著細膩白皙多了。
一幹禦廚全部暫時性下崗。
傅景桁近乎貪婪的看著她溫婉的模樣,最愛看她將發絲別在耳後的溫柔,他發瘋了把麵粉拋了一把落在兩人的項頂,兩人頭發都白了,終於忍不住從後麵抱住她,入懷一瞬人就亂了,把薄唇落在她耳畔,借著酒意道:“我們也算共白頭了吧。”
文瑾一下了喉嚨就哽住了。
傅景桁軟聲道:“朕給你買百果糖好不好把滿京城百果糖都買來給你。你不是要一家三口過日子麽,朕把道清湖西邊那些妾室都休了,和你一家三口,好不好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改我們再試試”
文瑾心底猛地一震,她又驚又懼,實在沒有料到他會在群臣相悖的當下許她一家三口,她忙說,“你可以不要發瘋了嗎。你如此這般胡鬧,除了給我惹罵名,讓人罵我是禍國妖女,帶不給我任何安穩。我不需要你許我一家三口。我需要你心理上長大!戒掉我!”
“蘇文瑾,你自小到大,從沒愛過我嗎我們小時候明明那麽開心。你說你長大給我做媳婦兒的。”傅景桁近乎質問,曾經他的冷漠和疏離不見了,原來被放棄的滋味都好難過,作為被放棄的那個,誰都不能從心傷中幸免。
文瑾垂著眸子,良久沒有說話,她把麵粉揉成光滑的麵團,調了他喜歡的精肉餡料,包成一個個像小元寶似的有福像的雲吞,給他盛了一碗,擱在桌案,“你吃吧。我盛一碗去喂長林。”
傅景桁卻將她手腕攥住了,“蘇文瑾,你小時候替朕擋刀子的。那時候他還沒給你百果糖啊。”
文瑾心中屬實疲憊,“受夠了。我在皇宮喘不過氣了。你聽好,我自小到大,從沒愛過你。擋刀子是可憐你,同情你。”
傅景桁握在她手腕的的手指猛地顫抖,他嗓子也顫了,“太後方才說,朕大了,不再需要乳母了,阿嬤有沈家那一攤子需要照料,她會叫阿嬤這幾日搬出皇宮,回沈家去了。沈子書的確將成家立業,阿嬤有自己的兒孫要照拂。蘇文瑾也有心頭摯愛,要離開朕了。你們都要走了。我父親不要我,你們也不要我了這世上沒有人要朕了!關心朕的人都要撇下朕離開了!”
文瑾心中難過且心疼他,而她離開才是對他最好的成全,她不可以使他與朝廷對抗,那樣不是長久辦法,她輕聲說:“你找個好姑娘,成個家吧。我都有我的歸宿了。你也應該有適合你的歸宿,真正能輔佐你,和你平心靜氣的生活的。咱倆這樣十來年了,你累我也累。我義父在殺你的兵,我哥安排連成讓你蒙羞!我要同我哥遠走高飛了。醒醒吧你。”
後來,他們安靜了。
他沒有食她包的雲吞。
文瑾回臥寢喂兒子吃了三四個雲吞。
傅景桁在她身後窗畔靜靜立著凝她喂小孩吃飯。
待長林吃完雲吞,他叫趙姐兒把長林抱出去,他則把文瑾抱在懷裏,扣住她後腦,把她抵在玉石屏風上發狠的吻著她,解著她的腰間係帶。
文瑾猛地把他推開,“君上!”
傅景桁卻把她壓在桌案,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頸項肩頭,他說,“你明明對朕有感覺,你的身體欺騙不了朕。朕動你的時候,你有反應的!”
文瑾顫著唇道,“我把你想象成了懷州哥哥”
傅景桁身子僵住,慌亂的從她身上退出,支著額心坐在那裏,良久良久,他說:“好,朕會同孟婉成個家。朕會心理上長大,戒掉你!”
文瑾將自己的衣衫係起,被他親吻過的地方脹痛滾燙,這夜裏,他留宿在中宮了,文瑾抱著長林,他抱著她和長林,他們一夜沒有再談話,他也沒有繼續強迫她歡好。
後來二日,文瑾和傅景桁相處的也分外融洽,就是抵死糾纏後的平靜,各自不見,也算舉案齊眉吧。
傅景桁同孟婉這二日走的挺近,總歸君恩救回來,滿朝裏鬆了口氣,他會在朝政後和孟婉一起逛逛花園,孟婉靠他懷裏同他說話,他也不再抗拒了,他甚至試著去聞孟婉的發絲,比文瑾的香味濃,長得不如蘇文瑾七分好看,他並不適應,但他需要習慣,習慣了就可以忘掉深入骨髓的蘇文瑾。
文瑾這二日便交代後事似的,給長林以及傅景桁縫衣服,二日也做不了幾件,給他趕製了一身貼身裏衣,挺軟的那種,穿著很舒服,給長林做了四件裹肚,夜裏包著肚子睡覺不會著涼,好似皇後也是做這些尋常人婦做的事,不過旁人在民宅,她在皇宮。
文瑾算了下,做他妻子有四五天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是幾百日的恩情,算是夫妻一場,加上一頭麵粉,也算白頭到老了吧。
她這二日沒有上屋頂去看他同孟婉逛花園,她在中宮裏陪阿嬤看戲,老皇門被傅景桁請來的那些名角唱著喜慶的曲兒,她沒有點那場霸王別姬。沒有聽到那句:勸大王休愁悶且放寬心,妃子去了。
於傅景桁出發前往漓山的前夜,他將龍靴邁入了中宮,來看一看他的妻子,兩日不見,恍若隔世。
老莫要通傳,他抬手止住,靜靜的看著文瑾在窗畔,拿針線在縫衣服,紮了手,嘶的一聲,用帕子將手指按按,又繼續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