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朕...令你難以啟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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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囡、清流、老莫皆說:“好。”
沈子書下去片刻便回了來,“下雨落腳人多,客棧住滿了。隻剩下一間房,還是阿虎他們那間臨時空出來的。這樣,嫂嫂和傅兄一間。我們其餘人等一間湊合一晚。”
花囡臉上一紅,知道沈子書是阿嬤家的公子,阿嬤說要給她做相公的那個歪脖樹,其實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倒是不知道性格怎麽樣,愛不愛做家務的…她不愛做家務,得找個愛做家務的。
沈子書不知花囡想法,也沒朝花囡去看,隻道是大理寺裏唯一的女捕頭,是個稀有物種,如此大剌剌朝他看來,倒是不知什麽意思。
文瑾聞言,“花囡是女子,和子書你,清流,老莫,一間屋子不方便。子書,清流,老莫你們去和君上一間屋子將就一夜。我和花囡一屋將就一晚。”
沈子書斬釘截鐵道:“私…不要和兄長一間房!”
白天和兄長一輛馬車一整天,兄長吃蔣懷州的醋,黑著臉黑了一天,嚇得他大氣不敢喘一聲,險些失調!
調查民生的時候,田壟上有三歲小兒在哭,其母指著傅兄說再哭那個冷麵叔叔把你抱走,三歲小兒看了傅景桁一眼,直接止哭說娘我往後再也不哭了,親民的傅兄說叔叔抱,孩子說你、你這冷麵怪獸不要過來,恐怕他給三歲小兒留下不可磨滅的回憶。
他止哭效果巨好。
禦前侍衛清流也道:“我…我也不要和爺住一屋!”
君上今日這般潑醋憤怒,心道晚上若是自己與君上同房,君上免不了要找我切磋武功。
萬一把我切磋殘廢了,拄拐或者坐輪椅,以後找媳婦都不好找了,畫本子上好姑娘伺候殘疾大佬的都是童話故事,清醒如我才不信呢,現在小姑娘都現實得很,瑾主兒這樣的溫柔又肯付出的十佳女孩兒可不多了。
文瑾看子書和清流表情一波三折當真為難,是真不願意和某君同屋,於是把視線移向莫乾,“老莫你呢”
老莫嘿嘿一笑,“我也不行,人老了,打呼嚕不說,身上也不香,怕影響爺睡覺。”
阿嬤交代過,不能沒眼色地耽誤瑾主兒和君上造人。為了不讓阿嬤印堂發黑、渾身作病,他絕對把君上身邊的半張床留給瑾主兒。
文瑾幽幽一歎,傅看她肚子裏的孩子並不順眼,進去指不定如何羞辱她,搞不好鬧起來有小產風險。
大家都看著文瑾,等她回答。
文瑾幽幽一歎,“鄙人…也不想和他一屋…”
眾人呆住:“……”
啊這,君上這人緣,差得難以啟齒呀!
平日裏就瑾主兒待見君上,其他人都離君上越遠越好,如今連瑾主兒也嫌棄君上了…
文瑾輕輕一咳,“這樣,我和你們四個一屋。咱五個擠擠,說說話,磕磕瓜子,遷就一晚上。”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子書,清流,老莫,拉著花囡便進屋去了,碰一聲將文瑾關在門外。
子書隔著門板說:“嫂嫂,弟還想多活二年,母親還想有生之年抱上大胖孫子,若是讓兄長知曉你與我們二個半男人共處一室,隻怕是他把天掀了去。隻有犧牲嫂嫂去伴君了。”
莫乾公公一怔:“沈子書!那半個男人指我唄”
子書說,“是。”
“沈…沈子書,”花囡幽幽道,“給阿嬤生孫女不行嗎。年輕人不可重男輕女哦。”
沈子書:“”
又沒讓花小姐生,鹹吃蘿卜淡操心…
文瑾看著屋門緊閉,當真無奈,又不肯回屋去麵對傅景桁,便在長廊,依著窗子看雨。
她憑欄觀秋雨,她比杏林雨幕下客棧牆壁上懸著的美人圖更使人挪不開視線。
傅景桁不由輕輕自客房步至門邊,看著走廊那邊的她,雨聲將他腳步掩住不聞聲響,望著她美好的側顏微微出神
文瑾隱隱地感覺到後腰漸漸作痛起來,每逢陰雨天腰後的劍傷舊疾便會複發,有時候疼得厲害,她得臥床二三天才能好,最怕陰雨連綿的季節,接連不斷的陰雨,可真是要了小命了。
文瑾輕輕地用手捶在後腰,稍稍緩解一些疼痛。
“如此按腰,是在提醒朕你曾經對朕有救命之恩,讓朕心疼”
忽聞傳來傅景桁那冷漠的嗓音從紅木門框子裏響起。
文瑾手臂一震,於是便不再按腰了,任後腰去作痛吧,她輕輕一歎,緩緩轉回身朝他望過去,“沒”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你這副對蔣卿的背影望眼欲穿的樣子,朕屬實感動。”
文瑾一怔,抬起眸子迎視著不知幾時來到門處的傅景桁,他斜斜靠著客棧的隔斷老屏風,垂著眸子,居高臨下睨著她,又因他生得分外好看而令她呼吸一緊。
倒不知他立在那裏看了她多久。
她屬實並未對蔣懷州的背影望眼欲穿。
她隻是怕回屋麵對和傅景桁如此針鋒相對的境況。
然,終於該來的躲不掉。
他…追著她羞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文瑾腰痛,小腹也因為累了一天牽痛著,筋疲力盡,竟發現自己疲於解釋了,想起一事,便輕聲問道:“方才您和蔣卿說了些什麽他出來後臉色並不好。”
傅景桁將他不染纖塵的湛藍色短靴邁出門檻,步態優雅地步至她身前,低手捏起她下頜,“怎麽,心疼他”
文瑾因下頜的力道而眯了杏眸,痛得眯了眸子,她將下巴別開,逃開他的桎梏,輕聲道:“並沒有。隻是好奇一問。”
“朕說你嫌棄他尺寸小,你習慣了朕的尺寸。和他做,你並不舒服。”傅景桁將肩膀斜倚在廊柱,“朕還說你幫朕弄玉簫了,帶著朕的味道與他交談。”
文瑾登時雙頰紅透,雖不知弄玉簫是何意,但聯想方才的事情,倒也達意,“您!怎生說這些…好過分!”
“怕他對你人品有所誤解擔心在他心裏的單純形象毀於一旦你是不是一直告訴他,和朕什麽都沒發生過,隻是一個純潔的伴讀”傅景桁冷然薄笑,“朕令你難以啟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