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跑?

字數:4234   加入書籤

A+A-




    文瑾在閨房被傅景桁羞辱得挺狠,不單被他講是賤人,他還逼她叫給他聽。
    雖然她不知為什麽甚至把龍袍脫給她穿,不過對她確實有所幫助,但說真的,她挺怕見他的,不知見他之後他要怎麽為難他,他偶爾流露的心疼也令她疑惑。
    然後又有點想見他。那個男士裏衣,他如果要,把一兩銀子給她,讓她回本,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不闊綽。每分錢都很緊要。
    文瑾糾結住了。
    “嫂嫂去吧。”沈子書朝著文瑾眨眨眼,“日前慶功宴上,兄長便不對勁了,把陪酒歌姬全部揮走了的,聽說薛凝也被他收拾了,親手把腕子也給薛凝割了。隻怕是念嫂嫂你了。他的身份,又不好頻繁過臣子府邸,沒有個邊界。阿嬤叫他來,他有顧慮才不來的。眼下他飲多酒水,吹寒風恐怕頭痛。他外麵再怎麽玩,夜裏還是不忘回家的。”
    文瑾幽幽吐了口氣,想去又不敢去,去了再被講是賤人怎麽辦,被旁人聽見她可沒臉活了,不去的話他等在那裏頭痛了怎麽是好,估計等一會兒他也就走了。
    提起回家,她眼眶就發酸了,她哪裏還敢把龍寢當家呢,也不敢再大言不慚妄想當他媳婦兒了,互相的才好,一廂情願的就太卑微了。
    他為什麽不要她,又不肯徹底放了她。
    “嗯。”文瑾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沈子書便非常有眼色地過去幫著哄寶銀,他對著躲在屏風後麵的寶銀道:“其實擦藥會有一點點疼。不過擦完藥藥,過個二三日傷就好了,就不會再痛了呢。”
    寶銀聽見子書叔叔說有一點點疼,他沒有和旁人那般騙她說不疼,倒是一個實在人,她便對子書生出幾分信任,就問他道:“擦藥有多疼呢”
    “你被小蜜蜂蟄過沒有”子書問她。
    “嗯,有過。啊,那也太疼了吧。”寶銀眼裏噙滿了眼淚,“擦藥和蜜蜂蟄一樣疼嗎。”
    子書輕笑,“不如小蜜蜂蟄得疼。比那個可輕多了。被小蜜蜂蟄了以後,你是不是也勇敢地沒有哭哭呢”
    寶銀點了點頭,“對的。寶銀很勇敢。”
    子書頷首,“小蜜蜂蟄你,都不怕的。擦藥真沒什麽可怕的呢。”
    寶銀心理防線被擊破,但是又沒有全破,還在猶豫,畢竟張院判手裏的藥罐子那麽可怕。
    子書從衣袖掏出一顆糖遞了過去,“糖糖,給你吃。”
    糖果!
    小朋友的最愛!
    寶銀心理防線徹底破了,接過糖果,揭開糖紙把糖球含在嘴裏,便任張院判給看傷了,全程異常冷靜,比玉甄還要沉著不少。
    沈子書:“”
    小家夥如此冷靜,是他前麵哄勸的結果,不單單是因為一顆糖球,對吧!
    文瑾沒有立馬就去薛府外頭的戲樓那邊,而是把給奶奶和薛祖母買的新衣裳拿出來送給老人家,然後與康蕊黎一起和家人們吃了個團圓飯,說說笑笑地把生日過了。
    這個團圓飯人很多,有阿嬤,奶奶,張院判,子書,寶銀,玉甄,康蕊黎,小蘭,還有孩子的老師,以及幾個家仆傭人。
    還有看門狗阿大。
    很熱鬧。
    沒有桁哥。
    文瑾在熱鬧過後極度寂寥險些躲門裏去哭了,桁哥沒來,越熱鬧越低落,掐了掐手告訴自己不能因為感情的事情失態,她始終因為他偶爾的憐惜而不能死心。
    如果他一味的壞倒也罷了。她也容易死心些。
    於是噙著笑和老人孩子說著話,生日會後叫下人把康蕊黎送回了斷橋胡同,分了個保鏢保護康,她才靜了下來。
    等玉甄寶銀玩累了在老人家腿邊小榻上睡了,兩個老人一人拍一個娃在說話,她便出了屋子。剛一出屋,寶銀離不開人,就開始叫阿姐,哭唧唧地就追了出來。
    沈子書連忙把寶銀給抱起,“阿姐有事,叔叔背你在院裏走幾圈,哄你睡覺。”
    寶銀不願意,“我要阿姐。”
    沈子書於是說道:“使輕功帶你摘月亮去。”
    寶銀這才被分散了注意力,後來踩著樹梢飛了幾回沒摘到月亮,不過叔叔輕功了得,可以躍上屋頂,似乎離月亮挺近的,但是還是沒有摘到月亮,寶銀失神說叔叔騙人,子書忙道歉說下回再不吹牛,拿了網兜在水裏撈了半天月亮才給孩子哄好,為了兄長的姻緣,他這提前當爹哄閨女了。
    文瑾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到底沒有去戲樓那邊。快走到地方坐在戲樓後麵樓梯上坐了二個時辰便回薛府了。
    又過七八日,她突然不知怎麽想去戲樓邊看看,有那麽點期待,傅景桁會不會在那。
    這夜文瑾信步出了薛府,後夜裏開始落雨,她打了一把油紙傘,皇門街頭裏有個大戲樓,一直到後夜都還有名角在唱戲的,裏麵的花旦和小生都是科班出身,唱功長相都好,主要唱給達官貴人消遣的,是個著名的消金窟。
    這時候因為落了些雨,戲樓前頭二三個行人沒有帶傘,拿著衣袖擋著頭往路沿子底下疾奔。
    戲樓錯對麵有輛馬車,文瑾認了出來,便是傅景桁平日微服外出時常用的那輛最不起眼的。
    他惜命,外出最是小心謹慎,也不聲張什麽,這周圍隻怕暗處皆是暗衛及禦林軍暗中保護他了。
    他知道她不願意回宮,肯出宮約在戲樓這樣的公眾場合,她也是極意外,不惜命了
    文瑾在戲樓凸出來頗多的八角樓屋簷底下看見了一襲藍衣的傅景桁,他居然在,過了七八天了,他是不是每天夜裏都來的
    他與來聽戲的公子無異,隻比旁人看起來俊俏不知多少,單看著他,是覺得矜貴儒雅的,但她見識過他屋子裏如何難為她,就又愛又恨了起來。
    傅景桁正斜倚著牆壁,他麵前有個秀發披肩的女子,背對著文瑾,麵對著傅,在與傅景桁調笑著正說著什麽。
    文瑾看到此處,也是不知心裏什麽滋味。
    既然他佳人有約,何必叫她過來,又是想出了什麽好招來侮辱她讓她陪著他與她並沒見過的新歡一塊看戲,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嗎
    這個侮辱她的執著勁兒是令她服氣的,等了她八天了!
    文瑾想到這裏,便卻步了,將腳尖在地上擰了擰,便轉身,在他還沒瞧見她之前,便打算回薛府摟著寶銀睡覺去了。
    才走一二步,便聽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接著便覺得腰身一緊,被人由後麵圈住,砰一聲,將她整個人按在馬車壁上去了,壓在她腰裏的他的手竟有些輕顫,帶著些懲罰的意味,也有些緊張的樣子。
    文瑾手裏的傘掉了,隔著細細的雨絲,抬起頭來,迎進了傅景桁那薄涼卻帶著醉意的眸子,這回倒是沒有鄙夷她了,倒仿佛想念她得很,他目光熱切使她想逃。
    文瑾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怯怯道:“我就不打擾你們看戲了吧。”
    “真沉得住氣。八天。”傅景桁抿了抿唇,語氣溫溫道,“上馬車吧。”
    文瑾幽幽一歎,“你又想幹什麽呀我忙活開店,安靜的很,沒惹你呀…給條活路吧…”
    說著,便低身撿起雨傘要離開。
    “你就是太安靜了才惹到我。”
    “欲加之罪…”文瑾實在無辜。
    傅景桁手壓在她肩頭,把她瘦弱的身板又壓回了馬車壁上,“看清他性別了嗎,你就忙跑看不慣我身邊有人是吧。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