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麽帶勁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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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裏蔣懷州帶重傷來到攝政王府,單膝跪倒在手握長鞭晨練的文廣腿邊,與父親稟報道:“兒子辦事不利,未能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五千精兵被君上一萬鐵騎盡數逼回了京城兵營之內!君上已經將淮南南郭周圍百裏保護在圈內,兒無法坑殺難民。這次任務失敗!”
    “傅竟敢出兵公然給本王難堪!”文廣連忙將蔣懷州扶起,仔細看了看蔣懷州的傷勢,“是誰重傷了你!”
    “是君上。”蔣懷州揖手道:“君上說此次淮南民難,他救定了。若是您再有異議,他會讓咱們付出血的代價,兒子身上的傷隻是一個警告。義父,兒子看此次不妨退一步,若是硬來,怕是內戰在所難免,實在傷財勞民,對咱們也並沒有好處!不打仗才是上上策!”
    “退一步!不可能!那小子無視本王的意思,竟將你重傷,無異於打在本王的臉上!若是本王退了一步,那麽便是讓眾臣得到信號,以後他傅景桁淩駕於攝政王之上了!”
    文廣怒不可遏抽出長劍,一口氣殺了幾個奴才才平複了心底的怒火,傅景桁越來越強勢霸道,他心底開始升起不安,一山不容二虎,廣黎國這張龍椅,隻能有一個人坐得。
    蔣懷州看著地上幾個被斬死的奴才,攥緊了手,對無辜喪命的幾名奴才心生不忍,“義父!息怒!這幾名奴才並無罪過。”
    “州兒,為父也是氣極了,這幾個奴才為父會打點些銀子給他們家人的。你放心,義父會給你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材。爹會給你治好傷的。”文廣心疼的看著愛子,又道:“定是你妹妹設法從傅景桁手底下救下你的”
    “是瑾兒救的我。”蔣懷州憂思道:“義父,我們需要將瑾兒自君上手中盡快撤回。君上已經對瑾兒起疑,瑾兒每日水深火熱,如履薄冰!”
    “瑾兒那邊你不需要擔心。”文廣坐在石椅之上,用木枝逗弄著鳥籠子裏的畫眉鳥,“她已經傳了書信給本王,說她已經懷有龍嗣,傅景桁對孩子頗為看重,這對咱們的大計實在是大大的幫助。瑾兒來信說眼下傅景桁準備調用花田、清溪二處糧倉裏的糧食給賤民應饑荒。哼,小子以為花田、清溪二處糧倉本王沒有人脈。倒是小看了本王!想做個開倉放糧的明君本王讓他明君當個夠!遲早讓他栽跟頭!”
    龍寢。
    傅景桁張開惺忪的眼眸,宿醉使他眼底有不少紅跡,額頭也牽著作痛。
    他習慣性伸手探向身側,打算將文瑾柔軟的身體擁在臂彎,然後觸手之處,竟然空無一人。
    他倏地驚坐起,枕邊已經溫涼,沒有了文瑾的身影,坐在床沿,支著額頭,起床氣陡然升了起來,抬手端起手邊的茶杯,內裏茶水還是溫熱的,不知為何,心頭升起更多的煩躁。
    他如有兩個自己,一個在依賴著文瑾的溫柔體貼,一個在斥責著那個依賴著文瑾的自己,他怒然將茶盞擲落在地。
    “老莫!”
    “君上。咱家服侍您更衣。”莫乾進來,幫傅景桁穿著朝服,君上素日依賴瑾主兒,這一時不見就已經鬧起脾氣來了。
    傅景桁看了看被文瑾提前整理好放在埃榻上的朝服,問老莫道:“瑾丫頭去給朕煮早餐了”
    “並沒有。”莫乾抬眼睇了下傅景桁,“瑾主兒天不亮已經出宮走了。咱家看瑾主兒走的時候穿得挺單薄的。今兒是她生辰。她走的時候漪瀾殿裏正歡天喜地準備著出嫁三日回門呢。”
    傅景桁緊了緊牙關,沒有再問什麽,心中悵然若失,不辭而別麽。
    莫乾想起一事,便詢問道:“君上,禮部那邊在準備薛貴妃去薛府回門的禮品。這幾日薛凝的漪瀾殿被您和阿嬤處罰得不輕,恐怕引起薛相與婁老將軍不滿,您看是否一起陪同她回薛府走動一下,也是讓薛家、還有她的外祖婁家那邊麵子上過得去。”
    傅景桁頷首,“朕沒有時間,你安排幾個宮裏管事的跟著薛凝一起回去吧。”
    “是。”莫乾又問,“禮品您要過目嗎”
    “不必。禮部安排就是了。”傅景桁整理好衣冠之後,將文瑾的信物珠釵遞給莫乾,“這個珠釵你送去給薛凝。二房得到文瑾的珠釵,必然開心,過去罰她的事,便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莫乾大驚,“這不是您給瑾主兒的定情信物嗎瑾主兒若是知道您將這珠釵轉送給她繼姐,心裏必定難過。使不得阿君上。尤其在瑾主兒生辰裏,這樣就太過了。”
    “她不要了,朕給誰她不會在乎的,你看她都無所謂的樣子。”傅景桁說著,對著銅鏡打量自己頸項間被文瑾用珠釵刺破的痕跡,又記起文瑾為了蔣懷州而刺傷他的決絕的麵龐來了,“她用這珠釵刺傷朕,就不過分麽”
    他眼底一暗,便用拳頭將銅鏡擊碎了。
    莫乾不敢再勸,忙教丫鬟將珠釵送去了漪瀾殿。
    傅景桁來到禦書房時,劉迎福和沈子書已經連夜擬好了開倉放糧的公文。
    “君上,花田、清溪二處糧倉放糧公文,您請過目。”說著,劉迎福便將公文雙手呈在君上的麵前,“若是沒有問題,便麻煩您批複呢。”
    傅景桁將公文接過,仔細地看了,頷首道:“很好,安排得當,布局縝密。你和子書辦事朕是放心的。便這樣去辦吧。務必你二人親辦,保證不要出現差池,此事事關百姓性命,糧食必須送到百姓嘴裏,不容有失。”
    “是。”劉、沈二人同時稱是。
    傅景桁又問劉迎福,“軍機處盯著文瑾的人有沒有什麽消息,這回她有沒有給文賊那邊傳遞消息花田、清溪二處糧倉的事情,沒有走漏風聲吧”
    劉迎福揖手道:“臣讓人嚴密地盯著她,這次她倒是沒有傳書給文賊,咱們人還在探聽。”
    傅景桁頷首,“好。繼續盯著她,有異動隨時來報。”
    他說著,便將手伸進衣襟內側口袋去掏禦用印章,打算往放糧公文上麵蓋章,豈料將印章掏出來一瞬,連帶著掏出來一串紅繩鈴鐺。
    鈴鐺聲在劍拔弩張的禦書房內顯得格格不入,分外的跳脫。
    細細的紅繩串著四五個做工考究的鈴鐺,在龍案上滾了幾滾,才靜止了下來。
    香豔至極。
    傅景桁:“”
    那女人居然將鈴鐺裝在朕衣服內側口袋,是要怎樣!
    但他腦海還是不由劃過她昨夜白皙的腳踝係著鈴鐺,在水下抱住身子滿眼防備地凝視他的無辜的模樣,不由背脊也繃緊了幾分。
    現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劉迎福、沈子書、莫乾的六隻眼睛定定地盯著那串著名的房內助興神物紅繩鈴鐺,當場驚呆!
    君君上外表看起來冷漠不可侵犯,不近女色的樣子,私下裏玩得這麽帶勁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