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嫌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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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夫人打量了下薛凝,然後陷入了一陣沉默,不知哪位憋了半天,到底誇了一句:“這孩子有個好外祖!”
薛凝臉被氣歪了,誇文瑾便是身段好,容貌好,大家閨秀風範,誇她就是有個好外祖,什麽意思嗎,說她進宮為妃是走後門了嗎,這幫夫人一點眼光都沒有,當即心生一計,不住地摸著自己發髻上的珠釵。
文瑾抬眼便在薛凝的發髻上看見了自己的珠釵,當即心中猛地一揪,苦澀自心底蔓延,他將他們的信物轉送給薛凝了,便緩緩地鬆了傅景桁的手。
傅景桁輕輕笑問,“你不會是怪朕了吧”
文瑾心底隱隱作痛,勉強嘴硬,維持自己的尊嚴,“沒,…不過是我用過的二手珠釵罷了。”
傅景桁眼底一暗,卻將她手攥緊了幾分,而後對薛相道:“與你有些政事要談。”
薛相連忙道:“君上請進,書房請。”
進門時,傅景桁牽著文瑾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下,便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文瑾回頭對康蕊黎點了點頭,唇語說著:“明天,不見不散。”
康蕊黎嘴巴還在由於震驚沒有閉上,文瑾他那個得腰病死掉的男人是皇帝啊,這身份可太嚇人了!給皇帝當小老婆不比出來賣豆腐腦舒服嗎!!文瑾這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麽阿虎如果是皇帝,她指定啥活也不幹了,躺平多舒服!
薛凝看著文瑾被君上牽著手進了薛府,而她則被扔在門外,整個人就很沒有麵子,跺著腳和她母親抱怨道:“娘,你看文瑾!搶我風頭!本來君上是陪我回門的嘛!她非要過來橫插一腳。君上走哪,她跟哪,就是個粘人精來的!好討厭!你若是質問她,她又會無辜的說她沒有跟著君上,那難不成還能是君上如跟屁蟲似的她走哪君上跟哪哼!”
婁淑彩按了按她手,示意她不要在人前失了身份,“晚點再說。”
文瑾便隨著傅景桁走著,他牽著她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薛相先將君上引到了書房內,而後沉聲道:“君上稍等,臣命人去備茶。瑾兒,你在此招待君上,不可禦前失儀!”
文瑾見她那個幾年沒和她說話的爹和她說話了,於是也幹幹地回複道:“知道了,薛大人。”
薛鄺由於生疏的‘薛大人’三個字也頗為不滿,眼裏沒爹沒教養的孩子,他險些趔趄一下子,也未在禦前多說,家醜不可外揚,便步出去命人快速沏了上好龍井送來。
薛相出去以後,文瑾試著把手自傅景桁手底抽出,豈料被他輕輕一帶,她便坐在他的大腿上去了。
文瑾如熱鍋螞蟻,青天白日坐在龍腿實在拘謹。
“朕得了什麽腰病嚴重嗎”
“我得了腰病。”文瑾立刻認慫,"您有一個健康的好腰。"
傅景桁支著下頜看她,“鈴鐺是你裝朕朝服內側口袋的”
“嗯,你沒找見嗎。我記得我裝得挺嚴實的呀。”
“找見了。下回不要往朝服裏裝這些物件。”說著便將手搭在她細腰。
文瑾哦了一聲,“那要放在哪裏我又不知你那些物件原來都放在哪裏的…”
“放在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要放在朕的朝服口袋裏!”
文瑾被他莫名的怒火弄的摸不著頭腦,這無名火來自哪裏,“我做什麽都是錯的,對吧…我以後不裝你朝服口袋,我…我埋在花池裏,可以了吧…”
“你是真不懂,還是有意引誘朕”傅景桁眼裏升氣幾分興味,她像個小受氣包,讓他有種狠狠欺負的衝動,將手指撫著她領口衣線道,“在書房裏掏禦章的時候,在軍機處眼皮子底下把那勞什子掏了出來,朕能被你氣死!”
文瑾忙將領口壓住,“這是薛鄺的書房,本來我在娘家名聲就不好,你不可在此作踐我。”
“我若是執意作踐你呢”傅景桁將修長的手探入她腿間,“人前假裝不認識朕,嗯”
文瑾意識到他的薄怒,便凝著他道:“你帶你的貴妃回門,我上趕著說我是你的棄婦嗎。我又沒病,幹什麽自取其辱”
“你可以上趕著說你是朕的床奴。那幫長舌婦的表情會更精彩。”
“我才不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你回薛府打算住多久”
“看情況…”
“不打算和朕過了”
“你不是快成親了提前把龍寢讓出來給端木小姐,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若是你落個在父親書房勾引禦駕的名聲,怎麽樣”說著,傅景桁將手在她大腿重重一握,“隻怕這輩子就沒人要了。”
文瑾眼睛霧蒙蒙地盯他,“不要仗勢欺人。我沒人要對你有什麽好處…”
“不是仗勢欺人,是為民除害。朕一人上當就足夠了!”傅景桁眉心一擰,“不如,在薛相書桌上除你一回”
文瑾看了看寬敞的書桌,立時叫道:“薛大人,君上叫你火速進來伴駕!”
文瑾知道自己敵不過他隨時興起,聽說最近他追一個軍師的妹妹追的緊,不知他調戲軍師的妹妹是否也是這個文鄒鄒又登徒子的樣子。
文瑾便出聲喊薛鄺進來,便聞廊子底下響起了薛相的腳步聲,文瑾也是歎氣,傅小時候可是個品行端正靦腆的好人,長大就歪這樣了…
傅景桁深吸口氣,便將文瑾放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二頁,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早上不辭而別,是生朕的氣了”
“因為你說愛端木小姐而生氣,還是因為你把我珠釵送給薛凝生氣還是你在我生辰和你貴妃回門生氣”文瑾語調淡淡的,假裝堅強:“不在乎就不會生氣了。”
傅景桁輕輕揉著自己的額心,“你狼心狗肺。”
文瑾被罵的一激靈一激靈的,他才是始亂終棄吧,看他揉額心,又習慣性地心軟了,“頭痛了麽”
傅景桁點了下頭,“嗯。”
文瑾怕他頭痛發作,在爹書房就鑽她懷裏來了,他瘋起來畫麵隻怕會把薛相嚇的輪回,哪裏能在薛鄺麵前把君上當個孩子似的揣在懷裏,便趕緊溫柔道:“淮南民難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吧。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你已經盡最大努力了。不會出岔子的。”
“若是沒有奸細從中作梗,自然不會出岔子了。”傅景桁頗為無奈的說著,“拭目以待,走走看。”
文瑾不知他口中細作指的是她,便沒有作聲。
傅景桁以為她心虛,便歎了口氣,“你兒時的閨房在哪裏”
文瑾指了指小窗外麵,“前院,頭一間。”
“落紅是在閨房裏給別人的嗎”傅景桁邊翻書邊詢問她,“幾歲給別人的十二還是十三?那二年朕正好在外麵打仗。”
文瑾張張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人太多疑了不好。”
“人沒有落紅,好不好”傅景桁反問她。
文瑾直接擺爛:“十二。”
傅景桁俊臉逐漸陰霾。
這時薛相將腳步邁了進來,端著上好龍井放在桌上,與文瑾命道:“瑾兒,給君上斟茶!”
“是,薛大人。”文瑾便說著給君上斟茶,忽然覺得大腿一癢,傅在底下報複似的掐了她嫩肉一下,她險些叫出聲來,想必是有意在她爹跟前弄她,她強自鎮定地把茶給他斟滿了,又聽傅景桁與薛鄺說道:“薛相,對西北匈奴屢犯我疆土一事有何見解”
說著往文瑾手背輕輕一拍,如交代小孩似的道:“和你爹聊的都是枯燥的。你去看奶奶吧,不要去對麵攝政王府串門子找蔣卿玩。乖一點。”
文瑾聽後,紅著臉點了下頭,便出了書房。
薛相歎口粗氣,“君上,讓你見笑了,我這個長女實在是把下臣氣個半死。她母親和夥夫幹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讓下臣顏麵盡失。她呢又認賊作父,連姓氏都改了。好在凝兒懂事,知書達禮。”
“薛凝還不如文瑾呢。”傅景桁百無聊賴,又如護犢子似說了句,頗有種她不好,旁人也不能說她的意思。
薛相愣住了,“這…”
傅景桁溫溫道:“文瑾還不是讓你最顏麵盡失的那一個。”
“怎麽說”
“薛凝派人玷汙文瑾的清白,並且薛凝偷阿嬤的玉。”傅景桁輕笑著抿了口茶,“你看,你是不是覺得文瑾雖然認賊作父,但是不偷雞摸狗人品還算端正你這二個女兒,一個認賊作父,一個後院作妖,昨夜裏文瑾還拿珠釵刺朕脖子試圖弑君呢。朕的日子每天挺充實的。”
“你受苦了君上!”薛相一怔,君上這是深受其害嗎,“臣惶恐!臣對君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鬧心啊!君上把他倆閨女都攥手裏,實在是讓他深覺被掣肘,這倆閨女隻怕是嫌爹多,想克死一個二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