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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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莫立時出了一身冷汗,“奴才不敢說。”
    “那便不要說了!咽回去。”傅景桁冷他一眼,滿眼嫌惡,不會真的醉酒把老莫也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您怎麽可能寵幸奴才呢!奴才是有別的事情要說。”老莫尷尬地輕輕一咳。
    “你在消耗朕的耐心。不妨你也下一份挑戰書離家出走一回,朕微服出宮上戲樓等你八天哄哄你”
    老莫本來打算權衡一下措辭和華麗的辭藻,但因為君上已經耐心全無,並且對他極盡諷刺之能事,老莫深受傷害,心想這是舍不得諷刺瑾主兒,便來諷刺咱家了,老莫險些給君上跳一支舞,便平鋪直述道:“皇祖母十年祭翌日,奴才的確發現老人家棺材板裂了條縫隙,從棺材蓋頂部,成妖嬈的曲線,一路裂至棺材板尾部,仿佛受到了不可逆的重擊。還是奴才經手讓人去修的呢!”
    “!”傅景桁立刻心中狠狠一撞,幾乎汗顏不能繼續聽下去了,沉聲道:“出動最高軍機處急令,給朕去查敬事房掌管侍寢記錄之管事!快,朕明天要得到結果!”
    老莫又道:“君君上,您要不要今天抽空先陪瑾主兒去看一次脈啊如果查出來真是有人把侍寢記錄動了手腳,結果真是您的崽兒,您今天做這麽絕表現這麽差勁,以後可怎麽是好女人傷透了心是很難挽回的!”
    “女人傷透了心會怎樣”
    老莫說,“會改嫁。”
    “!”傅景桁來到禦書房,坐在龍椅,竟有點坐立不安,“敬事房記錄的內情,朕今天就要知道結果!”
    “是!奴才去安排!”莫乾便立刻叫人秘密去辦理,並不驚動敬事房。
    傅景桁將手支在下頜,耳邊又似乎響起了文瑾叫他那句‘夫君’,真是他聽錯了嗎
    近日文瑾頗為安靜,並未泄露他的機密給文廣。
    若是敬事房侍寢記錄也是有人栽贓,那麽過去便當真是他錯怪她了,他需要補償她,他會將所有他並不太擅長的溫柔都給她。
    “傳劉迎福,進來議事!”
    “是。”老莫便去將劉迎福傳入了禦書房內。
    劉迎福進入禦書房,便向君上遞上一封文瑾的親筆信件,“君上,您請過目,這是軍機處自文廣書房新盜印的一封細作最新信件。”
    傅景桁將信接過,信紙上短短幾句,印入眼簾:義父容稟,女已取信君上懷有龍嗣,可與義父裏應外合謀取江山,帝已命人啟動花田、清溪二處糧倉救濟賤民,義父及早應對!瑾親字。
    傅景桁將信看完,臉色覆上寒冰,便沉默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書信上那將他珍視的百姓稱為賤民的女人,是他深愛過的,夜夜在他身下承歡的女人。
    書信上她與他的殺父仇人一起密謀他的江山,用心何其險惡!
    自己一再的容忍,退讓,到此刻,變作了濃烈到無法開解的恨意,他將信緊緊的攥著,心中猶如被萬箭穿心般痛到無以複加。
    自己何其可笑,竟以為自己冤枉了文大小姐,還打算補償她,並且打算將所有溫柔都給她,且以為自己疑錯了她。
    她對朕,說過半句實話嗎
    沈子書看了眼那書信,輕聲道:“君上息怒,隻怕是有隱情。傳嫂嫂進來當麵澄清才是。”
    傅景桁抬手阻止子書繼續說下去,“子書,朕不想聽她的名字了。”
    劉迎福跪地道:“君上,淮南南郭一帶出大事了!”
    傅景桁龍顏斂起,“講!”
    “半個月來百姓吃了賑濟糧,腸穿肚爛,七竅流膿,老百姓背地裏都罵您是無道昏君!文賊四處派醫生給百姓看病,民心偏向文賊!”劉迎福倏地跪倒在地,“實際是文賊叫人混進難民裏,在飲水河道下了慢毒,然後堵塞水道出口,使河水倒灌把賑濟糧淹水沾上毒物,這才使百姓中毒的!君上絕不可繼續股息寵幸文黨!文瑾細作,殺而後快!”
    傅景桁倏地靠在龍椅靠背,緊攥的拳頭上青筋盤亙著,“竟對無辜百姓下死手。”
    耳邊又響起文瑾那軟軟的嗓音。
    -有壞蛋在挑撥咱們關係呢,不要上當了。-
    -桁哥,我不知道你究竟提防我什麽。但我向你發誓,我沒有背叛你。-
    -我問心無愧。絕不會令你失望的。-
    傅景桁的心中很難受,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他甚至無法理智地去處理和文瑾的私人感情,大局之前,個人感情是不值一提的。
    “當務之急,是要挽回民心。”劉迎福厲聲道:“揭穿文賊真麵目,將細作書信大白天下,將文瑾於淮南南郭難民營內腰斬焚屍,以平息民怒,撕開與文賊之內戰,趁勢將文賊趕下台去!君上,萬不可再對文瑾有絲毫不舍,請定奪!”
    “劉愛卿,”傅景桁將手緩緩攥起,一麵是確鑿的證據,一麵是文瑾那柔軟堅定的嗓音,傅景桁頭作起痛來,作為男人和人君,一邊在確鑿的證據下他仍不願相信真是文瑾所為,一邊是水深火熱的百姓他必須為民做主、也為了自己的名譽而除掉細作,他仿佛被撕裂了,“容朕…思索片刻。”
    文瑾陪阿嬤在朝陽底下打棉花做被褥到半晌午,便出宮辦自己的事情,去鋪子盯下裝修和蕊黎姐培養感情,文瑾大致猜到母親案子幕後黑手是誰了,隻是蕊黎姐肯不肯脫口並出麵作證是個難題,畢竟市井小民指證權貴難如登天,再回薛府與薛大人討論玉甄上學名額的事情。
    背脊有些瑟縮寒意,她下意識回首看了看皇宮各處建築,幾隻驚鳥自燕雀台飛去了,心悸。
    還沒出宮門,便見官道上不少大官兒快步進宮,麵有急色,似乎出了天大的事。
    端木馥自花園那邊步來,“姐姐,咱們又見麵了。方才君上與我談了很久,把我留在他袖間不肯放我出來,你知道君上的脾性,折騰不夠,我又躲不掉。妹妹緩了頗久這才沒來和姐姐問安的。”
    “端木小姐,你好。”文瑾禮貌地對她點了下下頜,端木進宮是與君上量體裁衣做婚服,君上的國婚,排場一定非常恢弘壯觀的。主公可別把人家折騰死了。折騰死了還如何量體裁衣。
    端木馥用手帕捂著嘴巴,“姐姐,我嘴上胭脂是不是花了”
    文瑾看了看她的嘴巴,明白她是提醒她和君上親吻了,文瑾輕聲道:“你找我除了談被他折騰和胭脂。有正經事嗎”
    “沒有特別的事。”端木馥頗為尷尬,這個文瑾有點耿直,居然一點不吃醋,輕輕一笑,“就是告訴姐姐一聲,回頭我會給姐姐遞上婚禮請柬。君上已經告訴你了吧,我們的大喜的訂婚日子是哪天”
    “他沒提。恭喜,你們…要訂婚了。”
    “君上沒向你提我們要訂婚之事”端木馥臉色猛地一僵,君上可以得到聖女,便得到家父的威望以及聖女所代表的百姓信仰,難道不值得向世人炫耀嗎文廣可是不止一次提過親要娶她的!
    “嗯。沒有。”文瑾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