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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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奴才回來了。”
    竹隱飛身入內,正要朝著案桌前的人行禮,被翟禎安一把揪住衣襟,問道:“怎麽樣?她答應沒?”
    看著自家少爺迫切的眼神,竹隱還是搖頭,“少爺,虞小姐說身體抱恙,不願出門。”
    簡直是見鬼!
    翟禎安憤恨地低咒一聲。
    按著表妹徐鶯珂的建議,這些日子,他不是讓人偷偷送藥送吃的,便是親去虞府送問候,但此次得到的除了一句客氣的感謝,便再沒其他。
    他就是想再提一句成親的話,也不好開這個口。
    如今,讓人去邀她出門賞景,又被拒絕,他翟禎安真是被打臉打得啪啪作響,對那虞維音,便從最初的欣賞,多了幾分惱恨。
    真是不識抬舉啊!
    “少爺,奴才倒是有個好主意。”
    翟禎安陷入沉思中,忽然聽得一旁的蒼台開口,知他腦子素來比他哥靈活,翟禎安道:“說!”
    蒼台便附耳過來,將計議如此這般,大致說了,聽得翟禎安一雙眼倏然亮起,卻又警惕地問:“此行當真不會被發現?”
    “少爺,那邵漠白日一直在棲芳院當值,又不會回仆役院,奴才此行絕對無礙。至於衙門那裏,還不是徐知府一句話的事。”
    “那便盡快去做!記住,不可以被人發現!”
    他如今可沒什麽耐心,陶城織造府還有一堆事等著他,隻要能盡快將虞維音娶進門就行,至於手段,通通都可以忽略。
    “是,少爺。”蒼台如陣風般,飄出了門外。
    還是熹微晨光,虞府門外已圍滿了衙役,個個神情肅然,將守門的老漢唬得嚇了大跳,險些跌了一跤。
    陳衙役抓過老漢道:“去!通知你家老爺,將你府上的邵漠帶出來!”
    那老漢一時摸不著門道,唯唯點頭,慌地進去將話傳了。
    虞頌聽罷便往棲芳院而去。
    此時,虞維音正在窗前對鏡梳妝,還未用早膳,忽然聽聞院外似是父親的聲音,不由推門走了出去。
    “爹,您怎麽來了?您要帶邵漠去哪兒?”
    虞頌本不想驚擾女兒,隻想偷偷將邵漠帶出府,好詢問那些官差是什麽事,沒想到還是被女兒發現了,便道:“府外一群官差,說要見邵漠,我也不清楚。”
    虞維音心中一驚,麵色露出幾分慌亂,隱約覺得不安。
    “爹,我跟您一塊兒去。”
    抬眸望向邵漠,卻見他玄衣墨發,持劍而立,臉上沒一絲動然,隻是幽沉的黑眸多了幾分深意。
    出了虞府,領頭的陳衙役見了虞頌,先拱手行禮道:“虞老爺,事關重大,才一大早打擾。此人便是邵漠嗎?”
    虞頌點頭,“是,他是我府上的侍衛,請問陳衙役找他何事?”
    陳衙役一拍手,兩個嘍囉便抬上一個黑漆盤,盤上放著塊銀色的寄名鎖,一片深黑的玄衫。
    虞維音定睛,見那寄名鎖被血漬沾染,留下幾點幹漬的血痕,而那片玄衫,也似被血跡深深浸透過。
    她心頭的恐懼更甚,忍不住看向陳衙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衙役執起寄名鎖,懸在半空給眾人看。
    郝然可以看見鎖上雕刻的兩個小纂字眼,仔細辨認,分明是邵漠二字。
    “虞老爺,虞小姐,此乃趙宅廂房內的壁櫥下找到的證物,這塊寄名鎖是邵漠的吧?”
    邵漠凝眸,不置可否。
    那是幼時他生病時,娘親給他求的長命鎖,即便沾染了血漬,他也認得出來。
    可是,他卻記不得何時掉落在了趙府?
    他通常都是放在房內的小包袱裏,從不攜帶,怕的就是一不小心遺失。又怎會突然就落在衙役身上?
    此事必定有蹊蹺。
    虞頌卻是惶惑,忍不住看向女兒。
    “如果是邵漠的,那足以證明,虞府二小姐及二姑爺的死,便與邵漠脫不了幹係,我們必須帶他回衙門。”陳衙役沉冷著嗓子道。
    虞維音的心也沉了下來。
    她原以為,這件事就被壓了下來,卻沒想到,邵漠會將寄名鎖掉落在趙宅!
    而且,看他這副冷硬的表情,似乎並不打算據理力爭,她不由急躁起來,開口道:“陳衙役!那日邵漠與婢女杳香一同在棲芳院照顧我,他既然未出府,又如何能去趙府?僅憑一個寄名鎖,一角玄衫,恐怕不能證明什麽。興許,是旁人盜了他的東西,將此誣陷於他,也不是沒可能。”
    陳衙役滿臉的鐵麵無私,道:“不管是不是邵漠所為,他都必須去衙門一趟。”
    “哎喲,你們不能帶走我兒子!我兒子什麽都不知道啊!”
    一聲哭叫聲突然響起,虞維音回頭,便見邵母衝了出來,滿臉的淚水。
    她衝著虞頌跪下懇求,“老爺!俺家漠兒是無辜的,那寄名鎖從來都是放包袱內,不敢戴在身上的,求老爺做主啊……”
    即便人是自家兒子殺的,那還不是這個大小姐吩咐的,跟她兒子有什麽關係?
    邵母怨恨無比,看著邵漠抿唇不語,滿麵冷沉的模樣,不由越發氣痛,伸手猛地捶打過去。
    “你這不聽話的兒啊!娘早就說了要回縣裏去,你偏推三阻四,要是走了,哪兒還遇得著這些晦氣事!”
    邵漠抿唇不語,任由邵母對他又捶又打,深眸沉沉,似在思索什麽。
    殺人這事雖是他做的,但不可能這時節才找出什麽寄名鎖,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針對他。
    至於是誰,隻稍加思索,便可以猜到,必定是翟禎安。
    除了他,沒人恨自己恨得要死。
    隻是,那寄名鎖是何時被他盜走的?想必,定是籌謀已久了吧?
    邵漠緊握雙拳,牙關緊咬,額間青筋隱現。
    到如今,他總算明白了,沒有權勢,便如螻蟻般,會被人肆意踐踏,黑白顛倒。
    也罷,既然人是他殺的,他的確該去衙門走一趟,好承受自己的罪孽,順便會會翟禎安。
    隻是,那翟禎安意欲何為,難不成想在獄中將自己弄死,好跟小姐雙宿雙棲?若是這般,那他也太小看他了。
    “娘莫擔心,此事未有定論,孩兒便是跟衙役走一趟,也沒什麽。”
    深深凝了虞維音一眼,“小姐跟老爺也不必憂心,漠不會有事。”
    見他突然沉冽,麵色冰封般,絲毫窺不見絲毫內心情緒,虞維音訝然,有些猜不透邵漠想做什麽,卻又隱約覺得,他似乎藏了些心事。
    一種新奇的變化,在他身上發生,而她看不明白,他是因何而變。
    可她心亂如麻,聽著邵母不停的哭罵,沒辦法無動於衷,不禁蹙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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