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獨角電光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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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白象再次上路,六字真言若隱若現,禪唱聲不斷響起,一道道佛光在叢林中也忽明忽暗,白象越發虔誠,身上的野性在被磨滅,慢慢也有佛光隱現!
無求不是真得一無所求,他不但降伏了六牙白象,還不時用佛光照耀它,感化它,他要讓白象成為他最忠誠的坐騎!
修行的路,都是不平凡的路,也不可能是一條平坦的康莊大道,無求騎白象,誦真經,在無盡叢林中漫無目的行他沒有經曆獸潮,洶湧的獸潮覆蓋的麵積很大,但相對於似乎無窮無盡的無盡叢林,也隻是冰山一角!
他翻過高山,見到一條大河,白象在波濤洶湧的大河上踏浪而行,如履平地!大河中躍出一條凶鱷,鱷魚鋒利的牙齒,閃耀著寒光,朝無求衝了過去,無求本來雙手合十,正在誦經,此時,也隻是分出了一手,輕描淡寫地拍出了一掌,掌印在虛空中放大,迎著凶鱷拍了過去!
金色的掌印在虛空消散,凶鱷被狠狠地拍進大河之中,河麵上有鮮豔的血水湧出,但凶鱷已經隨著湍急的河水,衝出了很遠!無求並不想追擊,大河之上,並不是他擅長的戰鬥環境,他隻要快速通過就可以了!
他當然也可以直接飛過大河,白象也不是不可以飛,但地上有地上的危險,天上也有天上的危險,無盡叢林中,哪裏都有危險,他一開始選擇在地上行走,便一直在地上行走,並不想改變!
十來條烏黑的鱔魚,從卷起的波濤中衝去,朝無求電射而它們速度奇快,頭上都長著一根獨角,獨角不過數寸,卻有電光隱現,在離著無求不足丈許時,獨角上突然射出電光,在空中劃過蜿蜒的曲線,齊齊地朝無求射了過
獨角電光鱔,這竟然是獨角電光鱔,其獨角會隨著修為的提升,而變化顏色,據說,最頂級的電光鱔,能長出紫色的角,發出紫色的電光,威力絕倫!獨角電光鱔一身都是寶,獨角是製作特殊箭頭的頂級材料,鱔肉和鱔血,又是一道頂級的血食,可以清熱祛火,這裏說的“熱”和“火”,當然不是人王大陸上常見的上火,而是修士在修煉過程中,尤其是修煉某些極端功法時,造成火氣、煞氣、血氣、戾氣過盛,欲望過強時,吃了獨角電光鱔會有奇效,因此,深受魔界和鬼界修士們的喜愛,可惜,向來是有價無市,隻在無盡叢林中偶有出現!
無求不認得獨角電光鱔,但看到激射而來的電光,也知道其厲害!他不敢大意,六個真言鈴鐺中,飛出一個金色的鈴金色的鈴鐺在空中旋轉,在電光鱔飛來的一瞬間,鈴鐺突然變大,竟將十多條電光鱔全部裝進了鈴鐺中,在裏麵發出一連串叮叮叮的聲音,顯然是電光鱔的獨角,撞到了鈴鐺的內壁!
鈴鐺裏不但有響聲傳出,鈴鐺外還有一道道電光閃現,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但鈴鐺卻是安然無恙,沒有半點損壞!
心性極佳的無求,此時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神來一擊,竟然會有這麽好的效果!他沒有遲疑,控製著金色鈴鐺在空中高速旋轉,同時打出其他五個鈴鐺,仿佛五個大鍾般,朝金色鈴鐺撞了過
當當當……
連續五道悠揚的鍾聲響起,真言鈴鐺不愧是跟無求有緣的法寶,在如此劇烈的碰撞下,依然沒有半點損傷,反倒是將金色鈴鐺裏的十多條電光鱔,全部震暈了!
“善哉善哉,小僧不忌殺生,卻不碰葷腥,唉,也不對,小僧似乎喝過長空施主的獸血沸騰酒,罪過罪過!”
無求自怨自艾,麻利地將十多條獨角電光鱔收了起來!他繼續前行,繼續給白象念經,白象在剛才的戰鬥中,無動於衷,顯然還沒有完全忠誠於無求,它在作壁上觀,隻怕巴不得無求被電死,然後它便可以解脫了!
白象不情不願地踏浪而行,大河真得很寬廣,以無求的眼力,竟也看不到邊際,白象和白衣的僧人在碧波蕩漾的河麵上,悠哉悠哉地走了兩個時辰,終於遠遠地看到了遠方的邊際,那裏應是一馬平川的草原,無求有些期待,他在叢林裏走了許久,感覺有些視覺疲勞,此時看過了寬廣的大河,馬上又要看到天蒼蒼,野茫茫,不知道會不會風吹草低現牛羊的草原,這讓無求的心情感到愉悅,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小和尚,怎麽不直接飛過去呀?”
心情正好的無求,聽到了讓他心情更加愉悅的美妙聲音,聲音來自身後,他尋聲望去,碧波蕩漾的河麵上,蕩過來一個碧綠的小竹筏,竹筏上站著一個身姿修長的白衣女子,女子拿著一根一丈有餘的竹杆,輕輕地河麵上一點,小竹筏便朝無求蕩了過來!兩人一個在碧綠的竹筏上,一個在白象上,都是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也同時看清了對方的長
“我們似乎見過!”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想起了什麽,白衣女子手中的竹竿在河麵撥動,打出波濤滔天,朝無求卷了過去;無求豎起了右掌,迎著數十米高的波濤,輕輕地推出一掌,一個金色的掌印,不斷變大,“砰”的一聲,金色的掌印和碧綠的波濤劇烈碰撞,掌印消散,巨浪化為小水滴紛飛,遮住了兩人的視
無求從白象的背上站了起來,六字真言環繞著他若隱若現,可攻可防!漫天紛飛的小水滴慢慢落下,白衣女子站在小竹筏上,絕色傾城,她收起了竹杆,拿出了一柄鮮紅的細劍,此劍不同於尋常的劍,不但更加細長,還在劍尖分出兩刃,像毒蛇的信子!
“我們確實見過,重新認識一下,妖界太華山白傾城!”
白傾城對著無求拱了拱手,這是人王大陸常見的禮儀,她果然對人王大陸的文化有所研
妖界太華山,那是蛇族的地盤,眼前的女人身材修長,小蠻腰尤其引人注目,不出意外,應是妖界三美之一的美女蛇!
無求心中有了判斷,但對方有禮有節,他也不好直接出手,當下也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開口說
“阿彌陀佛,貧僧神界大梵音寺無求,施主有禮了!”
“咯咯咯……你們人族的古書上,都說書生和和尚最是迂腐和虛偽,開口就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罪過罪過,我佛慈悲,是這樣嗎?”
“善哉善哉……”
“咯咯咯……果然是這樣!小和尚,你要和我打架嗎?不打我要走了!”
無求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他想起了長空,長空也曾經跟他說過,讓他隨意些,不要開口閉口就打佛號,可是,十多二十年養成的習慣,哪裏是輕易能改的呢?
“施主請便!”
無求殺起人來,像一尊怒目金剛,但在沒打起來之前,他慈眉善目,像一尊菩薩!
白傾城又收起了紅信劍,取出了竹杆,在河麵上一點,隨即遠去!
“小和尚,希望下次見你是在人界哦!”
白傾城的聲音遠遠傳來,無求搖頭苦笑,一個活了二十多歲的人,被一條白蛇開口閉口叫成小和尚,唉,這世道怎麽了?到底誰是“法海”,誰是“白素貞”,難道她就不怕“法海”將她鎮壓嗎?
草原一望無際,芳草連天,其間點綴著各色的野花,從河麵上,也確實吹來了涼爽的風,吹得草原像波濤一樣,可是,並沒有看到牛羊,倒是天上不時看到了異鳥飛過,發出嘹亮的鳥鳴!
白象似乎很喜歡草原,它踏著青草前行,興奮地揚起長長的鼻子,發出低沉的”哞“聲,顯得很是興奮!它愉快地在草上奔走,速度很快,很難想象,身軀如此龐大的白象,竟然像一陣風一樣,在“草上飛當然,白象不止可以在草上飛,還能在天上飛,隻是無求不樂意讓它在天上飛而
無求像一個孤獨的行者,正在進行一次長達五年的朝聖,他除了給白象念經,便無人可以說他也不自言自語,習慣孤獨,也享受孤獨!他跟長空是好友,他們會一邊品茶,一邊說著說不完的天南海北,無所不談,話題多到暮瑤都會吃想起他們第一次飲茶,一時聊得興起,長空竟將暮瑤給忽略了,暮瑤似乎還發了牢騷,無求現在想起,覺得有些好笑!
無求和長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兩人都是喜愛思考的人,也會拿他們思考的問題,相互印證,共同討論,有的能達成共識,大部分各持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也不企圖說服對方,留待日後驗證,這是兩人的默但無求覺得他跟長空也有很多不一樣地方,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可以習慣孤獨,並且享受孤獨,但長空或許可以做到習慣孤獨,但絕對不會享受孤獨,並且,他也討厭讓自己習慣孤
無求習慣孤獨,享受著孤獨!修行,特別是慢慢接近高深的修行,必定是孤獨的,所謂高處不勝寒,這個寒,自然不是冷,而是孤獨!古之大帝,人皇,習慣自稱孤,稱寡人,何嚐不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呢?
與其到了高處,再習慣孤獨,還不如趁孤獨的時候,早一點習慣孤獨,無求將這也當做一種修行,一種修行路上,自我完善的修行!
孤獨的行者,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孤獨前行,完全沒有目標,但目的明確,那就是修行,在孤獨中自我完善,在孤獨的時候習慣孤獨!
無求孤獨地前行了十數日,依然沒有走出草原,可喜得是,草原不再是純粹的草原,其間稀稀拉拉地長出了一些樹,有了蜿蜒的河流,像草原上的玉帶;也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灘,像鑲嵌在草原上的明鏡,反射著耀眼的光!
正午時分,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又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連白象都熱得冒起了輕煙,主動走到草原的一處淺灘,用長長的鼻子吸起了水!
無求由著白象吸水,他眯起了眼睛,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微微皺起了眉頭,唉,草原走得久了,他有些懷疑叢林了!
“轟隆!”
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道炸雷!可是,如此晴朗的天空,怎麽會響起炸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