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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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坐一會,我去給你們倒茶!”
    眾人進屋之後阿丫便招呼大家坐下。
    這時候司馬禦醫趕忙攔住她道:“還是我去吧,你休息一會!”
    從他的眼神中,江澄可以看出濃濃的愛慕。
    “你這老家夥,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阿丫嗔怪著看了司馬禦醫一眼。
    也沒拒絕他。
    看著司馬禦醫走出去。
    江澄這才走到了阿丫的身邊坐下。
    “奶奶,最近這幾天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
    阿丫奇怪的看了江澄一眼。
    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些。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
    江澄趕忙擺手道:“你別誤會,我略通醫術,司馬先生是讓我來給您治病的!”
    “哦,怪不得這老家夥這麽晚還過來呢。”
    阿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隨後看著江澄的眼睛道:“老家夥現在都是禦醫了,他都治不了我的病,你能行”
    “行與不行,都要看過才知道。”
    江澄始終麵目含笑。
    他覺得這個老婆婆還挺有意思的。
    和他那過世的奶奶有些相似。
    “那好吧,老婆子我就信你一次。”
    阿丫仿佛是作出了什麽重要的決定。
    抬手便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一旁的菲兒和蘇少卿瞬間就驚呆了。
    這種行為在魏國是極為不檢點的行為。
    如果被有心之人報到官府,可是要挨板子的。
    但阿丫卻絲毫不在意。
    隨著她的衣服被掀開。
    一個碗口大小的傷疤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
    嘶……
    江澄眉頭一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司馬禦醫已經和他說過這道傷疤的來由。
    但真正見到之後還是十分震撼。
    他尚且如此,菲兒和蘇少卿兩個女子自然更加驚駭。
    蘇少卿臉色變了變,最終沒說什麽。
    但菲兒卻直接嚇得跳了起來。
    阿丫見到她的模樣,不由得哈哈一笑。
    “哈哈哈,你這丫頭,被嚇到了吧!”
    看著她的模樣,好似對這個傷疤毫不在意。
    然而江澄卻知道一個老人忍受這樣的痛苦是一件多麽煎熬的事情。
    不說別的。
    光是陰天下雨時的潮氣入體就足以讓她脫層皮。
    能活這麽多年也是奇跡。
    “奶奶,請伸出手腕來!”
    江澄已經知道了傷疤的模樣。
    現在便要給她把脈問診。
    阿丫也十分配合。
    放下衣服重新蓋住傷疤。
    然後伸出幹癟的手臂讓江澄把脈。
    江澄剛搭上阿丫的手腕。
    神色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在他的感應下。
    阿丫體內的脈搏紊亂不堪。
    簡直猶如一團亂麻。
    但在這亂麻之中偏偏有一股極為霸道的力量將紊亂的脈搏壓製。
    強行讓它們變得有跡可循。
    “奶奶,司馬先生可是讓您吃過什麽大補之物!”
    江澄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缺一不可。
    阿丫聽他這麽問。
    點了點頭說道:“吃過,老家夥說是什麽人參,我也不懂!”
    江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
    她體內的那股狂暴之力看來就是這個人參的功勞。
    說來也是奢侈。
    放在後世這樣的大補之物極為稀缺。
    但在魏國這些東西好像並沒有那麽稀有。
    從之前小餅子得到的野參也可以略知一二。
    江澄又接連問了阿丫幾個問題。
    她都一一作答。
    這時司馬禦醫已經提著一壺熱水從外麵走了進來。
    正好看到江澄給阿丫把完脈收工。
    “江總管,阿丫她的病……”
    “哦,沒什麽大礙,就是傷口處理不當!”
    江澄說的輕描淡寫。
    但司馬禦醫的心中卻並不這麽認為。
    他也是醫師。
    自然知道當著病人的麵不能說真話的道理。
    江澄越是這麽說他心裏反而越擔心。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了嗎阿丫,你這病在江總管眼裏根本算不了什麽。”
    司馬禦醫並沒有表現出擔心的情緒。
    反而哈哈大笑著給大家填滿茶水。
    阿丫也是滿心歡喜。
    捧著茶水興致勃勃的和菲兒聊天。
    眼看一壺熱水見底。
    司馬禦醫借倒水的空檔走出了屋子。
    走出去的時候他還十分隱晦的對江澄使了個眼色。
    江澄會意。
    借口上茅房跟著他前後腳出了屋子。
    兩人來到牆角下的一處黑暗當中。
    司馬禦醫迫不及待的詢問道:“江總管,阿丫的病到底怎麽樣!”
    此刻江澄也不藏著掖著了。
    直言不諱道:“司馬禦醫,恕我直言,阿丫奶奶這病恐怕比皇上的病還要嚴重一些!”
    “如果不是您為她找來大補之藥,恐怕她撐不到現在……”
    江澄的話猶如一根尖刺。
    深深的刺入司馬禦醫腦海當中。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他的眼中一瞬間便湧出了淚水。
    等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有希望治好阿丫的人。
    結果確是這樣的結果。
    他怎麽能接受。
    江澄看到他如此難受的模樣。
    心中也不由一陣發酸。
    阿丫的病和魏皇的病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差別。
    都是破傷風。
    但魏皇一來有太醫院為他配藥治病。
    二來受病時間並不長。
    可阿丫卻是幾十年前受的病。
    再加上當時司馬禦醫醫術不到家。
    雖然及時剜肉祛毒。
    但毒素還是遺留在阿丫體內一些。
    這麽多年過去了。
    破傷風已經在阿丫身上深深的紮根。
    想要去除並非那麽簡單的事情。
    除非是有破傷風針可以打。
    可現在是魏國。
    又要去哪裏找一針破傷風呢
    許久之後。
    司馬禦醫才止住了眼淚。
    深深的給江澄鞠了一躬。
    “多謝江總管告知!”
    “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出來的時間太長會引起阿丫懷疑的。”
    看著他強顏歡笑的模樣。
    江澄重重的歎了口氣。
    前世時。
    他也曾無數次的碰到過這種無能為力的事情。
    此刻的司馬禦醫和那些病人家屬何其相像。
    對此他隻能沉默。
    隨後兩人相伴回到了屋中。
    阿丫見他們回來。
    有些嗔怪的說道:“老家夥,去倒個熱水也要這麽長時間!”
    “嗬嗬,這不是等江總管上茅房來著嗎!”
    司馬禦醫找了個借口。
    將茶壺放到了桌上。
    這時阿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司馬禦醫見狀便對大家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回宮!”
    “都聽司馬先生的。”
    江澄微微拱手。
    言語當中有一絲酸澀。
    隨後司馬禦醫為他們分了房間。
    阿丫家中並不大。
    除了一間主臥室之外還有一間次臥。
    剩下的便是柴房。
    江澄自告奮勇的去住柴房。
    蘇少卿也緊隨其後表示可以住柴房。
    畢竟明麵上他還是個男兒身。
    然而就在大家覺得這樣分沒問題的時候。
    菲兒卻突然噘著嘴說道:“我也要去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