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許久未有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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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城風巷的某間宅子裏的槐樹底下,藏著雲黛給她留的東西。
    謝酒當即便命無為帶人前往,將東西取回來。
    不知為何,謝酒隱隱覺得雲黛留給她的東西,能解開她的身世之謎。
    無為一行人離開許久,她的心緒依舊不平靜。
    顧逍出現時,瞧見的便是她對著帳幔愣神的樣子,“酒兒”
    謝酒聽見腳步聲,以為是清秋她們,沒想卻聽到了顧逍的聲音,她忙從床上坐起,“你怎麽來了”
    這裏可是永寧侯府。
    顧逍擁著她,視線將屋裏陳設一一掃過,很簡陋,很陳舊,他的酒兒竟是在這裏的環境下生存了幾年,他心疼道,“明日我讓人送些東西過來。”
    謝酒明白他的意思,嗔道,“別敗家,這裏也住不了多久,何必浪費,到時搬出去還麻煩。”
    這是她流放前在侯府住的院子,回京後她依舊住在了這裏。
    顧逍這才想起,自己的全部家當都交給了謝酒,如今她是他的管家婆,一個‘敗家’莫名讓他體會到了被妻子管束的幸福。
    他親了親謝酒的額頭,“起碼休息和膳食上不能將就,明日我讓林舒送些床上用品來,再讓人每日給你送些好吃的。”
    如今永寧侯府是她管著家,她不願便宜了楊家人,勢必自己也會跟著清苦。
    “這是京城,到處都是眼睛。”謝酒警惕,叫人抓到錯處對顧逍名聲不好,還會成為曹黨針對他的把柄。
    “無礙,我自有法子,你別擔心。”顧逍揉了揉她的發,問道,“聽說無為他們出城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他不放心謝酒安危,雖然知道她身邊有不少人,還是派了人在暗處護著,故而很快知曉無為他們離開,他趁著夜色過來問問。
    謝酒便將自己如何拿到那護身符,以及發現鈴鐺裏的紙條告訴了他。
    聽聞霓凰那般懲處身邊丫鬟,他蹙了蹙眉,眉眼帶著一抹嫌惡,“調包之人已經有些眉目,何時對霓凰動手”
    不論是她前世殘害謝酒,還是這世慫恿曹承望殺謝酒,此人越快處理越好。
    “回京兩日,楊馨兒始終未露麵,我絕不相信她會放過我。”指不定在憋著什麽大招。
    謝酒想了想,“等解決了楊家,無為他們也回來了。”
    屆時,就該輪到霓凰了。
    “楊馨兒交給我處理,你早些拿到放妻書,離開楊家。”顧逍道。
    恭王雖指了人護著她,但要殺她並非沒可能,與其等著她像一條毒蛇一樣不知什麽時候咬酒兒一口,不如他先將她除了。
    謝酒搖頭,“後宅女人間的事,我自己來就行,你有你要應付的事。”
    先前顧逍將那些屍體丟在曹府門口,第二日早朝,曹黨一派彈劾顧逍跋扈殘暴,對刺客用剝皮抽骨的極刑,將他們屈打成招,以此栽贓曹府。
    顧逍淡淡反問,“本王緣何要栽贓曹府”
    一句話讓曹黨啞言許久,滿朝文武這麽多,逍王離京多年,為何一回來就要針對曹府
    曹黨做賊心虛,因為曹首輔屢次想置逍王於死地,逍王與曹家私下早已不死不休,但這話怎能拿到明麵上,且還是當著皇帝的麵說出來
    逍王再不得寵,那也是皇帝的兒子。
    更讓曹黨心虛的是,這些刺客本就是曹府派出去的,所以逍王才將屍體送回,但這些也是萬萬不能承認的,所以他們才先發製人。
    有反應快地將話丟回給顧逍,“王爺究竟為何要這樣做,下官不敢猜測,但王爺自己心裏肯定清楚。”
    他暗指顧逍有奪嫡之意,故而陷害擁護三皇子的曹首輔,以打壓三皇子的助力。
    老禦史看不過去,肅然著一張臉,與曹黨扛了起來。
    逍王審訊手段雖極端了些,但刑部大牢和大理寺審訊時,遇到頑固罪犯時,也少不得要用些嚴酷刑法。
    何況那些是不要命的死士和殺手,自是隻能用些非常人手段,若因此就說是屈打成招,那豈不是推翻了許多刑部和大理寺審理的案子。
    曹黨最煩的就是老禦史,他會出聲,是意外之外,也是意外之內,但凡他覺得不對的都得出來說一說,偏生皇上還十分看重他。
    倒也沒人懷疑老禦史是偏幫顧逍。
    最後,皇帝命大理寺嚴查此事。
    查是很難查出點什麽,曹誌誠在得知此事是兒子做的後,定是第一時間就抹除了證據,且顧逍為了不讓刺客供出刺殺的真正目標是謝酒,提前滅了口。
    隻靠著那些刺客屍體是撼動不了曹首輔的,但卻能將曹家屢次刺殺逍王的事搬到台麵上,有一部分百姓相信,就能造成一定的輿論力量,以震懾曹府別再輕舉妄動。
    但朝堂上的角力不會少,顧逍並不會清閑。
    自己能做到的事,謝酒不想給他增加麻煩,說好要與他並肩而行,不能什麽都仰仗他。
    真這樣貿然殺了恭王的寵妾,一旦被他起疑,他那些黑羽衛也是需要費心對付的。
    謝酒那句話,落在顧逍耳中就成了另一層意思,他親了親她,寵溺道,“好,往後我主外,你主內,但你要記得你有我,夫君永遠是你的後盾。”
    謝酒心頭溫暖,卻也有些羞澀,作勢捶了下他的胸口,“越來越沒個正形。”
    親都能成呢,稱什麽夫君。
    捶的正是顧逍被皇帝砸中的位置,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還是被謝酒察覺到了,“怎麽了”
    說著話,就拉開了他的領口,露出一團腫脹的淤青來。
    沒聽說顧逍這兩日有遇刺,那便隻能是在宮裏傷的了,顧逍是回京當日被傳喚進宮的,已經過去兩日,傷處還是這樣烏青的顏色,可見當時得多疼。
    她輕撫傷處,咬了咬唇,“是不是因為我”
    皇帝兩次對她下手,都被顧逍破壞,他越是維護她,皇帝就會越生氣。
    “他想用你威脅我放手。”顧逍沒瞞她,將那天父子倆的對話一五一十告訴了謝酒。
    末了,他還是解釋了句,“酒兒,若真有那樣一日,我會安頓好你的父親和弟弟,但我會竭力護著你,不讓他傷害你。”
    那日他的態度已經足夠明確,若他還要對謝酒下手,他也隻能行大逆不道之事。
    “你做的對。”謝酒認同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一旦表現的事事在乎,人人在意,將來他就能用這些人和事掣肘你,阿逍,我不懼與你一同生死。”
    我們也不會死的。
    顧逍擁緊了她,“我就知道你能懂我。”
    所以才如實告知,也是希望將來別人用他要挾酒兒時,她別因此退卻。
    謝酒明白他意思,微微頷首,看向他傷處時眸中心疼溢滿,“疼嗎”
    顧逍笑,“有些,但比起你上次挨的那一箭,這不值一提。”
    看出她的自責,他捏了捏她的臉,打趣道,“若是心疼便肉償。”
    “好。”
    顧逍反而愣住了,他本是想逗逗她,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她應得那樣幹脆。
    不過怔愣也隻片刻,唇便貼上了她的。
    自出發後,他們再沒有過單獨相處的時光,已是許久未有過親密之事。
    他很想她。
    兩人眼下身份雖不被世俗所容,但在彼此眼中,早已是夫妻,顧逍提要求,謝酒不會拒絕。
    但她捉住了顧逍的手,“等我離了楊家。”
    她這院落雖是侯府最偏僻之處,院中也都是她九霄閣的人,但這當口還是謹慎為好。
    顧逍也沒想過要在永寧侯府同她行親密之事,他彎腰將人一抱,幾個縱躍便到了隔壁的宅子,那是他來京前便命人暗地買下的。
    事後,顧逍說道,“酒兒,我想修繕一下王府,回頭讓人將圖紙送來,你照著你的喜好標注一下要如何修。”
    謝酒不解,“為何要修王府”
    等事了,他們不是要回玉幽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