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盤腿做著持續施術的李言突然感覺胸口一悶。
    李言皺眉：打的那麽激烈嗎？險些沒有防住。
    ……
    慧能沒想到顏銳居然防住他這一招。
    見顏銳又轉頭就跑慧能一咬牙。
    這可怪不得我了。
    隻見慧能將僧袍一脫胸口露出一朵蓮花。
    “阿修羅道！”
    “汝布施供養，修他人福報！”
    “好勝好爭鬥，輕慢而心重！”
    “眾像升瞋心，若法相而敗！”
    一旁孤燈大駭：“師弟不可！”
    慧能那還能聽進去啊繼續念道：
    “佛家大自在，壽元予黑天！”
    “滅世之威能唯所落阿修羅道！”
    “降世！！！”
    頓時海上驚浪起九天凝黑雲。
    短短幾吸的功夫天地異色籠罩在這個小島上。
    慧能【六道佛法】一年前已然煉小乘境界，孤燈還不知道。
    看著法相降臨孤燈想起當年師父跟他說的話。
    “你與慧能天賦相當，六道佛法與你無緣但慧能聰慧定能參透。”
    “我坐化以後寺廟就剩下你們師兄弟幾個了。”
    “慧能雖然最小但頭腦靈光適合做主持。”
    “孤燈啊你能明白師父的意思嗎？”
    而此刻孤燈看著慧能的身影仿佛看到了當年師父的身影。
    孤燈不知不覺中流下眼淚心中一鬆頓時感覺那一口積在胸口的氣吐出體外。
    這邊孤燈心情大好那邊慧能與顏銳打在一處。
    在修羅法身的加持下說是對打有些不準確。
    隻見慧能用著擒拿術將顏銳耍的團團轉。
    顏銳除了無能狂怒絲毫沒有任何辦法逃脫。
    “禿驢你敢！”
    “有何不敢！”
    慧能抓住顏銳的右肩膀直接拽著他往回一丟。
    顏銳如同足球一般咕嚕嚕的滾到孤燈腳下。
    顏銳摔得七葷八素緩了一口氣抬頭一瞧：“孤燈大師救我！”
    孤燈低頭看著顏銳，這時慧能大步而來孤燈擺手。
    “師兄！魔頭不可輕信，你忘記他剛剛的嘴臉了嘛？”
    “什麽舍身入魔的話都出來了，這人不殺會遺禍人間的。”
    孤燈沒有說什麽而是盯著顏銳。
    這時候顏銳肯定不能觸怒孤燈，隻能可憐巴巴的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孤燈大師，我也是被逼的。”
    “我控製不住自己，密宗大師您也清楚對吧？”
    “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孤燈慈祥的看著顏銳。
    “顏施主如果現在肯皈依我佛隨我去元善寺修行定然能回頭是岸。”
    “師兄？！”
    慧能震驚的看著師兄。
    遙想當年師兄可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對鬼怪妖魔隻要是做過傷天害理的就不會輕饒。
    雖然說佛祖有好生之德，可教化萬物可渡惡鬼往生。
    但這不代表佛家就是爛好人的性格。
    要不本身有佛性要不就是已經大徹大悟。
    這個顏銳一看就是想自保而已就算你讓他吃狗屎他都會毫不猶豫去做，隻要別殺他，他的內心隻想著忍辱負重等時機成熟就是農夫與蛇的故事重演。
    師兄怎麽看你不知道這些？
    顏銳聽完心下冷笑但臉上透露著被孤燈佛光籠罩下的舒服一口答應下來。
    “好啊，孤燈大師我隻要在你身邊我就感覺十分輕鬆那種暴力因子仿佛離我而去。”
    “我願意隨你回香江上元善寺終生在您身邊學習。”
    孤燈笑嗬嗬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
    不顧慧能的勸阻孤燈拿出剃刀給顏銳看。
    “既然你已經同意皈依我佛那麽就由貧僧為你梯度如何啊？”
    顏銳雖然有些不舍但為了活命自然也是同意的，畢竟頭發沒了可以長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於是顏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頭。
    “好的內！大師替我梯度吼一定是漂漂亮亮的捏。”
    孤燈笑得和煦輕聲道：“轉過身去我來為你梯度。”
    九叔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而慧能被氣的往地上一坐生氣悶氣來。
    孤燈看著顏銳的後腦勺眼神暗了暗，手上踢桃展開孤燈左手莫想顏銳的頭頂。
    下一刻顏銳隻感覺脖頸一涼然後就聽見自己身後孤燈那個老禿驢嘴裏嘀咕什麽：
    “無色界。”
    “空無邊處，識無邊處。”
    “無所有處，非無想處。”
    “未來佛說：此處無大自在之人不得入。”
    “過去佛說：此處無大惡之人不可度化。”
    “現在佛說：此處無善人出此處者皆善。”
    低聲念完顏銳隻感覺自己輕飄飄的視野似乎也高了很多，下一刻自己伸出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這是哪兒！！！”
    然而沒有任何聲音，自己喊得話自己聽不見仿佛實在心裏喊得。
    “師兄你！”
    慧能萬萬沒想到師兄居然是做這個打算。
    無色界是佛家度化世界惡人之地，非得道高僧不可施展。
    而且作惡也是有標準的，如果判斷錯我也會遭到反噬而且會背上業力。
    孤燈笑了笑招招手。
    “林天師可否回避一二？”
    九叔一聽孤燈這話笑嗬嗬的說：“我去叫師弟停止施法。”
    孤燈見九叔走了以後笑著看向走過來的慧能。
    “做吧。”
    “慧能啊，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四十一年了。”
    “嗬嗬，虧你還能記得如此清晰。”
    “師父臨終時讓我輔助你，其實在我看來你完全不用我的輔助，這些年元善寺結緣都是你在結。”
    “寺廟修繕收弟子找尋接班人，這些及繁瑣又複雜。”
    “想當年所有師弟都不服你，你最小資曆小而且因為運轉元善寺疏於修煉。”
    “這些都成為了他們作對的接口。”
    “我……我記得……咳咳……記得當時你還抱怨來著。”
    “師兄！”
    慧能看著師兄的臉色想阻止他繼續說。
    “慧能啊～我……我怕是不能……不能在陪你了……”
    “我知道在你心中師兄我是個爛好人，尤其是你當主持後。”
    “不是的師兄，不是的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崇……拜……我？咳咳真的嗎？”
    “真的，當年師父圓寂前找我，說寺內唯有師兄最是心誠。”
    “讓我以後有事不決時依仗著師兄呢。”
    慧能眼淚如同決堤一般，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他能感覺師兄已經不行了。
    明明……明明還有幾年的世間呢。
    “慧能啊，這裏海風有些大你能不能幫我遮一下。”
    “能，師兄能的。”
    生命最後的時候孤燈想起那一抹身影。
    “若來世在做人我希望不在想見。”
    孤燈在意識斷掉的最後一刻耳邊響起的卻是她絕決的聲音。
    青龍盤水山內某洞府內。
    “啪！”
    一個神案前玉牌突然碎裂。
    ……
    九叔走到李言身邊：“結束了。”
    “人抓住了？”
    “嗯何止時抓到了。”
    九叔說的意味深長李言有些不明奇妙。
    往樓下走的時候九叔突然開口道：“想不想跟我回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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