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設了決鬥課後，赫蒂就更忙了，也更加疲憊。雖說一節課隻有兩個鍾頭，但她這個萌新是真受不了一次次被打敗又無止境重複的過程，即便她輸掉的過程五花八門，但結果就是她被打擊得差點躺地上開擺了。
    而她的這位家教也根本不知道“放水”兩個字怎麽寫，一邊揍得她還不了手還一邊出言嘲諷，甚至在她被擊飛倒地後還做了個相當挑釁的手勢，氣得她立刻爬起來再戰。
    雖然還是以她被輕鬆製服告終，但在對方想拉她起來時，早就氣炸的赫蒂逮著機會就報複了回去。
    她一口咬上他的手腕，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又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悶頭衝到旁邊休息。
    誰讓她正在氣頭上，明知這樣很無理取鬧，但腦子一熱就這麽做了，稍微冷靜一下立馬後悔，可她又拉不下臉去道歉，就坐在那時不時往另一邊瞟。
    反觀被無辜咬了一口的斯托克並沒有任何異常，他靠牆站著，低垂著眼眸，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有那麽一二刻，赫蒂看著這幅畫麵無端感到了孤獨。其實仔細想想，她對這位家教並不怎麽了解，除了名字以外，他的好多事她都不知道，整天麵對的除了她就是某位黑魔王，說句難聽的，在這座莊園裏和家養小精靈沒什麽兩樣。
    於是痛定思痛後，赫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晃了過去，又咳嗽了幾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什麽，老師都站著呢，我這個做學生的哪敢坐...”
    結果她話剛說完，斯托克便恭順地回答，“大人隻是派屬下教導小姐，並非真正的老師，因此請小姐不必在意這些小事。”
    他倒表現得不卑不亢，可赫蒂怎麽聽怎麽別扭，“那我問你，今年是哪年？”
    “1995年。”斯托克答得很快。
    然後她頓時沒了好氣，“哦，你也知道是1995不是1895啊？你是湯姆的部下沒錯，但你又不是奴隸，幹嘛總擺出低人一等的樣子？你教我決鬥給我上課，和霍格沃茲的教授們有什麽區別？再說了，我認為你教得很好啊，一點也不比他們差！”
    這次斯托克學聰明了，直接順著她的話就道，“謝謝小姐的稱讚，屬下會將熟知的決鬥技巧盡數教給小姐。”
    盡管斯托克表現得很正常，可赫蒂心裏還是有點不大舒服，又一時也無從反駁，她便抿了抿唇指著他的右手道歉，“剛剛對不起，我氣昏頭了才想偷襲一次，你沒事吧？還疼不？”
    然而斯托克直截了當掐斷了這個話題，“小姐請放心，屬下無事，如果小姐休息好了，練習該繼續了。”
    既然人家都催了，赫蒂也不太好再扯些有的沒的，隻得乖乖上課，不過這事被她記下了。
    一直等到晚餐時間，餐廳隻剩她和黑魔王兩人了，赫蒂才試探著發問，“湯姆，我一直都沒問過你，就斯托克，我記得原著裏沒有這號人吧？你到底是從哪招募到的？”
    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伏地魔挑了挑眉反問，“親愛的是對奧林的教學不滿意麽？”
    見他誤會，赫蒂趕忙解釋，“那倒不是，就是今天決鬥課我輸慘了好不好！被胖揍了一頓又一頓，所以我才想問的，斯托克能教我那麽多課程，這種全麵發展型人才，湯姆也舍得大材小用？”
    而伏地魔隻是溫笑道，“教授各種各樣的課程使得他的能力已得到最大化的使用並無浪費，況且我最不放心的隻有你，能為我解決這樣一個苦惱便已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了對麽。”
    這麽一看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畢竟黑魔王目前的軟肋裏應該有她一席之地，魂器可以藏起來，但她這個大活人可不是隨便一關了事，還不如安排一個信任並且各種技能都不錯的人，又做家教又做半個保姆的，好讓他在外時沒有後顧之憂。
    見她一時不說話，伏地魔便自顧自繼續，“我遇上奧林時，他正被近十名黑巫師追殺，他受傷很重幾乎快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我本無意救他，不過那幾個雜碎將我當作了他的同黨，因此我不得不出手。至於成為我的部下，親愛的，不如讓當事人親自解釋更有信服力對麽。”
    話音剛落，伏地魔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人從門口進來，正是斯托克。
    他單膝跪地，低垂著頭恭敬回道，“屬下的命是大人所救，屬下別無長處，但大人給了屬下報答的機會，屬下自願聽從大人的一切命令。”
    其實這就是個老掉牙的故事，一般人聽了估計都會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小說裏的情節能成真，赫蒂也一樣，不過她更震驚的是黑魔王居然會救人。
    不過當事人都在場，赫蒂又不敢直接問便訕笑道，“啊哈哈，原來是這樣...湯姆，你撿了這麽一個得力幹將隻能說是緣分！”
    結果這倒黴黑魔王轉頭就是一句，“既然親愛的對奧林的評價如此高，那麽入座一起用餐吧。”
    而下方的斯托克也立刻做出了回應，“謝謝大人、小姐。”
    這下全場最尷尬的人就數赫蒂了，她咽下那些準備好的質疑，又瞄了一眼斯托克右手上還沒消的牙印，心虛得隻能埋頭吃飯。
    雖然她表現得足夠引起某位黑魔王的注意，但對方不僅沒有多問，而且還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每每視線相碰，赫蒂隻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而事實也如她猜想的那樣，晚餐一結束，斯托克下去後，她就扭扭捏捏地挪到正看書的某位黑魔王那裏，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低頭認錯。
    “那啥，湯姆啊，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可不能生氣啊...今天不是上決鬥課嘛，我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差點給我氣死！但我又打不過，然後我就趁斯托克拉我的時候咬了他一口...”
    但伏地魔並沒有因此放下手中的書，他的目光仍落在字裏行間，隻淡淡反問，“做了虧心事，所以才向我打聽起奧林了是麽，親愛的？”
    被一語中的後，赫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轉移話題道，“一半一半啦，湯姆，我很嚴肅地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要正麵回答我！”
    她說著還揪著他的袖子晃來晃去，無法，伏地魔隻得暫停閱讀望向她，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湯姆，你覺得像斯托克、小矮星彼得、小巴蒂.克勞奇還有貝拉他們，你現在會平等地看待這些食死徒，把他們當作部下嗎？”
    隻是她的問題卻換來了對方無奈的微笑，“平等看待他人隻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空話，親愛的，就像貴族看不起平民，富人看不起窮人，地位不平等的結果隻有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才有話語權。作為食死徒的領袖，我平等得將他們中的每一個視作達成目的的工具，畢竟他們並沒有那麽忠誠於我不是麽。”
    顯然是赫蒂的想法太天真，黑魔王和食死徒之間頂多是上下級關係，而且經過了那麽多年都沒有哪一個試圖去找他的，這擱誰都不可能聖母到沒有一丁點兒的不滿吧？
    “話是這麽說，但我其實也不太了解你的那些食死徒部下們，隻有斯托克，湯姆，我覺得他雖然對你忠誠但也懼怕你，難道因為你是黑魔王？”赫蒂摸了摸下巴。
    而伏地魔則順勢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意有所指道，“親愛的，我相信如果我來教授你的每一門課程，你同樣會懼怕我，而非我是誰。”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赫蒂，她一直在糾結為什麽斯托克總是一板一眼地用“不合規矩”與她拉開距離，但原因很簡單。
    即便黑魔王沒有輕視斯托克，也沒有這層上下級關係，他們之間也因實力差距而不平等，現實就是她的這位家教在這座莊園裏就該伏小做低，他沒有故意做樣子，而是他本該就這麽做。
    反倒是她的這些看似好心的所謂平等的念頭，好像是關心，實則是一種變相的負擔，並且極有可能引起金字塔頂端的不滿。從而適得其反。
    “我知道了，湯姆，但畢竟他是你的部下又不是我的，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估計他都不稀得搭理我，而且我還是覺得有點別扭，就他都給我上課了，還總讓我覺得像在和下屬說話，我以前的老師還有霍格沃茲的教授們哪有一個是這樣的呀？我都不習慣了...”她小聲嘟囔著。
    可伏地魔僅僅用一句話反駁了回去，“但親愛的，奧林的教學結果似乎並不差對麽。”
    這話堵得赫蒂頓了頓才開口，“...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再說了，我又不是要提什麽要求，就是比如我這次因為不服咬他，他也沒有說我不對更沒有責備我，就給我一種就算我真犯了更嚴重的錯誤也不會得到任何懲罰...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的確算個問題，奧林的家教身份似乎並不能引起你的重視，那麽我會交代好他。親愛的，我希望你的決鬥成績落下太多的原因不會再與非教學方式的其他問題有關。”伏地魔挑眉。
    這話赫蒂一聽就不高興了，她氣鼓鼓地雙手叉腰，“哪有！我又沒有不重視斯托克這個老師，你這就胳膊肘往外拐，幫他來說我！”
    不過下一秒她的臉頰就被伏地魔上手一捏，他溫聲解釋，“親愛的，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我太了解你而已。至於奧林，比起來自未來思維想法更開放跳脫的你，他的出身與經曆注定了他屬於這個時代，況且是比起麻瓜更落後的巫師。”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斯托克已經教了我那麽久，我多少也知道他的為人，如果我在決鬥課上撒潑打滾，甚至是直接打他，他應該也不會有怨言。”
    說到這，赫蒂更是懊惱，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接著碎碎念，“湯姆，你說我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我以前可怕老師了，尤其是數學老師，她還是我們班主任。我那段時間數學成績下降，一下課就被拎到辦公室訂正錯題，緊張到心裏打鼓那種，但我也是很守紀律的那批乖學生，從不遲到早退，作業也都按時完成，也不跟老師唱反調...”
    她嘰嘰喳喳說了許多，表情也逐漸變得放鬆，盡管形容備戰高考很辛苦很煎熬，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懷念。
    而伏地魔作為唯一的聽眾並沒有插話，他安靜地傾聽著，同時勾起她的一縷發絲繞著指節把玩，麵上維持著溫柔的笑。
    直到她回憶完，伏地魔才開口，“學生時代的確是無法代替的，你從未變過，隻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親愛的，我想隻有集體生活才能讓你重拾真正做學生的感覺。”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道，“距離霍格沃茲九月份開學隻剩下不到三個月，親愛的，如果還想完成魔法世界的學業，那麽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提升自己，畢竟霍格沃茲不會無緣無故接受一名插班生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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