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謀官、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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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高價值是50萬兩、正六品州衙實職官員的收條。
    也就是說,“忠信”背後的金主:是臧忠勝。所能承諾的官職更高、且沒有任何限製。
    “金信”的金主應該就是:杭州府衙的司馬、金培鑫;
    “革信”的自然就是州衙司長、田繼革了。
    但金培鑫他們下麵的官員這麽幹、不是在跟臧忠勝搶生意嗎
    其實不然,最後收到的銀子、肯定大頭還是臧忠勝的。
    多開幾家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客人們貨比三家。
    反正這種錢來得容易、又沒有任何風險,多了少了的、都行。
    “他們玩得挺花兒啊。這鬼主意多的,嘖嘖,到時候:查他們買官賣官鬻爵、收受賄賂都不行。”彭涼感慨道。
    狄映對此也是滿心的“感慨”。
    “明麵上、人家買的是字畫古玩,還真讓人說不出個什麽來。就算你說:哪有傻子花那麽多銀子、買那種爛貨的人家說個:老子樂意,你管得著嗎
    咱還真管不著。以前有官員受賄,起碼古玩是真的。
    客人掏銀子買古玩、之後再把古玩送到官員府上。如此過一下手、那官員就收到了銀子。
    而這杭州,是真的明目張膽。不僅擺的是爛貨、還不用把好貨送還、以落人把柄。
    收條上也隻有官員的一個名諱,就算我拿到了,也沒法成為呈堂證供。
    他們真真是囂張、卻又滴水不漏。所以這麽囂張的他們、我不覺得那些家祠裏會有密道,頂多也就是有些暗室。
    現在他們防著我,那些暗室都成空的了,我也沒必要硬性去搜檢。
    而且很明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隻怕整個江南道的不少官員、都以臧忠勝馬首是瞻。這些所謂的古玩鋪子,就是對著其它州的人開放的。”
    “那您還拿走那些收條做什麽那些連柴都點不著。”彭涼好奇地問道。
    狄映眯起眼睛笑了笑。
    彭涼看著那個笑、抖了抖肩膀,不問了。
    他家大人就不會幹毫無意義的事情。
    可別人也不會。
    ……
    夜半,小院內,雨聲“沙沙”中,幾道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躍了進來。
    今晚無月、小雨瀝瀝。
    黑夜掩蓋了他們的身形、小雨遮去了他們的腳步。
    小院內,狄映、彭涼,兩人正在沉睡。
    杜嬸早被彭涼秘密安排去了別的地方、侍衛們也分散在附近各處。
    唯有這兒,隻有狄映和彭涼。
    還沒出年,就這兩人的小院內、卻連燈籠都沒點一個。
    落進小院後,黑衣甲就摸向了正屋的門,黑衣乙則貓著腰、貼去了正屋側臥的窗戶下麵。
    另外四個黑衣人則兩兩分散、貼去了左右兩側廂房的門邊。
    黑衣乙細細地聽了聽,聽到了內裏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顯然:裏麵的人睡得正沉。
    “吱吱”
    黑衣乙發出了輕輕地、鼠叫般的訊號聲。
    隨後,又有一聲鼠叫聲、自小院左側廂房窗下響起。
    這是黑衣丙、也聽到了那邊屋裏有人在安睡的聲音。
    “鼠叫聲”很輕微,就仿佛在這樣的黑夜中、就是有那麽幾隻餓急了的老鼠、在呼喚同伴一般。
    而隨著叫聲,幾柄薄刃就無聲無息地出現,插進了正屋、和左側廂房的門縫和窗縫。
    插進去、搭在門、窗閂上,再輕輕地撥動。
    他們卻不知道,鼠叫聲已驚醒了屋裏的狄映。
    狄映睜開眼睛、耳朵動了動。
    黑夜中卻異常安靜,安靜得除了雨聲、什麽都聽不見。
    他小小地挪了一下、床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四周圍就更加安靜了。
    狄映的眉心在跳,他的直覺就是:外麵有人。
    他猛地坐起,抓起床頭的茶盞,就砸向了窗戶,大喝道:“吵什麽吵大半夜地不睡覺!”
    “哐、哢嚓!”
    茶盞撞上窗框、四分五裂。
    伴隨著這些聲音的突然出現,屋外廊簷下、順瓦滑落的雨滴聲、有了輕微的中斷。
    這讓狄映確定了外麵就是有人。
    他感覺自己後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來者很強。
    突兀產生的巨大聲響、都沒有驚動對方強闖。
    來者的數量應該不多。
    而他剛這麽想的時候。
    “哐!”
    門、窗同時被踹開,三道黑影隨之撲入。
    狄映應聲就向床內滾。
    這裏是他和彭涼的暫居之地,家俱物什之類的就相當簡單。
    這床也就不是什麽拔步床、而就是一塊床板,大冬天的連蚊帳都沒有。
    對於夜襲者來說、簡直減輕了許多的步驟和麻煩。
    一撲進來,就提刀砍向了床上滾動之人。
    “鏗!”
    一柄長劍打橫刺裏穿出、架住了三名黑衣人的長刀。
    黑衣人們並不意外。
    這一次,他們有備而來,甚至連彭涼的武功路數、都非常清楚。
    兩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就反纏向持劍的彭涼,另一人繼續追殺、從床板滾落到地上的狄映。
    狄映是真狼狽了,連站起身來的機會都沒有。
    床後離著牆壁不遠,空蕩蕩的,躲都沒有地方躲。
    後背一著地,他就一推牆麵、反向滾進了床底。
    又有三名黑衣人提刀砍了進來。
    黑衣乙見人滾進床底、便蹲下身,伸刀進去直捅。
    一切發生得太快、令人都不足以有多餘的反應時間。
    黑衣人的功夫不弱,彭涼剛砍翻一個、就被後衝進來的三人給堵住。
    彭涼心下大急,劍勢便如潑風一般,攪向敵人的兵刃。
    床板下的狄映也著急。
    床板並不寬,一米五左右而已。
    且與地麵的高度、不足以支撐狄映這樣的身形在下方肆意翻滾。
    那伸進來的一刀、差一點兒就捅著了他。
    狄映隻能手腳並用、再朝床尾那邊挪動。
    “哢嚓!”
    床上、床周圍拚殺的人中,不知是誰踩斷了床板。
    又一黑衣人慘叫著倒下。
    砸向了床板。
    彭涼拚著受傷、將那好死不死的家夥一腳給踹偏。
    再砸、床板下的大人就該被壓扁了。
    狄映的小腿、的確被之前斷裂的木板給紮傷了。
    他也顧不上疼痛,左手從腰間摸出包藥粉,就撒向了床外。
    右手也沒閑著,同樣摸出解毒丸、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又一個黑衣人發出了聲短促的呼痛聲後、一頭栽倒在地。
    狄映抓住床尾下方的支架、盡力往床尾的出口處挪動身體。
    隻斷裂了一頭的木板、略紮進狄映小腿的那一端、就刮了過去。將傷口不斷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