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害他的人竟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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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司珩扣動了機關,後頭的木板往後一倒,形成了一個斜坡。
    他動了動輪椅,就穩當的滑落下去。
    隻是自己還沒問發生何事,方才消散的黑霧又再聚攏。
    黑霧四散,車夫和小廝此時都看得清楚了,驚怕得僵在原地無法挪動。
    “王爺小心!”青鋒主動出擊,卻傷不了那些黑霧分毫。
    因為謝北翰有桃木手串相護,一時半會傷不了他,但黑霧像是發瘋的猛獸,欲要將在場的人盡數殺掉。
    就連青鋒,也無法抵擋,呼吸被掠奪。
    黑霧就快纏到了夜司珩跟前。
    他無法行走。
    更不會道法。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符篆掠來,金光四散,像是在黑夜中的一縷溫暖光芒,將陰邪盡數驅散。
    黑霧還不想放棄,從別的方向又再進攻。
    有人自後方出現,一把將輪椅換了個方向,自己擋在前頭,雙指合一,兩方力量碰撞,砰地一聲,狂風卷起,四方塵土隨即揚了起來。
    空氣也在震動,在狂嘯。
    是南璃。
    她一襲青色衣裙,麵容清冷。
    夜司珩側頭,有些驚愕地抬起眼眸。
    他自能握劍起,就從未有過女子站在他前麵,擋住危險。
    “雕蟲小技。”南璃冷哼一聲,結了個手印,力量凝聚於雙指間。
    黑霧遭到重創,立即退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街上恢複了平靜,月色依舊清冷。
    南璃轉身,打量著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夜司珩:“你沒事吧”
    夜司珩淡淡一笑,絕色容顏足以傾倒眾生:“得六小姐相救,並無大礙。”
    可南璃偏偏好像沒看見他的傾城之貌,微微頷首,“放心,救你的那一份錢,我會找謝世子給。”
    夜司珩的笑意有點僵。
    南裏已然走到謝北翰跟前。
    他害怕極了,緊緊抓住桃木手串,蜷縮成一圈,嘴裏一直念著:“別殺我,別殺我啊……”
    南璃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世子,你還好吧”
    聽到這聲音,就像是在海中抓到了漂浮物。
    謝北翰抬頭一看,果真是南璃,他當即不顧身份的嚎嚎大哭起來:“六妹妹,真的很可怕,我險些沒命……”
    喊著,他想要抱住南璃的大腿。
    南璃趕緊退後兩步,有些嫌棄的說道:“誰是你六妹妹了。”
    “我與楚爍是兄弟,你就是我六妹妹。”謝北翰喊道。
    “親兄妹還要明算賬呢,早上五百兩,現在得加錢了。”南璃說,“我會揪出害你的人。”
    謝北翰被那黑霧嚇破了膽,哪裏敢與南璃議價,忙的點點頭:“六妹妹說多少就多少。”
    “一千兩。”南璃先與他道明。
    “一千兩一千兩怎麽夠呢,我的命,少說也值個三千兩。”謝北翰說道。
    南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難怪你與二哥是好兄弟。”
    就花錢的脾性,兩人是一模一樣的。
    她拿出了符篆折疊成的紙鶴,吹了一口氣,紙鶴抖動了一下翅膀,就緩緩的飛了起來。
    但好巧不巧,剛才趕路趕得急,鎮北侯府的馬車壞掉了。
    謝北翰手軟腳軟,連路都走不穩,南璃總不能背著他走吧。
    “本王送你們一程。”一旁的夜司珩開口。
    謝北翰麵色微僵,“九王爺,你還在啊。”
    他最怕的就是九王爺。
    生得俊美,卻整日板著臉。
    夜司珩點頭,道:“手串。”
    謝北翰這才想起,方才是危難之際,是皇叔扔出的手串救了自己一命。
    他尷尬一笑,急忙把手串奉上。
    青鋒接過後,就幫著主子重新上了馬車。
    謝北翰想要尋借口不上車,哪曾想南璃拽了他一把,“趕緊的。”
    都夜深了,她想快點解決好回去睡覺呢。
    謝北翰避無可避,頭皮發麻。
    要問他九王爺和黑霧哪個更可怕,他的答案是同樣可怕。
    南璃吩咐車夫緊跟紙鶴即可。
    馬車裏有幾顆夜明珠照明,謝北翰看見南璃麵色很是坦然,沒有半點扭捏,他心中都寫滿了一個服字。
    就算是他父親,在不言苟笑的九王爺麵前,也有幾分拘謹,南璃竟當九王爺不存在似的。
    高人就是高人,格外不一樣。
    夜司珩的馬車是經過改造的,方便輪椅的使用。
    他坐在中間,南璃和謝北翰分別坐在兩側。
    座位墊著柔軟的墊子,在青石板路上行駛起來,一點都不顛簸。
    中央還有一小幾,擺放著茶具。
    夜司珩親自倒了一杯茶, 道:“六小姐請用。”
    “多謝。”南璃匆匆忙忙趕過來,還真是渴了。
    茶水溫熱,口齒留香,是好茶。
    謝北翰瞪大眼睛,看了看南璃,又再看著夜司珩。
    驚悚,九王爺嘴角竟然含著一抹淡笑。
    他壯了壯膽子,請求道:“九王爺,我也渴了。”
    夜司珩側頭看他,笑意褪去,眼眸恢複了冰冷。
    “你的手殘廢了”
    “……”謝北翰連忙挪了挪位置,很好,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九王爺。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
    南璃和謝北翰下了馬車,看見自己熟悉的府邸,他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
    因為這兒是鎮北侯府。
    他背脊發涼,害他的人原來就在自己身邊!
    謝北翰想起自己剛才的狼狽和驚怕,氣勢洶洶進了府,讓小廝把王府全部人都叫喊起來,他得知道是誰害他。
    但他生怕還遇到邪祟,特意在門口等了等。
    與南璃走在一起,他才會心安。
    鎮北侯府很快就燈火通明。
    半夜將鎮北侯吵醒,他怒氣衝衝,見到謝北翰本是破口大罵,但看見他身側站著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他當即就捶打著心口:“我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兔崽子!”
    謝北翰還沒開口,又挨了罵,委屈至極:“父親,我又做錯什麽了。”
    “你還來問我!你深夜帶回了一個小姑娘,不就是想要收她為通房嘛!”鎮北侯捂著胸口,坐下來想了想,又覺得兒子此次有長進了,起碼沒有先斬後奏,還懂得來問問他這個老父親的意思。
    嗯,他老懷安慰了。
    鎮北侯當即就揚起笑臉,道:“姑娘,你家住何處,芳齡幾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