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光是想想，頭就疼的快炸了。
    江硯率先發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刻扶住了她，嗓音有些低：“怎麽了？”
    木安等人也嚇了一跳，趕緊圍了過來。
    “白箏姐？”
    “姐姐你怎麽了？”
    白箏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示意自己沒事：“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是那個從副本開始存在的傷口。
    頭疼？
    江硯微愣了下，下意識看向白箏的頭。
    白箏的頭發很長，也很多，一開始遇到時又是在光線不太好的晚上，江硯也沒注意到什麽不對。
    但是現在不一樣。
    現在不僅是白天，室內甚至還開著燈，隨著白箏的動作，隱藏在發絲間的白色紗布就藏不住了。
    江硯目光一凝，伸手捋開了那些頭發絲。
    紗布整體徹底露了出來，甚至還隱隱透著些許紅色的血漬。
    白箏也沒料到江硯竟然會直接上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江硯：“這傷口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心虛的白箏：“……”
    她咳嗽了聲，眼神有些飄忽：“沒什麽，就是一進副本就這樣，估計是人設的原因……”
    話還沒說完，她就隱隱有些說不下去了。
    實在是江硯此時的表情，奇怪到她說不出口。
    這下就連旁邊的林盼盼都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小聲道：“白箏姐，頭上的傷口不能大意，一點點小傷都很有可能會導致多種並發症的產生。”
    自知理虧的白箏一臉受教了的表情，“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讓你們擔心了。”
    個子稍矮的木安抬眸擔憂的看著她，“很疼嗎？”
    白箏胸口一動，一股濃重的愧疚瞬間溢滿全身，讓她不自覺的搖頭：“不疼不疼。”
    旁邊的江硯：“……”
    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道：“行了，坐下讓我看看傷口。”
    其他人也瞬間察覺到這點，慌亂點頭。
    白箏嗯了聲，轉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微微低頭露出傷口。
    江硯低著頭望去，小心翼翼的將白箏散落的發絲捋在一邊，徹底將傷口的整體露了出來。
    慘白滲血的紗布在漆黑的發絲間令人看著都有些觸目驚心，江硯微微斂眉，快速而小心點將整個紗布緩緩撕開。
    不小心被掙到發根的白箏吃痛的緊了緊眉，旁邊注意著她的木安立刻焦急道：“輕點輕點……”
    江硯微微皺眉，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
    很快，被血浸透的紗布取了下來。
    當看到那個傷口的具體形狀時，離的最近的江硯瞳孔驟縮，眼底不自覺的蔓延上怒意。
    喬思安也看到了，他咽了口口水，飛快拉過旁邊也想往那邊看的林盼盼，“別別看了，沒啥好看的。”
    林盼盼被她拉的一懵，心裏更著急了：“怎麽了？很嚴重嗎？”
    喬思安搖頭：“沒有沒有，就一點小傷口，小傷口哈……”
    “小傷口為什麽不給我看？”
    林盼盼完全不相信，實在是喬思安的表演實在是太劣質了，他哪怕忍住手不抖她都能說服自己去相信他。
    喬思安苦哈哈的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一直關注著白箏的木安也看到了傷口的形狀，臉色瞬間蒼白。
    他哆嗦著嘴唇，像是想說說什麽：“這，這是……”
    江硯垂眸，冷靜的拿出新的紗布將白箏頭上的傷口再次包紮起來，這次他沒有選擇隱藏，而是直接用紗布圍著白箏的頭繞了一圈。
    腦袋一緊的白箏慣性的抬了抬頭，看到的就是江硯不斷顫抖的睫毛，讓她有片刻的怔愣。
    江硯注意到她的視線，眸底的冷光一瞬間消失不見，溫和道：“不用擔心，傷口不算嚴重。”
    見識到他變臉全程的白箏沉默了幾秒，誠懇的說：“如果我沒看到你變臉的話，我會相信的。”
    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的江硯手上動作頓了頓。
    半響，江硯歎了口氣。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傷口很像是某種東西鑽出來的傷口，看起來，傷口挺深的。”
    鑽？
    白箏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江硯的意思不就是說，她腦袋上不知道被誰鑽了個洞嗎？！
    遊戲現在都玩這麽大了？
    一上來鑽腦子這種操作都可以了？
    難怪她一進來後就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像是有一把刀在腦子裏不停攪拌，讓她險些覺得自己腦汁都快被攪勻了。
    唯一沒看到的林盼盼臉色慘白，她慌亂的看著白箏，嘴唇抖了抖：“什麽，什麽，意思啊？意思是，白箏姐，白箏姐她腦袋被鑽了個洞嗎？”
    她現在明白為什麽喬思安不想讓他看了。
    喬思安一向嘻嘻哈哈的臉上難得有些難看。
    木安眼前仿佛還能看見那個血淋淋的圓形傷口，背後的衣服緊緊的貼著脊骨處，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
    白箏卻在短暫的慌亂下迅速抓到了重點，“所以說，這個醫院的手術就是在病人腦袋上鑽孔？”
    江硯微微點頭，語氣沉靜：“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手術很熟悉嗎？”
    白箏一針見血：“腦前額葉切除術。”
    江硯：“嗯，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
    當聽到腦前額葉切除術幾個字後，聽得懂的林盼盼和喬思安兩人身體同時一抖，麵麵相覷間，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驚駭。
    唯一沒聽懂的木安心下不安，下意識詢問：“這是什麽手術？”
    白箏看著他，伸手擦了擦他額角滑落的冷汗，斂眸遮掩住眼底的冷光和厭惡。
    “腦前額葉切除術，大概誕生於1935年，在當時用於治療精神類的疾病，類似於同性戀，好動症，精神分裂等等的精神類疾病，在當時一度被人們捧上神壇。”
    白箏說到這時頓了頓，眼底的譏笑完全無法掩蓋，才接著道：
    “歸根究底，這種手術其實就是醫生拿一根錐子從眼眶上方硬生生鑿進人的腦內，然後隨便的攪拌，把負責人類思維功能和語言功能的額葉全部破壞掉，以達到讓精神病人或者病人安靜，溫馴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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