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懷孕以後，雖然也會出門，但參加人多的宴會，這還是第一次。
    許家老爺子親自出來迎接，季淮川和桑榆送上賀禮，是一套茶具。
    雖然沒有看價格，但季淮川送出手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
    在場的人甚是羨慕。
    能收到季總送的禮物，這個麵子，可是很不得了的。
    “爺爺，我來招待他們就好，您去跟其他人聊聊天吧。”
    許老爺子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和年輕人有代溝，點了點許衍之，“招待好客人，不然拿你是問。”
    許衍之一腦門的汗，這種場合就不能給他留點麵子嗎？
    “爺爺，快去招待您的那幾位老朋友吧。”
    左說右說，總算把老爺子勸走了。
    桑榆懷孕的事許衍之是知道的，猜測季淮川也沒心思應付別人，於是主動幫他擋去了上前攀談的人。
    有機會和季淮川出席同一個場合，來的人個個都是人精。
    看到桑榆穿著平底鞋，季淮川全程跟在她身邊，連應酬都不管了，他表現得這麽明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看樣子，季氏要有太子爺或者長公主了。
    季淮川寵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等桑榆再生個孩子，季太太的位置，她算是徹底坐穩了。
    在場的千金名媛，無一人不羨慕嫉妒桑榆。
    “之前打過的那個賭，你們還記得嗎？”
    “又不是失憶了，怎麽會記不得？看樣子參與打賭的人都要輸了。”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桑榆和季淮川不可能長久，她能懷上季淮川的孩子，這更是大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有了孩子，就證明季淮川對桑榆是認真的，並不是眾人以為的那樣，玩玩而已。
    怎麽什麽好事都讓桑榆碰上了？
    如果可以交換人生，她們希望自己也能體驗一把季太太的快樂。
    季淮川摟著桑榆的腰，過一會兒就要詢問一次，“老婆，腰酸不酸？腿疼不疼？”
    桑榆差點被噎住，“不要問這種似是而非的問題，別人聽了會誤會。”
    環視一圈，可能是許衍之的交代起了作用，所有人都離他們遠遠的，頗有幾分避之不及的味道。
    倒是季夫人和季明珠旁邊，聚了好幾位太太名媛。
    看樣子，相談甚歡。
    季淮川意味深長地看著桑榆，“寶寶，你的思想越來越危險了。”
    “有嗎？”
    “有。”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季太太在他麵前可是一本正經的正經人。
    桑榆低笑道：“證明以前的你還不夠了解我。”
    “這倒也是。”
    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咬耳朵，恩愛的模樣，羨煞旁人。
    “小魚，媽給你介紹幾位太太。”偷懶沒多久，季夫人過來逮人了。
    太太之間也是需要應酬的，季淮川隻好放人，交代桑榆，“不要喝會場裏的酒水，要是渴了就跟我說。”
    “知道。”
    桑榆跟著季夫人走了，留季淮川一個人在休息區。
    男人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手裏拿著手機，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但就是這副矜貴，漫不經心而又充滿距離感的樣子，讓在場的名媛頻頻回頭。
    許衍之給了他一杯紅酒，“我就納悶了，你一個已婚男人，怎麽還有那麽多人偷看你，有什麽好看的？”
    季淮川把酒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我老婆懷孕了，不能喝酒。”
    “還有這講究？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許衍之沒照顧過孕婦，隻知道不能在孕婦旁邊吸煙。
    季淮川低頭看著手機，沒打算喝酒。
    許衍之不勉強他，見他的視線黏在了手機上，不由得靠了過去，“看啥呢，這麽認真，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低頭族。”
    季淮川大大方方地給他展示，“在給小公主買裙子。”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粉粉嫩嫩的嬰兒公主裙。
    “這種場合，你居然在給孩子買裙子！”許衍之一腦門黑線，“季淮川啊季淮川，看樣子奶爸的稱號你逃不掉了。”
    “我為什麽要逃？”季淮川換了個坐姿，看了眼不遠處的桑榆，見她被母親和姐姐一左一右保護在中間，放下了心。
    繼續挑挑揀揀，給他家還沒出世的小寶貝買東西。
    許衍之問他，“你怎麽確定你老婆肚子裏的是女孩子？你們去檢查了？”
    季淮川手指頓了一下，“我說是女孩，就是女孩。”
    蠻不講理，是許衍之熟悉的樣子。
    每每這個時候，隻能說明季淮川底氣不足。
    許衍之樂得不行，“說不定你老婆會給你生兩個兒子，網上不是這樣說的嗎，愛他，就給他生兒子，我看桑老師挺寵你的，兩個兒子應該不夠表達她的愛。”
    “閉嘴。”季淮川咬牙切齒。
    “期望越高，小心失望越大。”許衍之故意和他唱反調。
    自己是孤家寡人，要是再讓季淮川得償所願，以後他在季淮川麵前，怕是要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話說你們可以去查一查，你又不是沒辦法。”
    “去你的。”季淮川把沙發上用來裝飾的抱枕丟到許衍之的懷裏，“我們要的是驚喜，你別出餿主意。”
    “這有什麽，要是知道了性別，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買嬰兒用品。”許衍之繼續蠱惑。
    他有強烈的預感，季總的願望可能會落空。
    “閉嘴吧你，我還能看不出來，你就是沒安好心！”
    許衍之笑個不停，“沒想到季總也有不敢麵對的事情。”
    “閉嘴。”
    “行行行，我這就閉嘴。”許衍之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
    心裏卻生出了隱秘的期待，桑老師生孩子那天，護士從產房裏抱出來一個小男孩，季淮川的臉色肯定會很精彩。
    季淮川買小裙裙的興致被許衍之破壞，隻買了十條小裙子，就罷手了。
    抬頭又看了一眼桑榆，那邊的幾位太太不知道說到了什麽，她露出了笑容。
    真心實意，不是往常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
    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讓她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絲甜美。
    季淮川不由得勾唇。
    “喂喂喂，注意一下形象，你都快成望妻石了。”
    “我樂意。”
    季淮川撂下不鹹不淡的一句話，邁步朝著桑榆走了過去。
    “在說什麽？”
    “季總，我們在說季太太肚子裏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你們藏得也太緊了，早知道季太太懷了孕，我們應該上門拜訪的。”
    關係親近一些的人家，對方家裏要是有了這種喜事，按理來說他們應該登門祝賀。
    不過季家不是普通人家，沒有主人家的邀請，季家的門不是那麽好登的。
    這會兒見季淮川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幾位太太才敢跟他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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