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握不住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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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後,教父麥沙派人派車護送兩隊人馬北上清邁,路過首領的地盤,麥沙的手下昂格和帕拉下車同守衛周旋片刻無果,最終被首領請進木屋。
顧南征和許家棟同車,二人在越野車後排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放行。
顧南征降下車窗查看,發現關卡處沒人,四周也不見守衛的雇傭軍。
正當顧南征為這種反常現象驚覺不妙之際,四周突然圍攏上一批身穿迷彩服的精壯人影,他們腳步輕盈,訓練有素,沒開火,隻動作迅捷地分梯隊行動,1v1匕首控製所有越野車司機、槍抵著副駕太陽穴,押下所有主駕副駕坐著的人,麥沙的人、顧南征的手下、許家棟僅剩的殘兵,均在十幾秒內被突襲的精銳人員控製。
“所有人聽好!我們不殺同胞!放下武器,放棄抵抗……”
是華國特種部隊。
帶隊頭目不在,麥沙的手下不敢在首領的地盤擅自開火,顧南征和許家棟的車前後四扇門都開著,後座門外分別有兩個特種兵舉著槍對著他們。
“我手上有言午的犯罪證據。”顧南征突然開口說。
舉槍特種兵不為所動。
‘砰!砰!砰!……’
側後方有槍聲傳來。
“小老板!你先走!啊~~~!”是r語。
不知是哪個手下搶占時機,製造了混亂,麥沙的手下和許家棟的殘兵趁機逃竄進密林,特種兵們迅速緊逼展開追捕。
顧南征趁亂手臂一撐,越向前排,大喊一身:“抓穩!”幹脆利落地發動越野車,開著車門衝向另一側林蔭路。
許家棟頭重腳輕,在後座死死扒著座椅靠背,被甩的左搖右擺,連連悶哼。
槍擊聲、咒罵聲、怒吼聲在身後此起彼伏,顧南征對路況並不熟悉,又喝了不少酒,月光在雲霧間忽明忽暗,開了沒多遠便慌不擇路,陷進泥潭。
顧南征下車拽許家棟,許家棟齜牙咧嘴呼哧帶喘:“薑總,我……腿上……腿上中槍了……”
顧南征也是累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強壓心神,劃開手機手電筒照明查看。
許家棟中槍的位置是在右腿大腿外側,那必定是原本要衝顧南征射擊阻攔的特種兵,在他越向前排之際誤傷了坐在原地的許家棟。
不能帶著許家棟跑,丟下他又不甘心,顧南征循循善誘:“許老板,許二少的言午戶頭已被華國政府追蹤,你不妨提供你的海外賬戶給我,我這邊試著操作。”
眼前年輕的薑總,是敵是友未可知,許家棟不可能提供任何數據信息給他,隻齜牙咧嘴地呼痛:“薑老弟,我真的老了,再這麽跟政府對著幹,賺了錢也是沒命花,你的資金我現在真的接不動,言午也僅剩個空殼,想跟徐家對著幹也是力不從心,20年了,我還是輸了……”
顧南征聽了許家棟拒絕的話也沒放棄,轉了個風向:“這筆錢如果許老板主動上交政府,或許能救你們兄弟幾人的命。”
許家棟哼笑:“我身上沒有任何販毒涉黑的證據,經濟案件不至於死刑,至於家樑,就算把整個言午都賠給政府,也換不回他的命。”
顧南征冷聲索要答案:“這麽說許老板是想棄卒保車明哲保身了?”
許家棟不置可否,連連深呼吸兩三口,誠意道:“我北非和俄羅斯還有一些資產,薑總如果感興趣,許大哥想跟你換個東山再起的資本,往華國運毒太難了,家樑之前都是跟中間商交易,利潤幾乎是打了對折,我隻要淌出一條運毒航線,麥沙就會賒貨給我,家樑玩兒資本栽了我不怪他,我打不過徐厚遠,他打不過他兒子,我們認栽,我本是抱有僥幸心理殊死一搏,可剛離了麥沙的地盤就被伏擊,當真是見光死,如果有機會能傳話回國內,我定是會向徐家和胡家認輸……咳咳……”
話說多了,許家棟重喘加猛咳,呈現出一種油盡燈枯的頹敗。
顧南征顧不上許多,既然許家棟說他判不了死刑,那就讓他做這個死神好了。
從麥沙處出來,他被收了所有武器,親手殺人,他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沒必要。
為任何人都沒必要,除了許玖玥。
顧南征邊解自己的皮帶邊淡淡道:“許老板,錢我多得是,你那些資產對我來說毫無用處,許二少的詐騙贓款,我會以你的名義上交華國政府,判不了死刑,那就判你個終身監禁,判你永遠禁錮在這人間煉獄……嗯……”
“唔……嗯……”
話落,他迅速將皮帶套上許家棟的脖子,動作狠厲毫不留情,清冷的下頜比月光更白,幽暗的眸色比黑夜更黑,那裏麵,似乎盛著一汪通往地獄的深潭。
許家棟拚命掙紮蹬踹,化身死神的顧南征用盡全力壓製,隻想速戰速決。
“唔……”後腰刺痛,顧南征隻覺一股電擊般的酥麻從脊椎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是……麻醉槍?
他努力想收力繼續解決許家棟,可他胳膊僵直,掌心至指尖越發綿軟無力,即便是同歸於盡,都沒了能力。
‘砰!砰!砰!’
‘啊~~~’
‘呀~~~’
身後傳來槍聲和肉搏廝打聲,接二連三的槍彈連發,震得他血流加速,酥麻感很快從四肢直衝腦神經,麵前的許家棟成了雙影。
“小老板,快跑!是胡家人!啊!……”
‘砰!’
是薑渠,嘶吼聲忽遠忽近,顧南征努力找回心智——胡家人定是衝著許家棟來的,徐郅恒,你連個給玥玥報仇的機會都不肯留給我……
“留活口!姓薑的也帶上!”有男人高喊,嗓音粗獷磁性卻似是有意將語調拉長,很放鬆,岄省口音。
顧南征身體越來越麻,無數細針大麵積連戳骨髓般的痛感從腰部向下,已過腿根兒,他努力抬起僵直的胳膊扒住車門站直,回轉身借著月光看向身後的戰場。
他的手下有七八個已經趕來救他,站成一排人牆擋住他的視線,不知對麵胡家有多少人,不管是不是寡不敵眾,以他現在的狀態都不適合迎戰。
“唔……”身後許家棟發出一聲悶哼,顧南征呼吸越發淩亂,沒能及時回頭查看。
“小老板,走!”
薑渠和薑潭一左一右護著他往側方撤離,斜前方的五六個兄弟端著衝鋒槍將三人圍成半個包圍圈,似乎也有腿部中槍的。
岄省男子再次開口:“姓薑的,我們不要你的命,帶你回去配合調查而已,這片樹林你們不熟,你們再繼續往左走就是懸崖了,下麵是首領自己的水庫,裏麵全是鱷魚,你們鬼子是不是都這麽不仁不義哇?我是不會叫我的兄弟過去冒險,你趁早跟我們走,你和你兄弟的命都能保住。”
沒走三五步,顧南征就四肢癱軟移動困難,他拚命氣音發聲吩咐手下別再拚命,口齒不清,卻態度強硬。
可薑渠第一次違抗命令,繞到他身前迅速彎腰將他背起,在包圍圈裏繼續努力撤離。
薑潭在身後護著他,語氣緊張:“小老板,胡家派龍翼過來就沒想留活口!您……”他猶豫了幾秒,下了決心般痛心評判:“您為了個女人真的不值!”
顧南征五官也已經麻了,大腦意識清醒,雙目不知何時早已緊閉,能聽不能看,更說不出一個字,隻得任手下背著他潛逃。
身後槍聲漸消,僅餘龍翼阻攔的聲音:“別追了!有鱷魚……”
顧南征無法吩咐,無法抵抗,腦子裏不停否認薑潭的話,玥玥怎會不值?愛哪有值不值,愛就是不問值不值。
玥玥於我而言不隻是個女人而已,她是我觸不可及的夢,永不消散的青春,她是我生命裏不可或缺的光,即使隻能偷偷藏在回憶裏,也能讓身處地獄的我,不再害怕,不再發慌……
‘噗通~噗通~’
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幹不自由。
意識隨著落水戛然而止,原來生命如此脆弱,消逝時,竟來不及和握不住的愛,說再見……
…………
與龍翼失聯了一周多後,初戀終於在周一晚上接到了龍翼的語音邀請,他可算是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這一周如果不是可樂雪碧出來進去車接車送,還給她送來不少衣服包包飾品,初戀都懷疑龍翼是為了完成道上的什麽交易,玩兒了一出障眼法,拿她充數演戲放了顆煙霧彈。
因為她被龍翼擄上大船那天,正是愚人節。
“翼哥。”初戀接起,用了許玖玥給她建議的稱呼喚龍翼。
聽筒裏很安靜,隻有龍翼淺笑後的呼吸聲,初戀靜等。
許是五秒,許是更久,兩個人似乎在比拚耐性。
比耐力,男人可能比女人強一點,比耐性,女人永遠比男人足十點。
龍翼敗了:“小妖精,有沒有想我?”
很甜的開場白,那寵溺的口吻,讓初戀誤以為兩個人真的在談戀愛。
她發揮逢場作戲的本事,聲音平淡得像念說明書:“白天沒空想,夜裏想不停。”
收獲的是龍翼意料之中的爽朗大笑。
初戀等著他笑完,真心實意地問:“你什麽時候回燕城?”
龍翼難得正經:“最快還要兩個星期,大事辦完了,還要善後,你來麽?”
初戀:“去。”
兩人麵兒都沒見過幾次,卻像老夫老妻一樣開始閑話家常,龍翼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龍翼語氣慵懶:“我聽手下說你跟你之前的老板聊了做造型工作室的事,綠門對麵有個門麵大小合適,樓上樓下加起來大概480平,之前租給一個房產中介,春節前到期後我一直沒租出去,現在掛在阿倫名下,你明天先過去看看,先找人設計裝修,安排下去再過來,等回了燕城,過戶給你。”
初戀微愣,這買賣可不小,龍翼都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想法,三言兩語就給定了,重點是,怎麽都沒怎麽著呢,就送她這麽大禮,這包養手筆可真不小。
見她不出聲,龍翼緊接著又說:“就叫初體驗。”
初戀實在沒法淡定:“我還沒想好,賠了怎麽辦?初體驗打水漂麽?”
‘哢噠~’
龍翼點了根煙,噝了一口,雲淡風輕:“五百,夠不夠你賠的?”
豪寵也不過如此,初戀想問他以前對別的女人也是這樣麽?一年五百還是幾年五百?
龍翼的眼睛似乎漂洋過海鑽進了初戀心裏,初戀什麽都沒說,他卻能輕易看穿她的心思,算得上溫柔地哄了她一句:“小妖精,別想著逃,我說過,至少要&
你個三四十年。”
原來這別出心裁的台詞,是句承諾。
初戀深吸口氣,認真答:“好,我當真了。”
龍翼問:“竇逍怎麽樣了?”
初戀心裏毫無波瀾,語氣如常:“我去的時候還起不來炕。”
龍翼:“過來之前再跟九妹去看他一次,以毒攻毒,多看你幾次就放下了。”
初戀:“我鐵子在海城出差呢,不知道哪天回來。”
龍翼:“你問問她,許願要生了,你來之前跟她過去一趟,等我們回去估計就生了,我再跟你一起過去看寶寶。”
他口音說寶寶很萌,初戀顧不上取笑,驚詫問:“許願?小九堂姐?”
龍翼嗯了一聲:“我叫人在鳳儀街打了一對金如意,這兩天就會送到,九妹那邊徐郅恒那個撲街仔應該也會準備厚禮,催著她盡快跟許願約時間。”
初戀努力消化這些人際關係,暗歎自己社交圈被迫升級。
龍翼又交代了一句:“別答應九妹給她當伴娘,你是她嫂子。”
初戀哭笑不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她含笑問:“他倆要結婚了麽?我怎麽不知道~”
龍翼籲出最後一口煙:“遲早的事,沒誰能輕易入得了徐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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