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舟驚訝地望著秦青瑤。
    給師父送靈露？
    他捏了捏秦青瑤的臉頰，眼裏閃爍著笑意，“瑤瑤為什麽會舍得送師父靈露？我很奇怪，父皇是坐擁天下的皇帝，又與咱們相熟這麽長時間了，你都沒送父皇，為什麽會送素不相識的師父呢？”
    秦青瑤輕咳一聲，“父皇疑心病重，我好心給他送禮物，反而有可能會送出麻煩來，反正他老人家年紀不算大，再等幾年也等得，我就晚一點再送吧。而且，我猜測你跟師父的感情肯定比跟父皇深，所以，這珍貴的禮物當然要先給師父……”
    她望著沈沉舟笑，“我猜得對不對？”
    沈沉舟笑了，“是，你猜得對。”
    他溫柔望著秦青瑤，滿心感動。
    他低聲道謝，“瑤瑤，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將這麽珍貴的東西贈予我的親人。按理說，靈露太珍貴了，我本該婉拒的，可是師父他年紀也大了，靈露能讓他多活幾年，我實在是不想替他老人家婉拒……”
    秦青瑤用腦袋輕輕撞了撞他肩，爽朗地說，“沒事，咱們倆節省幾天就能送師父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必掛懷！”
    沈沉舟將她那豪氣的模樣盡收眼底，眼裏一片溫柔。
    他的瑤瑤，總是那麽好，總是讓他這麽的愛不釋手。
    兩人說話間，就再次來到了牛馬集市。
    這次有了散發著濃鬱香氣的藥包捂在鼻子前，秦青瑤總算不那麽難受了。
    她跟沈沉舟繞過了賣馬和羊的那幾欄，徑直來到賣牛的專場。
    這集市裏賣牛的還挺多，十幾個牛販子守著各自的牛，向路過的人吆喝叫賣。
    秦青瑤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主角會去專門挑那種生病將死的牛買回家，然後偷偷用靈泉水救活牛的性命，這樣的牛既價格便宜，又還能救牛一命，頗有成就感。
    因此她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她要是也遇到了病重將死被賤賣的牛，她也要買這種，她也要試試這種成就感。
    於是，她來到牛欄前麵後就踮著腳努力去看裏麵有沒有臥倒在地上病重將死的牛。
    沈沉舟見她好像有目的性，就跟著她走。
    見她接連走過了好幾個牛欄都沒停下，而那幾個牛欄裏分明有正值壯年一看就威猛好耕地的牛，沈沉舟以為秦青瑤是不會選，抱著胳膊笑道，“青弟，你會選嗎？這麽好的牛你都不要，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牛？”
    秦青瑤回頭看了一眼沈沉舟，笑眯眯道，“我想買那種生病了要死的牛。”
    說完，她察覺到周圍的幾個牛販子看她的眼神不對，她趕緊補充，“這種牛價格便宜。”
    牛販子這才將奇怪的眼神移開。
    秦青瑤準備拉著沈沉舟繼續往前走，沈沉舟卻一把握著她胳膊拉住了她，附在她耳邊笑著低聲說，“幹嘛呢？咱們現在買牛是要抓緊時間耕地播種，你買那種要死不活的，是想讓它躺著做大爺，把我當牛使喚，嗯？”
    秦青瑤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來。
    她央求道，“咱們要買兩三頭，可以買兩頭健壯的牛，再買一頭生病的嘛，我就想試試把死牛醫活的快樂——”
    沈沉舟無奈地看了一眼她，縱容道，“行吧，那就聽你的，咱們去看看哪裏有快死的牛。”
    一旁的牛販子們一聽，秦青瑤和沈沉舟居然要買三頭牛，大家都激動了。
    這可是大主顧啊！
    他們連忙湊上來獻殷勤。
    “兩位小哥想買病重的牛啊？那你們在這集市上可選不到！”
    “對，你們得去屠宰場啊！”
    “一般那種病了救不活的牛，都會送到官府的屠宰場，而咱們集市上的牛那都是健壯好幹活的，誰會把死牛帶到這裏賣？誰願意花銀子買啊？”
    “兩位小哥，你們可以等會兒去屠宰場買病牛，那兩頭健壯的好牛就在咱們這裏挑吧行不？兩位來看看我的牛，你們來——”
    “我們家的牛也很好啊，都是青壯年，你們看這幾頭，分別是四歲和六歲的，都已經長大了幹了兩年活，很乖巧，通人性，你們買回去還能用個十幾年，劃算著呢！”
    “……”
    被幾個牛販子熱情包圍著，秦青瑤很無措。
    她買東西最害怕的就是這麽熱情的攤主，而且是幾個攤主一起熱情邀請她。
    她總有一種在這家消費了，就對不住另外幾家的感覺。
    俗稱冤大頭個性，總要每一家都買一點才能安心。
    好在沈沉舟不是她這種冤大頭性格，沈沉舟將她拉過來護在臂彎裏，淡淡看了一眼幾個牛販子。
    “別拉，別拽，別請，我們一家家看，合眼緣的就買，不合眼緣你們拽也沒用。”
    幾個牛販子抬頭看著他，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牛販子們有點怵，紛紛後退了一步，訕笑著不敢再拉好說話的秦青瑤。
    秦青瑤見他們退後了，如釋重負。
    她緊緊揪著沈沉舟衣裳，覺得跟著她老公真是超有安全感的！
    “去選吧，你喜歡哪一頭咱們就買哪一頭。”
    沈沉舟拍了拍她腦門，笑道。
    她高興應了一聲，然後就去選牛了。
    在十幾個牛欄前麵挨個兒走了一遍後，秦青瑤選了一頭六歲的體型超大的黃牛，又挑了一頭膘肥體壯的大水牛。
    秦青瑤爽快的付了銀子以後，沈沉舟一人牽著兩頭牛，還能空出手來拉秦青瑤的胳膊，帶著她準備離開這牛馬集市。
    兩人剛經過賣馬的場地，沈沉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右手邊。
    秦青瑤往前走了兩步走不動了，回頭看見沈沉舟停下了，她好奇的順著沈沉舟的視線看過去。
    然後，她看到了一匹病懨懨的馬。
    她輕輕撞了撞沈沉舟的胳膊，“你看上了這匹馬？”
    沈沉舟側眸看著秦青瑤，勾唇，“想要病重的牛，那，你對馬感興趣嗎？若是有興趣，這匹馬可以買，它應該是一匹汗血寶馬。”
    沈沉舟話音剛落，秦青瑤的眼睛就刷一下亮了。
    汗血寶馬啊！
    長得駿，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能日行千裏！
    不可多得的好馬兒啊！
    她今天要撿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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